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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果,怎样

第一节:我这里天气很炎热,那里呢;我这里天快要亮了,你那里呢。

钟尊高中毕业后耳朵里总会充斥着戴佩妮的《怎样》,钟尊每次都会忍不住附和着唱出那句“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然后就没了下句。后来在钟尊的歌单里却没再出现过,无论是张宇的,还是张惠妹的《趁早》。钟尊后来在大街上,在舞台上,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听到《趁早》,大家都会发现,无论钟尊当时是快乐的癫狂还是激动地想跳疯狗,他都会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甚至沉默下去。不知道的人说他阴晴不定,懂他的人知道他一定又是想起某个人,某些事了。

钟尊还是那个被很多人称赞优秀的钟尊,甚至比以前还要优秀,只是在无数个往后在她离开的深夜里,有种叫做阴暗抑郁的种子,悄无声息的扎根在钟尊的身体里,心灵里,让他无数个夜晚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本该枕在头下的枕头,它在每个每人的夜晚缠绕,肆无忌惮的缠绕钟尊的梦,又在一个又一个美丽的五颜六色的瓶子里投下最美味的液体,让钟尊借此逃避,逃避一个他走不出去的梦。然后再在白天,说一句“我很好,,我没事”。

2012年的军训带着狂躁的热度和威胁迅速占领了整个S高中,刚从寝室出来的钟尊有些蹙眉的看了看头顶的烈日,作为体委的他要提前出来查看班级地形,位置,他看了看太阳,突然想到林男,不知道她行不行,能不能抗住,奇怪的那句杨庭的“我会很多”有突兀的跑道钟尊的脑子里。钟尊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班级分的地域后,找了块阴影的地方坐了下去。呆呆的开始若雨所思的想着些什么。阳光洒满他周围的地方,一切显得那么祥和,如果不那么热的话。“海,体委,来这么早啊”一个体型胖胖的男生和一个黑黑的男生朝钟尊走来,钟尊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他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钟尊知道,他们是一班的。“恩,提前出来看看地方,一会儿你们好找”胖子一屁股做到钟尊旁边,鄙夷的看了看天上那轮红的要命的太阳“我靠,体委,这么热,你这么白,军训后不得晒成他这么黑啊”旁边的黑黑的男生无辜躺枪。。。“你才黑呢,这叫健康!!!!”“没事,冬天就白回来了,”钟尊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看那个黑黑的男生,真别说,黑的让钟尊觉得他牙是钟尊见过最白的牙齿,惹得钟尊又偷偷笑了一声。“先坐会儿,一会儿人来齐了,教官也就到了。然后。。。哼哼”“然后就把你这一身肥膘晒出肥油!”黑黑的男生接过钟尊的话茬,趁机反驳打击了胖子。陆陆续续的,伴着两个人的吵闹,同学们也到了,差不多的都和钟尊打声招呼,各自找阴凉的地方坐去了。

钟尊在后来的军训报告中这样写道“那天我的同学们都比看上去坚强的多好多,”他想写林男好厉害,军训从头到尾没请过一次假,想想又删了。换上了杨庭那句“我会很多,包括军训!”杨庭是钟尊报上去的优秀学生,因为他真的想他说的那么优秀。钟尊后来问同学杨庭怎么那么多雷死人不偿命的话,大家都很诧异,都说班长挺正直的啊,钟尊诧异的问了杨庭,被他一句“我没跟他们说过不正经的话”楞到。。。“哦”钟尊大一放假和杨庭吃饭又讨论到为什么杨庭一见到钟尊就不正经,高一那年,钟尊第一和杨庭做同桌,杨庭就猥琐的给钟尊唱了一首、、、恩《八连杀》。杨庭说,不知道,物以类聚,两个人都属于闷骚的呗。。。噎的钟尊又想揍他。

钟尊站起来集合了班级,等着远处已经到来的教官,看着他小步跑向自己这边来。“报告教官,我是一班体委,钟尊”“好,稍息,立正。同学们好”“教官好”“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将进行高中生涯的第一课,军训,虽然很苦,很累,但我相信,经过这次军训,大家一定会有一个深刻的体会,和难忘的回忆,谢谢大家”一阵鼓掌之后,教官下大了第一项,也是所有人最不愿意做的任务。。。站军姿。烈日还是那么不肯示弱的散发着热量,一个一个的同学申请休息,钟尊不知道为什么,余光一直观察者林男,因为他总觉得林男随时都会倒下去。但直到结束,林男还是笔直的站着。挺直的身姿让钟尊多年不曾忘记,让钟尊在后来深刻的体会到林男的骄傲和坚强,坚强到让所有人心疼。“好,集体休息”教官下达了休息的命令,钟尊虚脱似的一下子做到地上,感觉左腿的旧疾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杨庭说,钟尊和林男你俩太像了,都那么倔,驴的性子。看着温顺,实则难以驾驭。稍不小心,就两败俱伤。。。

第二节:如果你也听说

都说一个好的歌手,唱出的歌,可以直击一个人的灵魂。

林男说她不会唱歌,然后她就在高二那年的联欢会上对钟尊唱了阿妹的《如果你也听说》,唱的让联欢没了气氛,唱的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她压抑在心里的海浪,唱的让回忆永远记住了那一刻,林男会唱歌,不仅会,而且震撼。她说“我不会唱歌,但我会唱出我的心”。

林男高二那年看见钟尊为了另外一个不是自己的人,每天以泪洗面的悲哀,看到他放弃自己放弃生活的模样。林男说她心脏好疼,但她看他那样,她心脏更疼。杨庭对钟尊说,那是他看见过最糟糕的钟尊,也是他见过背影最萧条落寞的林男。也是杨庭最后一次见到青春中的两个人,然后,大家就都不见了,大家又开始欢声笑语了,只是眼睛里没有笑了。

军训在烈日炎炎下持续了已经在一周,大家既亢奋又乏累,即想快点结束,又有些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不舍,后来大家说,那个时候身累,心不累。恩,心不累,都好年轻,好有活力。钟尊这些日子并没有多累,因为他并没在外面呆多久,为什么呢,阴差阳错,钟尊去体育馆吹着凉风学广播体操去了,他本想让别人去,可大家都不愿意去,因为回来还得教同学。钟尊只好享着清福在体育馆学着无聊的广播体操,到了下午四点多,回来交给同学。没有体委的队伍钟尊听说是那个会好多的杨庭再管,钟尊隐隐有些不爽,却又生不起气来,只是高一上学期的上一半,钟尊都没怎么理会过杨庭,搞得杨庭浑身不自在。

军训期间,钟尊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学姐,她是学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听说钢琴很厉害的样子,军训期间,钟尊被班任派去参加学校演讲朗诵的主持人竞选,班任木心在走廊里嘹亮的教钟尊怎么说话,钟尊听了两遍,遍惟妙惟肖的学了起来,挺拔的身姿站在台上,带有磁性的声音一次次晋级,带着好多紧张,带着好多小心,带着更多的蠢蠢欲动,钟尊站在那个他往后日子里回忆起来,人生转变的舞台,轰轰作响的麦克,音响,还有台下那几个大他一届的,在钟尊的生命力出现了,又离开的,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让钟尊时刻觉得刺眼的“朋友”眼神交汇的刹那,没有人想到,我们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几个烙印在生命中无法抹去的名字。钟尊喜欢他们,想喜欢梦想一样,钟尊恨他们,像憎恶每个失眠的夜晚,钟尊想和他们好好的,却永远都事与愿违。主持比赛钟尊得了第二名,依旧无缘那个闪闪发光的地方,钟尊有些泄气的看了看那个高高的站台,他不喜欢将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故事的开头就是这样,像是个意外,像是个剧本,一不小心开始,就疯狂地滋长,一条貌似命中注定的道路悄然的在钟尊的脚下生长,一步一步,像是钟尊走着它,像是它带着钟尊再走。钟尊抱歉的回了班任木心,没有成功,木心鼓励的看了看钟尊,钟尊突然说,“以前没接触过,今天发现,我肯定能比第一那个强。下回,他会输给我。”钟尊突然异常坚定的对木心说,木心愣了一下“我相信你”然后带着钟尊回班了。路上钟尊问木心,那个主楼最高的地方就是广播站吧,木心说是,是学生会,不过学校的审查比较严格,咱们学校要比别的学校更注重艺体教育和能力培养,一班是二百比一的几率进去。钟尊看着那个高高的还有白鸽在飞的屋子,心里下定了决心,“那里一定会属于我。”

生命里长出几条诡异的细线,诡异的绕向钟尊,绕向还在比赛现场的那几个大钟尊一届的那些人,一圈一圈,慢慢又像长出了翅膀,包裹住了整个校园,然后又偷偷消失,没有人发现它来过,但生命知道,它来了。。。这个平静的校园,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风在动,叶在摇,可不可以温柔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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