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单小姐,你还是好好的待着吧。”
自从单权琛从她这里离开后她被禁足了,虽然不知道血父怎么想的,但肯定是对单权琛的行为不满,立的下马威。
像是古人类的生活,没有通讯工具的她无聊透顶,还好单权琛说给小露说了她是去出差,不然公司的人该报警了吧。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是苏荷得意洋洋的表情,头发剪得更短一些,利落干净。
“我带你出去。”
变化挺大的,单小久没拒绝,从床上跳下来。“走吧。”
“呵,别高兴得太早,我带你去见的可不是善男信女。”
“那又怎么样?”单小久回头。“你来不就是传话的吗?”
苏荷有多讨厌自己,从憎恨的眼神中一目了然,她会好心到带她出去散心吗?从她说出去见人的时候单小久就更加确定了。
但没想到去见的人是单权琛口中的母亲,一个高高在上,面容清冷的女人。
“坐吧。”
单小久心中忐忑,揣测不定她的意思。“我站着就好了,这几天坐得多。”
“小荷,那你坐。”血后款款起身。“去看过念念了吗?”
单小久不卑不亢。“血后是想带我去吗?”
“走吧。”
单小久微微一愣,随后跟紧了步伐。“我真的能见念念吗?”
血后一路无话,沿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走,进了另一道门。单小久看到心心念念的单权琛,他置身火海中,痛苦难耐,边上的椅子慵懒的坐着至高无上的血父,他俯视着单权琛皱起的眉头,冷冷地道:“阿血,这可是你的选择。”
单权琛简单应了一声,没发现门背后的人。
“开始吧。”血父道。
只见一医怀中的念念被安放在一张小床上,他一阵鼓捣,眼花缭乱。
单小久移动脚步,被苏荷拽紧了冷声警告。“你出去只会惹得血父勃然大怒,他不高兴念念就会没命,你自己好好想想。”
挣扎的手渐渐收了力,抿唇。“放手。”
她看见了,单权琛用痛苦换来念念的平安,她记得阿琳说过,火海虽不至单权琛的命,可是会很痛苦,她早就见识过火海的威力,生不如死的难耐。
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用力的捂住唇,咬着手指才能减轻胸口的闷疼。
单权琛,你真是傻,说好一起面对,可你还是一个人承担痛苦。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那人还是没从火海中出来,反倒是晕了过去,心脏一滞,冲了出来,对着火海中的他泪流成河。“单权琛,单权琛!”
他是无所不能的血少,他是她心目中强大到无坚不摧的男人,不能被打败,一定不能有事。
“看清楚了?”血父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孙女自然要救,但也不能白救了。”
她就知道,血父不可能有菩萨心肠。
要救,也要有代价。
“小荷,带她回去。”
“是。”
眼睁睁看着单权琛近在咫尺,她却无能为力,拼了命的挣扎,还是被拖走。
小房间里,苏荷狠狠将她摔在地上以泄心头之恨。“单小久,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只可怜虫,一只没有人可怜的可怜虫。”
“一医是救不了念念的,你就死了这条心,你们一家人就该死在一块儿。”
“你说什么!”单小久双目瞪圆。“什么叫一医救不了?你告诉我,这不可能,一医神通广大。”
“可你们的女儿是一个不人不鬼的存在,她要活,你就要死,单小久,你不是很伟大吗?你用你的血救啊!”
“什么意思?”
“念念的体质特殊,体内缺血,而她身上流的是你的血,只有你才能救念念,你以为阿琳和血少说一医可以救她是真的吗?他可还真是疼你,连自己女儿的命都可以不要。”
单小久全身一软,仿佛被人抽干力气,跌倒在地,狼狈至极,阿琳明明说,一医有办法,一医可以救念念的。
苏荷冷哼了一声,很享受单小久落魄的表情,她要的效果达到了,高傲的离去。
“单权琛,你真是个大笨蛋!”捶了捶地上,愤愤出声。
以为将计就计,血父把她关在这里她就不会知道真相了吗?
念念是他们的女儿啊,他就真的舍得吗?擦干眼泪,在心里谋划如何才能见到单权琛。
单小久一天不吃不喝,终于成功晕倒在地上,也终于在醒来如愿以偿见到单权琛。
他大概不知道她去过火海,一身痛苦隐藏在嘴角的笑容后。“怎么不吃饭?”
“我最近总是感觉到胸闷,你可以经常带念念来看我吗?”
“好。”
单小久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血父怎么会答应一医出手?”
“念念是他的骨血。”
“哦。”阿琳也是他的骨血,他也舍得伤。
“我突然想回去了,等念念好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单小久央求着。“我好饿,你去找吃的给我。”
她摸到了,念念开始降温,毫不犹豫咬破手指送到女儿嘴里,指头麻麻的,很快就没了知觉。
“单小久!”去而复返的单权琛勃然大怒。
她淡淡的抽出手指背在身后。“你怎么回来了,给我带吃的了吗?”
“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
“我饿了。”
“单小久!”单权琛没了往日的风度,浑身散发的怒气似要将人燃烧成灰烬。
她笑着。“我会老,会死,可你和女儿的青春是无限的,她能陪着你笑,就算我不在了,她能代替我照顾你……”说到后面,她哽咽起来。“我知道,你不可能变成人,我都知道。”
血父对单权琛的期望,是整个血界。
他的族人,就像她的家人,难舍的情感,她怎会不懂?
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同时兼得的,就像单权琛的爱情和江山。
她不能要求得太多了,单权琛的爱,付出得太多了。
也许,他们总是要分开的。
“可我爱上你,你要我怎么办?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命,你死,我陪你下地狱。”单权琛狂吼。
早就把这个女人刻进了骨子里,少不得的血液。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你是血少,你不能只考虑个人的情感。”
她忽然懂了血父话里的意思,他们之间,隔得何止是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