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门背后依稀传来女人的痛苦呻吟,单小久全身每个毛孔竖立,一把推开单权琛闯入客厅。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场景。
她四肢发软,嘴唇打着啰嗦:“为什么?你不是说不轻易伤害谁的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单小久一定不会相信单权琛残暴到自己亲生女儿的母亲,苏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如纸。
单权琛理直气壮:“她错了就该罚。”
“她有再大的错你也没有资格打她,你看看她,看看念念,你有多狠的心?她是念念的妈妈,她为你怀胎十月生下念念,容易吗?”单小久眼底掠过一抹失望,她最恨的打女人的男人。
苏荷,真的很卑微。
苦心留在单权琛身边能得到什么?
单权琛冷冷一笑,深邃的眸光在黑夜中充满危险,粗鲁无情的把她拖到念念房间门口,指着小床中睡得香甜的女儿:“看到没有,她是你女儿,是你单小久和我的女儿,你以为我会稀罕苏荷给我生孩子?我除了只要你一个女人,还只要你单小久生的孩子才是我子女。”
“你别吓我,念念怎么可能……”
嘴唇微张,被震惊到了。
不太相信,念念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呢?她的孩子早就那场意外中夭折,单权琛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他的谎言。
念念喜欢对她笑,念念的名字,念念的眼睛……种种迹象,她怀疑过,觉得不可置信,胎死腹中的孩子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孩子流产一年多有了,不可能是她的!
他的眸光裹着火焰:“阿琳,你出来和她谈!”
单小久站在落地窗前,双目呆滞,面无表情。“我要回家了。”
她怕失落也怕震惊,心里拒绝结果,像逃命似的离开。
背靠着门大口呼气,口干舌燥,拉开灯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发现于甜的手机忘了带。
手机屏幕最新一条信息在于甜刚离开后,小小的界面将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你误导她吧,我没打算让她知道念念是谁的女儿,再过些日子,我要带念念离开。
浑身一软跌倒在地,单小久捂住嘴,艰难发声:“谁来告诉我,这是一场梦?”
遇上单权琛的一场噩梦。
甜甜知道念念是她女儿为什么不说,眼睁睁看她痛苦,难过,绝望,却什么都不说。
害怕吵醒李妈和小天,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下唇咬破,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也不肯松开牙齿,身体再疼也比不上此刻心里的疼。
抓起手机,冲出公寓,她要找于甜解释清楚,念念到底是谁的女儿。
到了车库她才忽然想起于甜是孕妇,凌晨早就睡了,但她没有返还公寓,把车开到顾无言别墅外发呆了一夜,早晨佣人开门时吓了一跳。
“单小姐昨晚来的吗?”
身上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她没心思管理形象,停好车后问:“甜甜起了吗?我找她有事。”
“夫人醒了,在吃早餐,单小姐一起吧。”
树木葱茏,露水轻跳。
单小久拿着手机进去时于甜呕吐不止,她忽然没了质问的壮气。“还是吃不下吗?”
怀孕很辛苦,单小久深有体会,于甜吃不下睡不好,夜里总是咳嗽,又不敢吃药,这也是昨晚她不急着出现的原因。
“夫人,单小姐来了。”佣人提醒道。
于甜呕吐两声后喝了温水,顺下胸口的不适感,面带笑容挽上单小久胳膊。
“我来还你手机。”单小久不动声色推开于甜的手。
于甜接过手机,面部僵硬,手指颤抖。“你,你都知道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从头到尾,一字不漏,一字不假。”
她现在太怕被欺骗了,于甜是最信得过的人都能撒谎,还有谁值得她相信?
单小久知道了,于甜没有隐瞒,将她的孩子流产和念念的出生如实陈述。
吸血鬼胎怀孕不止9月,念念是婴儿的疑惑解开,单小久激动万分。“念念真的是我女儿,她真的起我和单权琛的女儿,她没有死,她平平安安的出生了。”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流产的孩子这辈子再也无法补偿,可她好好的活了下来。
单小久像疯子般反复呢喃念念,于甜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她当初不该隐瞒,换位思考,顾无言把她孩子转移胚胎在另一个女人腹中成长,她会发脾气,摔东西,可单小久只是安静的坐着。
于甜道歉:“对不起,小久。”
“念念,念念……”
“小久!”
思绪回笼,单小久瞪圆双眼。“我走了。”
单小久想早一点见到念念,没听见于甜留她,出门后开车直接回家。
知道念念的存在后她对单权琛说不清感觉,单权琛说要带念念离开,她是绝不可能放弃念念的。
单小久回来后去7楼,隔壁告诉她7楼一大早就搬走了,她吓得跌倒在地,打了无数电话仍然处在关机状态,她痛恨自己昨晚没有留下来才让单权琛有机可乘。
“他刚走不久,要去退房,你可以去找房主,说不定来得及。”单权琛和单小久常走在一起,领居见过几次。
“谢谢。”单小久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上楼换衣服又再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车库。
房主和他们不在一个区,想要拦截单权琛速度可想而知,一路闯了无数红灯,下车时还被路人用疑惑的目光打量。
“是不是神经病啊,穿着睡衣出来是还没睡醒吗?”
“我看是的,六神无主,双目无神,我有一个朋友在精神病院工作,说这种人啊,没准就是有病。”
“啊,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你朋友精神病院逃出病人。”
保安室门口,单小久因为没有证明不能随意进入这片区域的别墅,她翻出房主电话,保安不松口。
高级住房的保安很有原则,不会轻易放陌生人。
单小久打房主电话,那边接了和保安说了两句后保安立刻放行,她说了声谢谢后跑开。
气喘吁吁赶到,单小久上气不接下气。“刘先生,刚才有人来退房了吗?他人呢?”
“没人来退房啊。”刘先生说。
“可他明明搬走了。”
“你坐一会儿,可能还没到吧。”
“哦,好。”是她速度太快了吗?
“小姐喝杯水吧。”保姆倒上水。
“谢谢,我可以再要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