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扬更是没有想到,一晚上的奔波竟是这么个结果。这一路上,她被大哥用轻功带着,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扰别人,自以为可以静悄悄的进去看看顾大哥是否安好,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是今天看到大姐的模样,所以才心动了吗?心里有点闷闷的疼。舞清扬此时心里想的是,顾流云的伤不用她担心了,明日都可以去比武招亲,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晚二哥花了不少功夫。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待下去的理由了,刚刚就不应该在听到二哥说的话之后立即推开门闯进去,还问了这么傻的问题。她应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蒙上被子睡上一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傻傻的站在门口,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流云和舞茂行也没有想到,清扬会这么巧的就站在门口,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舞茂弘。舞茂行心想:肯定是晚上自己说的话让清扬担心不已,这才会找了大哥,让大哥施展轻功带她来这里。大哥的武功何等高超,而自己和顾流云又都没有想到这时候舞清扬会过来,这才没能及时发觉。看来小妹是真的挺在乎顾流云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来。这回可怎么办,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看顾流云,也是手足无措。
然而顾流云这边只有更加慌乱和不知所措,若是先前只是觉得武清扬关心自己的事情,只是因为心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没想到,没想到武姑娘会……会心仪自己。不是顾流云妄自菲薄,而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貌若天仙心地善良的清儿姑娘竟然会心仪自己。
怎么办?这是舞茂行想问顾流云的,更是顾流云想问自己的。
“大哥,二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什么?仿佛像是响应这是的沉默,舞清扬的话刚说完,就被打断了。
“清儿姑娘,你别走。”顾不上武大哥略带责备的眼神,流云阻挡在清扬的身前,不让她回去。舞清扬哪肯依,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刚绕过顾流云向外走去,不料自己手臂却教他捉住了。
“顾公子,请你放开我。”声音中只有顾流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冷漠,然而顾流云是什么人,虽然微微一怔,但反而抓的更紧了。
“清儿,你听我说,这不是真的,你先进来,我和武二哥慢慢将事情跟你说明。”悄悄向武二哥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让武大哥先走。
当舞清扬最终同意坐下来听顾流云解释的时候,顾流云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该解释的话,又该说些什么?有些事情,不仅是他,武二哥也不想让清扬知道。但是看到单纯的清扬受伤的眼神,他又忍不住心软,想将事情合盘托出。思虑了良久,最终开口道:
“武姑娘,其实这件事情,在下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在我第一天到长安的时候,一件传家宝为人所盗,窃贼放下话说,只要在下拿到明德门比赛第一,就将家传之物完好奉上。在下也知道与虎谋皮,很可能会枉费心机,但是也得试试,而且不容耽搁。”不然的话,顾家玉佩所包含的秘密,还有顾家人的生死存亡,我不能拿这个做赌注。
“当时我并不知道,所谓的明德门比赛,竟然就是武清辉姑娘比武招亲的比赛。在下,在下也知道这样很对不起武姑娘,但是时间紧迫,已经由不得在下了。”这解释很苍白,顾流云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信,可他还是不希望舞清扬会误会。很奇怪,顾流云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总觉得自己把清扬当成像自己的妹妹——照影一样,他会照顾她,会疼爱她,但是没有想到当清扬误会自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解释清楚。其实,对于顾流云来说,清扬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这样自己可以才能放心完成那两个人交代的事情,也能去完成自己来长安的目的。是喜欢吗?可是顾流云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会是一个懂自己,无条件支持自己,能在一些方面上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女人,就像娘亲之于爹那样,而不是一个像小妹一样,温柔善良却需要自己照顾的女孩。顾流云是一个洒脱的人,但在感情上却不愿意这么草率。然而对于舞清扬的小心思,顾流云心里却是欢喜的,这种感觉很矛盾。他不知道的是,很多年以后的一位著名女词人形象的将这种感觉描写出来了,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是真的吗?”其实真不真,舞清扬从小练习术法,一探便知。但她更愿意顾流云亲自将事实告诉她,而不是由自己揭穿。
“是真的。”答话的是二哥舞茂行。他将大哥送走,自己又转回来,正好听到顾流云一番言论,道:“顾兄刚刚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们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
听了二哥的话,舞清扬心里这才好受了些,虽然不想给他们添乱,但还是放不下担忧的心,道:“有把握,有把握能赢吗?”
“正在商议这事,我想让大哥帮忙。”舞茂行听到清扬担心顾流云,就知道二人的误会算是解除了,只是寻思着有什么好计划能帮助到顾流云和舞家。
“大哥,大哥怎么能帮忙?”
“清儿,这件事关键还在你。你明天一早就跟大哥说,让他去把一下关,筛选出一些不太厉害的人来。至于顾兄你嘛,你就好好调养生息,准备明天的比武。”
“好。”
“好。”
张府。
那个被称之为“大哥”的男子此时却一点没有大哥的风范,他正弯腰躬身向两个人行礼:“见过金、火两位使者,使者大人安好。”
只听那两人其中一个较为瘦小的人道:“张英,虚礼就不必了,这次我二人前来就是来取顾家那小子的玉佩的。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等我二人向主上禀报,定会记你一大功。”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显然是经过处理,好叫人不辨身份,但是依然能够模糊听出是由男子发出来的。
“多谢两位使者。恭送使者大人。”
将两人送走之后,张英向着书桌后的书柜道:“张文,出来吧,两位使者已经走了。”
“是,大哥。”从暗道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客栈里让小二传话给顾流云的两个男子。
“大哥,这二位使者怎么会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顾家的玉佩?小蝶拿到玉佩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并且,连她当时都不能确定那就是顾家的呀?莫非,莫非这两位使者有通天的本事不可?”说完,就以手掩住口,生怕被什么人听见。
“哼,他不就是想告诉咱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的他的眼吗?”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接着道:“记一大功,哼,以此为借口来夺玉佩。”
“大哥,那咱们该怎么办?就这么……”
“还能怎么办?照吩咐去办。”
“可是这样,这样小弟不甘心啊。苦差事都是咱们的,功劳都是他们的。大哥,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给他……”说着还比了个手刀的姿势。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聪明,你以为我不想了结他们。别说是你我二人,就是集合我们兄弟四人的力量,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是不想把那两人给杀了,只是实力悬殊太大。
“这么厉害,可是以小弟的眼光,那火行使者并不多厉害呀!难道他深藏不露?”
“厉害的不是他,是他旁边的金行使者。你可知那金行使者是谁?”
“这,说来惭愧,小弟不知。难道大哥清楚?”
“传说五行使者,以金为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那金行使者就是姚金刀。”
“什么,江湖上颇负盛名的姚金刀?大哥……”
“嗯。”微微一点头,没有想到成名已久的姚金刀竟然才是金行使者,玄教之中果然藏龙卧虎,区区一使者都是成名人物。
“大哥,你怎么知道那金行使者就是姚金刀?”
“你没出来,自然没看见他别在腰间的金刀,如果你看见了,就不会怀疑了。”姚金刀自从成名之后,一直金刀不离身,现在都已经超过十五年了,只是不知道那瘦小汉子是什么人?两个人之间仿佛他才是主要人物,他会比金刀大侠更厉害吗?
“那小蝶那边……”
“唉,让她好好准备,明天去比武招亲,如果那顾家小子不能夺得第一,就由我张家出面吧。”
“是。”说完就准备退出,正到门口,就又被叫住。
“让她依然以张梦的形象,最坏的打算,就是让张梦娶了舞姑娘。”
“可是,大哥……”
“大哥知道你只有张梦这一个儿子,只是,大哥也没有办法啊。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梦儿娶自己不爱的女子,只是咱们能怎么办?难道还能让他娶了小蝶吗?”
“大哥!”
“好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