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初冬的雪花从银灰色的天空悠悠地飘下,像漫天白色的蝴蝶在迎风起舞。
陈婉如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茉裳的房门口,一脸的喜悦。
“说吧,想干嘛?”茉裳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又拿了一件给陈婉如披上,道。
“我……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找找他。”陈婉如红着脸,扭动着身子说道。
“哦?他是谁啊?”妗穆跑了出来,调侃着陈婉如。
“难道是你的梦中……”彩晖也不知何时出来了,倚着门槛顽皮地吐了吐舌头道。
茉裳笑着拍了一下妗穆和彩晖的头,道:“我们还是帮如儿找情郎吧。不然咱们家的如儿就要思君成疾了。”
“那就去找十四阿哥吧,他是大将军,问他应该有结果。”彩晖扶着下巴脱口而出。
妗穆白了一眼彩晖,反对道:“茉裳,不可以。你和十四阿哥不熟,对不对?还是去找四阿哥问问吧。”
茉裳想了想,笑着道:“嗯。那我这就去找四阿哥。”
“不可以。”彩晖脱口而出,后又连忙又解释道:“我是说你要去找十四阿哥不用拐弯路啦,而且我也可以帮你。”彩晖说道‘帮你’时,声音竟然变得很小,小得几乎自己都难以听见。
妗穆冷哼一声,道:“可以干嘛?茉裳,去找四阿哥吧。你还有很多话要给他说对吗?”
“嗯,如儿,你给我说说他的样貌。”茉裳虽不明白妗穆为何最近处处地针对彩晖,但也能猜到妗穆是为了她好,便也就没太在意。
陈婉如刚才听妗穆和彩晖的对话被弄得云里雾里的,直到茉裳问了这句话才点头,在脑海中将天底下她认为最美的词形容在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士兵身上:“他剑眉星目,鼻挺如悬,脸部的棱角分明,身上还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霸气。反正就是很帅气就对了!”
“嗯,那我现在就去寻他人在哪儿。”茉裳不知为何,想到可以见四阿哥就有些莫名的兴奋。全然不顾现在是冬季,外面还飘着雪花。步子更是比往常快,穿着鞋子踩在雪上。这雪也很是配合地唱着玉碎声样的歌曲。
待一路跑到亭中,见四阿哥正望着结成冰的湖发呆的出神。
茉裳站了半天,四阿哥都没反应,茉裳便在脑海中突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她佯装着十三阿哥的声音道:“四哥怎么又来了这儿?”
四阿哥闻言一惊,忙转了头。见来人是茉裳,嘴角竟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来了?看来‘倾诉石’在这个冬天派不上用场了啊。”
茉裳点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四阿哥的嘴巴。看的四阿哥好不自在,良久四阿哥又问道:“近来可好?”
茉裳点头,目光仍没有移开,嘴巴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吃得饱,睡的香。就差赘肉开口说自己该减减了。”
四阿哥听茉裳这么幽默的答案,竟笑出了牙齿,样子十分好看。茉裳看着十分激动地往前凑了凑,生怕会是自己的错觉。
兴许是茉裳凑得太猛,茉裳的唇瓣竟碰上了四阿哥的唇瓣。
茉裳吓得瞪大了眼,正准备后退,却被四阿哥的手揽住了腰。还没等茉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四阿哥便用舌尖撬开了茉裳的牙关,在她的口舌尖霸道的肆/虐,良久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茉裳则如个木头人般,站在那儿任由四阿哥的霸道肆/虐。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阿哥停止了肆/虐,深情脉脉地看着茉裳,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茉裳从木头人状态中恢复,脸渐渐烧红了起来。
四阿哥继续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茉裳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茉裳,你可愿意?”
茉裳听见四阿哥这么说,心脏跳动个不停,甚至连自己都听见了,还不知怎么回答呢,茉裳却听见了自己闷嗯了一声。
“是真的吗?”四阿哥十分激动地抓住了茉裳的胳膊,茉裳竟疼得挤出了眼泪水来,不禁大叫道:“疼,疼!”
四阿哥连忙松了手,撸开了茉裳的衣袖,见胳膊上有一大块地方有淤青,眼中生出了淡淡的怜惜,道:“谁弄的啊?”
茉裳苦笑了一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四阿哥的语气变得骤然温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转而又忽地想到了什么,便接着道:“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来。”
茉裳点头,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静等了一会儿,四阿哥便急匆匆地跑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煮熟的鸡蛋。
茉裳十分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啊?”
四阿哥不语,只将鸡蛋壳剥开,撸开茉裳的衣袖,将鸡蛋在淤青处来回揉搓。
这一刻,他的眸子中忽地出现了前段所未有的温暖,那么柔,那么亮,像一潭映着夜空的湖水,星星点点的,很是漂亮。
茉裳看着不由地慌了神,似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眼波里。等回过神来,他的手还在刚才的地方持续揉搓着。眸中依旧温暖。
茉裳慌忙闭眼,避开那目光:“那……那个……谢谢!”
四阿哥淡淡道:“不用。”
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直至胤禛揉完后,一切才似恢复了原貌。
两人坐在一起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茉裳忽地想到了自己来找他的真正目的,便开口道:“四阿哥可否帮茉裳寻一个人?”
四阿哥一怔,淡淡地答道:“谁?”
茉裳努力将陈婉如形容的情郎样貌告诉四阿哥:“他是个士兵。剑眉星目,鼻挺如悬,脸部棱角分明,身上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霸气。”
四阿哥听后面色一沉,“你找他做什么?”
茉裳连忙解释道:“是我的一个朋友要寻他,并不是我。”
四阿哥暗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你今生只能是我的女人。”
“啊?”茉裳听得一怔,好不容易稍微恢复的脸蛋,又变得绯红起来。
“我觉得有点像十四弟。”四阿哥冷言道。
“哦。”茉裳知道了答案后,便不知在问什么了。许久,暮色渐沉,茉裳称有事情,便先行告退了。
回了景仁宫,茉裳便把今天的事告诉了陈婉如、妗穆和彩晖。
可不知为何,陈婉如和妗穆很欣喜,却独彩晖情绪十分激动:“怎么可能会是十四阿哥嘛。而且,茉裳你怎么和四阿哥都进展到了那一步了,那我岂不是……”彩晖说着说着眼泪珠子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妗穆闻言,冷哼一声,厉声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莫非你见过不成?还有啊,茉裳和四阿哥进展到哪一步,与你有什么联系?”
“我……”彩晖一时语塞,眼泪继续往下掉。
茉裳看着彩晖一直流泪便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泪水道:“彩晖,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的。所以,你不用这样的。按着你心里的想法走便好。”
彩晖点头,在心里暗把最后一句话念了一遍。
妗穆斜睨了眼彩晖,眸光中是说不尽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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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茉裳把伺候皇帝的时间安排在了早晨,中午由彩晖,下午由妗穆,晚上由陈婉如。
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多和四阿哥在一起,为两人感情升温。
这不,茉裳正坐在亭中与四阿哥聊十四阿哥呢。
四阿哥告诉茉裳,十四阿哥名叫胤祯,从小就喜欢在德妃面前撒娇、装傻,所以深得其喜爱。他在十五岁那年,喜欢上了一个青/楼里的一位头号花魁——丁香。但丁香后被毒人杀害,毒人将所有罪证均指向四阿哥。所以,胤祯一直怀恨在心,处处与他作对。
“茉裳,你相信我吗?”四阿哥讲完了故事,问茉裳道。
“我相信。”茉裳说的很坚定。她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决定和四阿哥好好在一起,不管之后会怎样了。
“嗯。”四阿哥点头,抱住了茉裳,无比温柔道:“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嗯。”茉裳将头埋在四阿哥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均匀的跳动着。
这样的感觉蛊惑着茉裳,让她不由自主地陷进去,不愿意再出去,只想越陷越深。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可好?”四阿哥温柔地答道。
“好。”
“那过段时间松懈下来,我便向皇阿玛请示,让你我尽早结婚。”
“嗯。”
“你希望我许你怎样的承诺?”四阿哥说这话时,自己也是微微一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问。
茉裳不舍地离开四阿哥的怀抱,仔细想了一会儿,转而严肃道:“我的答案是自私的。我希望胤禛能许茉裳‘一世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誓言。”
茉裳说完便后悔了,胤禛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她说如此之绝对的话,岂不是堵死了四阿哥一生的前途?然而,他可出乎了她的意料,四阿哥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茉裳先是一怔,后有微微一笑,往四阿哥的怀里钻了钻。
二人又无比幸福的抱在了一起,给这寒冬添了不少喜气之色。
却独有一人站在阴暗处,目睹着这一切,暗自发誓要排出了这异己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