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看着如此敬业的果子,大家是不是要亲亲?
清晨,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努力从云层中探出了脑袋,如同一朵盛放了的红牡丹。
如此之早,景仁宫竟来了两位稀客。
滢溪和棣棠。
什么事呢?
竟是因为太子被废之事。滢溪听说八阿哥现在很不受/宠。心里很是难过,于是便前来请求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茉裳,替她的八阿哥说说好话。
而棣棠则是因太子被废,又身怀有孕,来请求茉裳去向皇帝说说能不能把太子给放出来。
茉裳记得这两人原来可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二人还曾都讨厌她对吧?今日竟能破天荒地来求她,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啊。
“我也帮不了你们,这是朝廷之事。我一个小小的宫女管事做不了主的。还是请回吧。”茉裳实在是不想给自己凭添麻烦,毕竟皇帝的变化无常,茉裳是了解的。
“茉裳,我可是你的外甥女,你一定要帮帮我。”滢溪已蜕去了当年的刁蛮,身上多了几分优雅端庄的气质。
棣棠也十分抱歉道:“茉裳,当初我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实在是抱歉。可是那个时候是因为太年轻不懂事啊,好茉裳,你就去给皇上说说情,让他把胤礽从宗人府里放出来吧。孩子不能没有阿玛啊。”
茉裳整个早上都在听她们俩这样的哀求,可能茉裳也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有点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去说说行了吗?”
二人见茉裳答应,便也就放了心,一口一个茉裳,叫得很是亲热。
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双双与茉裳道别。
晚上,茉裳纠结了许久,觉得答应了二人,还是提一下吧。于是,便泡了杯皇帝爱喝的太极翠螺进到了南书房。
此时,皇帝正在看奏折。见茉裳来,便抬起了头,把奏折一扔,嗔道:“这老八的党羽可真多,这么多的奏折全是举荐八子的。朕倒是觉得老四比他更合适,能屈能伸,又深沉内敛。如此才是能成大事之人。”
茉裳将茶放在桌案的一角上,拾起了奏折细看了一遍,后又在想着,怎么给皇帝说说放出太子的事。
可想了许久,仍是没想到答案。最后,茉裳索性答道:“皇上,你还是再观察些时日吧。说不定太子的事情……是误会。”
皇帝挑眉,冷声道:“若是误会,那你便去查一下太子的事情。若有结果,再与朕汇报。”
茉裳心里暗自叫苦,面上却不敢表现,只依旧平静道:“奴婢是听说,太子平日里很是憨厚,但是很容易听信谗言,所以,皇上请明查。”
皇帝也不否认太子秉性纯厚,他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多少也了解些。于是想了想道:“可能吧,但朕找不到证据,也不能复立啊。”
茉裳听皇帝如此说,知道还有些转机,便又接着道:“如今太子被废,许多皇子们都蠢蠢欲动,皇上若是再没有定太子,怕是会更加激化。不过,复立太子可彰显皇上您对皇后的一片痴心,还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地看着谁更适合这个位置。”茉裳说完,还是有些心虚,这算不算干预了朝政?“这只是奴婢的个人意见,奴婢冒昧,请皇上定罪。”
对于刚才的话,茉裳怕自己惹怒了皇帝,听李德全说皇帝最近喜怒无常,茉裳的这些冒昧的话语,皇帝会不会更生气呢?
果不其然,皇帝大怒:“朕还轮不到你来劝说。”
茉裳一时哑言,急忙谢罪,告退了。
刚一出了门,李德全便开口数落起了茉裳,似乎对茉裳今日的表现很失望。
良久,李德全可能是数落累了,便让茉裳好好回去想想了。
茉裳点头,走出了李德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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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的为何翻墙而走?”一个侍卫的说话声吸引了正走回景仁宫的茉裳。
“什么事?”茉裳走到侍卫身旁问道。
那侍卫见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茉裳。便连忙恭敬道:“茉裳姑姑好。小的们抓到一个大晚上鬼鬼祟祟欲翻墙而走的女子,现在正审问呢。”
“哦?”茉裳好奇,转头看向低着头身穿宫女服,后背一包裹的女子,不由大吃了一惊,失声喊道:“玉烟?”
那女子也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有些欣喜又有些委屈的苦笑道:“是我。”
“你怎么会?”茉裳显然不明白玉烟为何逃跑,而且还是翻墙的。
“我……”玉烟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只用眼神扫了一下那个侍卫。
茉裳意会,对侍卫一面笑着,一面塞钱道:“这里就交给我吧。”
侍卫本也就不想管这事,无非是怕放了不该放的人挨冤枉板子。现在有人放了话,让他不用管了,还掏了银子给他,自然是高兴的:“好好,姑姑。那就麻烦您了。”这侍卫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玉烟松了口气,一把抱住茉裳道:“茉裳,好久不见了。我现在有事,以后若是还能见面的话,我们再叙。”说完,便要准备走。但转而又想到什么,便又拉住茉裳的手道:“要是等会儿九阿哥来找我,你就说没看到啊。”
“哎。”茉裳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事,玉烟便早已飞也一般地翻墙逃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茉裳实在想不明白,多年未见,怎么玉烟人就……
“你有没有看见有一个人走过来或者翻墙出去了?”九阿哥胤禟不知何时跑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水。
“啊?”茉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会,才低下头道:“茉裳给九阿哥请安。奴婢没看见什么女子走过来或者翻墙出去。”
“撒谎!”九阿哥厉声呵斥茉裳,“我没说过是男是女走过来,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的呢?”
“我……我猜的。”茉裳暗骂自己大意了,这会儿怎么圆谎呢?
九阿哥冷哼一声,“猜的?”
茉裳扯了扯嘴角,尴尬道:“是……是呀。”
九阿哥斜睨了一眼茉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茉裳,皇阿玛身边的管事宫女吧?”
茉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九阿哥见茉裳点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道:“长得也普普通通嘛,怎么八哥就偏把你说成了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啊。”
茉裳被九阿哥打量半天,总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便有点想早点离开。于是她表现得十分淡定道:“如果九阿哥没什么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茉裳说完就准备采取走为上计的良策,可是,还是被九阿哥给拽住了胳膊,厉声阻止道:“你还没回答我,那女子是不是又出宫了,又想一走了之?”
茉裳只得停下了开溜的脚步,赔笑道:“怎么会啊,奴婢是……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快说!”九阿哥拽住茉裳的胳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疼的茉裳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得先松开手和告诉我她为什么会走。如果是你的错,我就不告诉你!”茉裳被九阿哥捏得难受,只得妥协。
“好,我就告诉你!”九阿哥放开了捏着茉裳胳膊的手,又叹了口气道:“平日里她对我发脾气我依着便是。但是近期太子这事儿,我心情有些烦躁,就吼了她几句。她就因此气的要跑,这都来来回回的折腾几次了。谁家福晋像她这么难对付啊。”
茉裳边揉着被九阿哥捏得发青的胳膊,边听完了九阿哥说的事情经过,眼睛还不忘看着九阿哥,见他眼中满是悔意与难过。心中也放了心,把玉烟逃跑的方向告诉了九阿哥,并嘱咐他好好照顾玉烟。这才回了景仁宫内。
“茉裳,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来救救我和彩晖吧!”茉裳刚一进屋,妗穆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显得异常激动。
“什么事啊?如儿怎么没在?”茉裳被弄的稀里糊涂的。
彩晖苦着脸道:“就是如儿啊,她今天早上去伺候皇上的时候说她看到了一个穿着镶白战袍的士兵,然后,回来以后就一直说着那士兵如何如何的云云,吵得我们都睡不着觉了。”
妗穆也应和着道:“是呀,她连人家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就在那儿开心的跟什么似得,要是知道了名字,我们景仁宫怕是都要被她给掀了。”
茉裳听了两人的话,不觉好笑,“没那么夸张吧?如儿平时是很乖巧伶俐的一个女孩子啊。”
妗穆扁了扁嘴,道:“茉裳,你是不知道。如儿在家里比你想象中的差太远了,心眼多着呢,还骗过几次文轩哥哥带回来的东西,就连额娘都拿她没办法。”
茉裳又听到了这些她心里最不能提及的名字,眸光不由又黯淡了下来。
彩晖见了连忙转移了话题:“茉裳,看这情况啊,我们今晚可能要和你挤着过夜了。那个如儿把我和妗穆的枕头当成了他的士兵哥哥,抱着一直在那儿说胡话,我们想抱出来睡觉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妗穆也知道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附和着彩晖。
茉裳抿嘴笑了笑道:“我没事。看来你们今晚只能和我挤挤了。”
“嗯嗯。”妗穆和彩晖笑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