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又无觉地度过了几年,所有人似都褪去了青涩,换上了新的一面。宫里的夺嫡斗争也变得更加激烈,‘大千岁党’因为势力太弱,宣布了破裂,皇长子胤禵选择了‘八爷党’,一时间朝中大臣也有很多投向了‘八爷党’,八爷的势力实在是不容小觑。这无疑让选择了四阿哥的茉裳替四阿哥捏了一把汗。
这日,茉裳正在研究制香,妗穆和陈婉如在一旁帮忙,彩晖则一早就到皇帝那儿去伺候着了。
“不好了,皇帝因为太子意图阴谋煽动战争,大有效法隋炀帝抢班夺权的架势而因此大怒,一气之下将太子罢黜,幽禁于宗人府了。现在所有皇子正聚在乾清宫,皇帝唤茉裳你快过去。”彩晖听到皇帝的指令便急忙跑到景仁宫,向茉裳报告道。
“好,我马上去。”茉裳放下了手里拿着的干梅花,给妗穆和陈婉如交代了些事情,便匆忙跑了出去。
当茉裳到达乾清宫时,果真见到了各位皇子们,他们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纷纷担忧地看向皇帝。
茉裳把这些看在眼里。吞了口口水,向背身而立的皇帝请了个安。
皇帝闻言转头,招手示意茉裳过去。茉裳会意走到皇帝身边,李德全上前对茉裳说了些什么。
茉裳闻言一怔,转而又点头微笑道:“是。那就劳烦李公公随我去拿吧。”
“嗯。”李德全满意地点头,径直走出大殿,茉裳紧随其后。
刚一出殿门,茉裳便跟上了李德全的步子,忍不住问道:“李谙达,皇帝为什么要我们去查各位皇子的近期活动信息啊?是不是怀疑其他皇子也有夺嫡之心,让我们去瞧瞧?”
李德全闻言,缓下匆忙的步子,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才轻声道:“你这丫头,知道就莫要问,心里憋着就行。刚才太子拿剑进南书房准备杀皇上,被前来禀告事宜的大臣所阻止。皇上大怒,将太子关进宗人府,召集了所有皇子前来,若不是皇长子提议立八阿哥为储,皇上也不会让咱们来查。”
“谢李谙达提醒。”茉裳听完李德全的话,道。
“我给你说这么多也是看你平时乖巧,下次啊,别问那么多了。安排下来的事情认真做便是。”李德全说完,便又加快了步子。
“是。”茉裳应声,跟上了李德全,只是心里便开始了判断之理。
*********************************************************
忽地,李德全站住了脚,茉裳吓得一个踉跄没站稳脚,不由向前扑去,‘嘭’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没事吧。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呢?”李德全嗔道。
茉裳歉意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李谙达,对不起。”
李德全摆手道:“算了。你去查查大皇子、废太子、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信息吧。剩下的皇子我去查。”
茉裳允诺,心里暗道:把主要的给她了,你查够不成威胁的,小算盘打得可真好。
李德全说完便走了,茉裳只得叹口气,自己到各处能寻答案的地方寻答案了。
夜深,墨蓝色的天空上洒满了如同宝石般的繁星,它们一闪一闪地,很是漂亮。
皇子们,早已回了各自殿内。茉裳也查完了各位皇子的近期活动信息,正趁着夜色回乾清宫内禀报情况。
到达了乾清宫外,李德全正在门外来回踱步。
“你快去泡点茶来,皇上现在心情不太好,你等会泡好茶端进去瞧瞧情况。”李德全见茉裳来了,面上略带了点喜色,道。
“好。”茉裳说完,又跑回景仁宫泡了壶素馨花茶,拿上了放在琴架上的琴,走回了乾清宫。
茉裳和李德全打完招呼,轻推开了门,皇帝正扶着头睡觉。
茉裳走了进来,将琴找个位置放好,又把素馨茶放在了桌案角上。立在了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忽地睁眼,大叫道:“玉舒,凌柱。不要走!”
茉裳听得一怔,眸子沉了沉,转而又嘴角上浮了一下,道:“皇上,你说的都是谁啊?”
皇帝撑着头,叹了口气道:“你来了?在这站多久了?”
“不一会儿,皇上要不要尝一尝这素馨茶,听说可以安身凝心。”茉裳倒了杯素馨茶在事先备好的杯子里,递给皇帝道。
“嗯。”皇帝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忽地瞥见放置在一旁的琴,缓缓说道:“见你带来了琴,是想抚琴为我解忧吧?”
茉裳点头,坐在琴边弹奏了起来。
末了,又问皇帝道:“皇上可是想知今日的调查结果?”
皇帝怔了怔,微点了下头。
茉裳微微笑了下,道:“恕奴婢斗胆,想听皇上您对您儿子们的看法。”
“好吧,说说也无妨。”皇帝轻抿了口素馨茶,“如今朕也知道朕的儿子们各个争权夺势,都想要朕这个位置。朕其实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能体恤百姓,对自己的兄弟视如己出的儿子继承皇位。朕当初立胤礽为太子就是看他从小聪敏好学,却不曾想,这孩子竟效仿隋炀帝要弑父夺权;大子胤禔年长,却是庶出;三子常流连于山水间,是个向往自由的孩子,朕并不想因此而锁住他;四子在朕心中一直是个不善言辞,做事却十分认真谨慎,也能屈能伸的人,是朕心中较满意的人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冲动的时候;五子心性甚善,待人也好,并屡下战功,朕倒是挺喜欢他的;八子平时待人平和,今日胤禔举荐他为太子,让朕不得不怀疑他有夺嫡之心;九子诡计多端,不太像能成大事的人。
十子平日里倒是憨厚,但是憨厚的有些过头,便是傻了;十三子胤祥是朕最对不起的儿子,朕知他从小就没了额娘,一直在用其他方式补偿他,朕也想过立他为储,但若让他做了储君,怕是他那雷厉风行、不计后果的性子,会将他的兄弟们赶尽杀绝,;十四子常在外征战,屡下战功,但有时候过于冲动,不太稳重。其他的儿子,朕觉得他们年纪尚幼,还是不考虑吧。”
茉裳听着皇帝的评论,又把从周边听来的八卦和今天查处的结果结合起来,在心里思虑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皇上,听您这么说,茉裳觉得您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为好。”茉裳轻声道。
皇帝听闻茉裳言,略一沉思:“确是好办法。过于采取措施遏制,不如静看事态发展,看看会有谁露出马脚。”
茉裳见皇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
皇帝敬佩地目光投向茉裳,道:“朕觉得你就像第二个凌柱,一言一语便能替朕解决大问题。”
茉裳一怔,抑制住了风起云涌地内心道:“皇上总是说凌柱,可否给茉裳说说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