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和文轩又寻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了。四阿哥只得作罢,嘱咐文轩回阿哥所看看,要还是没有便去告知他。
至于茉裳呢,则是立在那儿直至落日西沉,夜幕降临才恢复了神智。和妗穆朝景仁宫走去……
一路上,茉裳无言,妗穆更是不敢去问茉裳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直至回到景仁宫,见到彩晖那泪汪汪的眼睛和陈婉如的担心之色,茉裳才微笑了一下。
这夜,茉裳无眠,彩晖亦是。
其实茉裳早就躺在了床榻上,只是辗转反侧。心中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文轩会变成了太监,并且他似乎还不想告诉茉裳他现在的身份,不然就不会打晕她,再说那些话了。
就在茉裳不知叹了多少气后,门竟被打开了。彩晖嘟着小嘴,站在门前,夜光熠熠下,彩晖的眼眸亮若星辰。但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却能看见她那亮若星辰的眼下,是说不尽的落寞。
彩晖轻启朱唇,率先开了口,“茉裳,你睡了吗?”
茉裳答道:“没呢。”
彩晖轻声道:“那……那你可不可以陪彩晖出来聊聊天?”
“好。”茉裳起了身,披了件薄薄的外套,便和彩晖走到了宫中的后花园。
此时因为是深夜,除了蝉鸣就没有其他的音了。月光的余晖洒向后花园内唯一的石桌上,这静静的美景,却生生的把彩晖那落寞的眼眸照的更加明显了。
为何彩晖会这么落寞啊?平时她不是都很乐观的吗?不是都十分调皮可爱,仿佛没有忧伤一般的吗?
茉裳和彩晖相处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么反常的彩晖。心里不免一紧,道:“彩晖,你怎么了?”
彩晖不知道怎么给茉裳说她的事,今天听到妗穆形容四阿哥看茉裳的眼神,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良久,茉裳见到彩晖仍是低头不语,便拍了拍彩晖的脸道:“彩晖,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我没事的,明早就好了。”
彩晖点了点头,又一咬牙,猛地抬起了头,抓住了茉裳的手,道:“茉裳,无论如何,请跟四阿哥保持距离好不好?如果你和他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会大祸临头的。”
茉裳听得云里雾里,“这么严重,怎么会大祸临头呢?又不会有人要因此而杀了我。”
彩晖叹了口气,满眼尽是焦虑。“茉裳,你刚进宫不久。不懂这宫里的明争暗斗。现在皇子们都在盯着储君之位,想着如何得到。现如今就是五大党派之争,你和四阿哥走得近,其他人真得会要了你的命的。”
也包括我。彩晖没有说出最后四个字,因为这正是她所担心的真正原因。
“五大党派之争?”茉裳还是不懂,虽然以前听文轩提过,但当时也没注意听,所以如今听到这个词,仍是陌生的。
彩晖又叹了口气,抚着胸口,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没有人,才悄声地道:“第一党是‘大千岁党’,以皇长子为首;第二党是‘**’,以太子为首;第三党是‘三爷党’,以三阿哥为首,但是他势力太弱,现在应该放弃了;第四党便是以四阿哥为首的‘四爷党’;第五党就是以八阿哥为首的‘八爷党’。其中人气最旺的就是‘八爷党’。所以,茉裳。你要不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继续当宫女管事,要不就选择八爷这边,不然会很危险的。”
茉裳认真地听完了彩晖地介绍,陷入了沉思。
她明白了好多事情,怪不得彩晖老把她往八阿哥那边推,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我若是要选择胤……四阿哥那边,是不是注定要将与八阿哥相关的人和事都舍弃?”茉裳思虑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虽然她已知道结果,但是她还是要问一次。似在等着彩晖说是,然后再说她想守护他,无论输赢。
“茉裳,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不然,将来玉烟也会是你的敌人。因为她是‘八爷党’的啊。”彩晖还是想劝茉裳选择八爷党。
茉裳微微笑了笑,摇头道:“彩晖,谢谢你能替我着想。我选择的路,就让我把它走完吧。或许他不会因此多看我一眼,不会为我掀起一丝涟漪。然而,我只要陪着他,默默看着他就足够了。”
彩晖见茉裳如此执着,眼眸里的那丝落寞深的一眼都望不见底了。她心里不断地说着抱歉。良久,彩晖竟没来由地抱着茉裳哭了起来。末了,她说困了,便留茉裳一人在园内发呆,过了许久,茉裳许是乏了,于是也回房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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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茉裳便起来烧了壶太极翠螺送到了南书房内,许是太早,皇帝还没来,茉裳将太极翠螺放在了桌案上,又研好了墨,便朝着自己房中走去……
可刚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妗穆便叫住了茉裳。
“茉裳,你昨天去的是不是十三阿哥的额娘的寝殿?”
“嗯,怎么了?”茉裳疑惑,妗穆怎么会忽然这么问。
妗穆听茉裳这么说,一脸的闯了祸不可收拾的表情,大叫着道:“糟了,怪不得他会那么生气呢。”
茉裳从未见过这样表情的妗穆,“谁那么生气?”
妗穆脱口道:“十三阿哥啊,昨天他瞪我那眼神害的我昨天晚上老做噩梦。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提他额娘了。”说罢,又问茉裳道:“你知不知道十三阿哥住哪儿?我觉得我还是去给他道个歉的好,不然我估计连续几天我都会睡不安稳的。”
茉裳点头道:“那好吧,我带你去。”
“嗯。”妗穆应声,便随着茉裳朝阿哥所走去。
待找到十三阿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十三阿哥手上拿着的酒水里,灿若钻石。
茉裳觉得人带到就差不多了,便借口走了。只留下妗穆和十三阿哥二人坐在屋内。
“你来找我干嘛?难道是良心发现要来道歉?”十三阿哥抿了口酒,嘴角微扬,模样如个痞/子般。
妗穆看着虽有点恶心,但还是继续一脸愧疚道:“是呀,对不起!”
十三阿哥大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昨天你不是挺威武的吗?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下套,让我对你有意思。”
妗穆从未见到过如此厚脸皮之人,刚才的愧疚感变成了咬牙切齿,“十三阿哥,您可真是自恋啊。歉我是道完了,你还想怎样?”
十三阿哥继续笑道:“我啊,当然是惩罚你啊。”说罢,十三阿哥的脸渐渐靠近妗穆,直至深邃的眼眸只能看到彼此的距离才停住了。
妗穆一愣,心跳骤然加快,脸上泛起了红晕,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想干嘛?”
十三阿哥没有回答妗穆的问题,而是说道:“把眼睛闭上。”
“啊?凭……凭什么?”妗穆阻止道。
“惩罚。”十三阿哥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妗穆愣住了,惩罚?好吧,她忍了。“那……那你不许耍我。”说完,妗穆缓缓闭上了眼。
还不等妗穆反应过来,十三阿哥便攫住了妗穆的唇。
她吓得睁了眼,想试图反抗,可毕竟是女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而十三阿哥对妗穆起先只是唇与唇的触碰,后来似乎觉得不够,占有欲便越来越强,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继而又霸道的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舌间肆虐,连溢出的反抗的轻吟都被统统没了进去,丝毫不给人一点的空闲。
末了,妗穆一把推开他,连吐了几口吐沫,又狠狠瞪着他,道:“流/氓早知道你这么无耻,就不来道歉了。而且……而且还有那么难闻的酒味,真恶心!”说罢,又抓起十三阿哥的袖子狠狠擦了擦嘴,跑了出去。
只留下愣神含笑的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