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日,师傅放了假,让大家回家准备,十二休息了一天,去到县城,十四师傅让大家去熟悉了场地。十五便要进行乡试了,等到十七便公布成绩。所以每个人都要备好六七天的盘缠。每一家只能去一个家人帮忙打点。十三天刚亮,大家便在各自家里吃了早餐,到才儿家集合后出发了。各家帮着打点的都是他们各自的爹爹。徒儿们的马都给了各自的爹骑着。瑚儿的马却给了师傅。师傅原可以步行,但瑚儿既然有这片孝心,他便不客气地骑了上去。徒儿们习有轻功,走这点路算不了什么。由于马程比较快,所以才中午过,他们就到了县城。经过一番打听,他们找到了教场,在离教场较近的客栈住了下来。店家见这些年轻人带刀带枪的,知道他们是来参考的童生,竟然把他们的店住得满满的,以前店里的生意很少如此兴旺过,店主倒是十分高兴。看看天色尚早,这些孩子都是没上到过县城的,初到大地方,一切都感到新奇。于是便有人提议,要去大街上逛逛。师傅便吩咐林青带着他们去,又吩咐徒儿们不许单独行动,不要走散,也不许招惹是非。他自己则留着看护行李。那街上果然房子很多,比乡下的高大整齐,店铺多,大家都做着这样那样的生意。可是卖东西的人多,买东西的人却很少。老板们见如此一大群人向着他们的店铺走去,立刻笑面相迎过来,招呼着大家买这买那。那些店铺的物品大多都是生活用品、食品、玩具。生活用品他们用不着,玩具也不适合他们,剩下的便只对食品感兴趣了。但他们都已长大,不便向长辈开口要钱。林青见小海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糖葫芦,于是便买了两串,一串给了小海,一串给了瑚儿。瑚儿接过,便递给了才儿,才儿咬了一个,剩下的仍递给瑚儿。林青看那西洋镜子很是光亮,背面还嵌着花,问那店主,价钱也不贵,于是买了一面,那旁边还有木梳,干脆一并买了一把。都给了瑚儿,瑚儿又羞又喜,接过连忙揣到怀里去。其他长辈见林青买了,也纷纷给孩子们买了些吃食。接着,一行又向别的地方走去转过了一条街,见天色不早,但回到了住宿的店里。这县城说是城,其实不过现在的一个镇大,他们晚饭前逛的一会,差不多就逛了大半的街,晚饭后便早早休息,不再出去了。第二天早餐后,各位家长,便在店里歇着,师傅则带着弟子们去了教场。教场是县守备营操练的场地。那时一个县的守备营约有四五百兵,清政府成立还不太久,各地叛乱时有发生,所以各县还驻有重兵。有的地方兵力不够,还建有民团,团防营自然也驻在县城。为了操练方便,教场很大,能容下两三万人。教场正前方是个看台,和乡村戏台一般,只是比戏台大许多倍。县城里平时有庆典、集会自然也是在这里举行。武生乡试也不例外,只是此时,这里连个游人也没有。他们打量了一会场地,接着师傅让弟子们按操练的次序,在场地里进行习练。不一会,陆续来了些围观的人。弟子们一直在山头训练,从未与外界接触过,如今这么多人围着,开始有些胆怯起来。师傅叮嘱大家,人顾自己练习便好,别管其他。如果过不了心里的胆怯关,明天的乡试便没办法发挥到最好。大家一直练到中午,回家吃了饭,下午继续练,场地的看客比上午多了不少,其中不乏练家子的,其中也有来参考的童生。回到店里,师傅叮嘱大家,晚上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做好一切准备。晚饭时,师傅交待店家第二天的早餐要赶早。第二天寅时刚到,众弟子们便吃过早餐,师傅吩咐店家好生照看行李,然后一行人便去了教场。他们来得太早,教场里静悄悄的。师傅带着他们在靠近看台的考场边找了个位置安顿下来,然后嘱咐徒儿们别慌张,自己做到最好便好。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考生们陆续来到教场,在教场的两旁安排坐下。这都是些带着刀剑弓箭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教场周围陆陆续续地围了些人,看台上却还没一个人。大家便耐心地等待着。原来清兵入关后,执政的多尔滚便听从了儒生们的建议,继续实行先朝的科举取仕制度,拉拢和笼络人才。以后的历代皇帝,一方习文练武,勤于身体力行,一方面继续开科取仕。但最初只开文科,并不开设武科。他们不怕文人当官,却怕武人造反,所以,他们把八旗军队牢牢掌握在手,并不敢把军权外敌。但各个地方为了安慰那些习武之人,陆续开了武科。但这只是一种地方行为,与官府规定无关。在各氏族的族谱上,我们看到不少的文状元,文进士,至于武状元,武进士却是一个也没有,再厉害也只到武解元,即武科省试中的第一名。至于武举人,武秀才却是不少。究其原因,便是害怕军权旁落。至于地方上的武生武举,却只是个虚名,并无实权。就算给个一官半职,也如山沟里的泥鳅,终究翻不了大浪。所以清政府也并不反对地方兴办武科。乡试一般由县令主持,真正的考官却是守备大人。县令姓刘,叫刘有德,进士出身,在这里担任县令十多年,虽无大建树,却也没什么骂名。但他是个文弱之人,对武事却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只是做个幌子而已。这考官姓吴,叫吴曦,约三十不到年纪,但已经在这县城当过两届考官,这已经是第三届了。他自己便是武科出身,想当年他高中省试第二名举人,一时踌躇满志,却也只授了个县守备,而且一做就是十年。他和县令算得是老搭档,十年生死与共,也算得有交情。他因为自己是武科出身,对武员却是看得很重。他知道他们的痛苦经历,知道他们的不易。文人们说十年寒窗苦读,似乎那就是最痛苦的事情,却不知武员们十年泥爬滚打筋疲力竭,那痛苦才是无可形容。所以他向县令建议不妨把武生的名额放宽些,除那实在不堪的外,每次录取十个二十个也无所谓,不过多备些帷伞武生巾而已,又不值几个钱,却能让那些生员们皆大欢喜。至于他们能否考中举人,那得看各人造化。当然中举的多,对全县来说都是光荣的。县令大人倒也言听计从。只是武科难有出头之日,最好得个举人回来,穷文富武,贫寒人家的孩子可以习文,不富足的人家又难以习武。而富人家便欲求高出身,又怎肯习武?所以武科历来不振。而本届却是最差,全县报上来的应考武员总共才十几名,其中蟠龙塘一乡就占了八名。刘县令和吴守备都觉得这科开得没劲,所以临考之日,仍迟迟不愿露面。到了辰末巳初,吴守备来到考场,见县令大人还没到,便到场上转了转。他见场上东北角聚集着人群,其中有不少持枪佩刀的人,知道是来应试的武员,便向这里走了过来。见才儿站在正面,朝着他面带微笑,便也笑着问道:“小兄弟,你们可是蟠龙塘的人?”世才并不知他是谁,只是随便应道:“正是。”吴守备道:“你们一处便来了八位,全县还不如你们一处的多呢,实在是件盛事儿。大家别慌张,好好考,一耽误便是三年呢。”众应道:“是!谢谢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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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地老我还在之tfboys
请勿抄袭,侵权必究!!!(前面近二十章都是六年级和初一的时候写的,可能有些幼稚,如果不喜欢看就跳过吧,后面的会好一点。)“别怕,我在。”他低声安抚的声音总是在耳边响起,缓解了她所有的不安。一夜之间父母亲离世,她带着弟弟被迫出国,五年后踏上故土,她却发现这全都是一个局。当真相浮出水面,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