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左慈在**楼墙上题下怪词,遂消失不见,各路人马纷闻消息,皆前来观看,可惜都没有头绪。金爷日日立于墙前,锁眉凝视,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众人劝说金爷拆开锦囊便知晓一切,金爷制止,心想左慈之言必有玄妙,不宜逆天而行。
左慈走后第三日,城外西北向的村落捎来一则传闻,令金爷大为震惊。西北有一山,名为秧鹿山,山的东面有一条河川,由东北向西南流淌,名为秧鹿川,小蓟村便是座落于山与川之间。附近还有好几座村落,依山伴水,生活无忧。这天,附近的居民照常在秧鹿川里捕鱼,中午时分,发现江水慢慢地呈血红色,而且腥臭难忍,像是血水混浊在江水里面,渔民们受到惊吓,逃往岸上。不久,河中惊现数具尸首,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浮尸以及一江腥臭的血水。村民们知晓大概是上游的村庄发生了什么事,生怕会殃及自己村庄,瞬时人心惶惶,陆续有人跑到番禺城官府报案。躲在小蓟村的童威,庞信,雷琼以及村中的布封布禅,孟长,潘竿,吕佑等人颇觉蹊跷,遂带上数十名乡勇,骑上马匹,往秧鹿川上游方向而去,准备一探究竟。童威等人刚走没多久,全宗便得知血川之事,想起金楼墙上所提异词,遂邀金爷,李翰,杨虎一起前往小蓟村。还没有等金爷等人到达小蓟村,童威已经先带人到达秧鹿川上游,上游共有两座村落,众人一一查看,情况惨不忍睹,两座村庄皆被血洗,无一活口,到处都是尸体血迹,恶臭难闻,老人小孩妇女皆遭毒手。村庄里财物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两座荒芜的村子。循着车辙足迹,众人一路追查到秧鹿川边,这里情况更加惨烈,尸体堆满岸边,部分漂浮在水面上,血水流满一地一江,看样子是村民集体逃到此处,想要借助渔船逃跑,但是被阻截于此,并全部被残忍地残杀。童威等人气愤非常,决心除去行凶之人,遂四处查找线索,只是行凶之人早已无影无踪,众人在村落附近寻找了一整天,并未发现有用的线索。直到傍晚时分,全宗与金爷带着两千番禺军马赶至上游村落,与童威合兵一处,众人商讨料定,行凶者必是一大伙贼匪,人数不少,估计得有上百人,并且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夜幕降临,全宗不得不让军士在村落中安营,大约亥时时分,军士来报,远处山腰树林中有几处火光,应是有人在彼处落脚,根据对火光数量的判断,有可能便是屠村的贼匪。闻言,众人准备前往一探究竟,童威率人接近目标勘探情况,全宗则率主力军马殿后,以防打草惊蛇。童威带着人偷偷接近,躲在暗处观察这伙人的动态,果不其然,这些人正是屠村的贼寇,这会正在高声议论屠村的事情,颇以此为豪。不过贼寇的人数却大大超过童威等人的估算,大约有不下三百人马,而且看起来皆是好勇斗狠的人物。童威带着人马撤了下来,回到主力军中,与众人商讨对策。良久,开始行动,大军共分三路,金爷,李翰,杨虎,雷琼领一路袭右翼;童威,布封,布禅领一路左翼包抄;全宗自领中军,带着庞信,孟长,潘竿,吕佑等人从中路进军。番禺军人多势众,三路军马并进,就如同一张铁网似的,扑向贼寇。贼匪们正在林中湖吃海喝,**作乐,但是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大军逼近,贼寇已经发现,刚提刀准备迎战,番禺将士已经杀入敌群中,手起刀落,鲜血纷飞,整个林子中充斥着怒吼和哀号。一直战到天色微亮,贼寇已基本上被消灭,只剩下一些零星的争斗,番禺将士正在拉网搜寻漏网之鱼。这批贼寇之中不乏勇悍之士,只是做出屠杀无辜村民之事确是不可饶恕,不可教化之辈,全宗下令将其全部诛杀,一个不留,处理完战事,天已大亮,全宗派出将领善后,又派出安抚官对附近居民进行安抚,加强周边地区的巡察和驻守,后率军回城,童威等人则依旧回到小蓟村。
军马进入番禺城,金爷心中悲愤不停,却又颇多疑问,此番事件的发展确是从那一江血水而起,这是否即是左慈所指的江潮如血?如果这首词真的是早已注定的预言,那么怪岩,火蛇,天狗等等这些又是指什么呢?还有最重要的是锦囊里又有什么?当一切谜题都揭开的时候,自己的人生又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些现在都不得而知。全宗与金爷刚领着军队进入城池不久,就有城内官员跑来报信,称城南又发生了怪事,需要再次前往查看。城南有座山,名唤南山,南山山上到处是球形卵石,大大小小半裸露在山上,向来是山民采石的好去处。前天有一对父子上山采石,不小心砸塌了一处山壁,山壁之后竟是一个空洞。两人缓缓往里探去,借助火光,只见遍地卵石,质地光滑,并且大小整齐划一,也许是采石石料的好去处,只是山洞里面充斥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异味抵挡不住二人的好奇心,壮起胆子再往深处走去。再仔细看,只见这些卵石上方多有窟窿,就像石头上长了眼睛一般。两人在洞中行进,火种越来越小,火光越来越暗,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地上越来越湿滑,越来越不好走,气味也越来越难受,感觉人就要窒息了。突然眼前闪现一道光芒,虽然光线细小,但是看得出是从外照射进来,往光源处望去,远远望见光斑点点,应是被树枝树叶遮挡住的洞口。两人欣喜,往洞口前进,想着尽快逃离此处。良久,两人终于到了山洞入口处,果然入口是被人为地用树枝树叶遮挡住的,父子俩挪开树枝等杂物,闯出山洞,满足地呼吸着洞外的新鲜空气。之后互望了一下,这一下把两人都吓得不轻,只见二人鞋子上裤腿上都是血,一直扶着洞壁的手上也是红彤彤的一片血红,两人如同在地狱中转悠了一圈再出来。稳定了情绪之后,两人将洞口的所有杂物都清除掉,借助日光照进洞里,眼前的景象让二人都呆了,原来山洞里遍地是血淋淋的人头,血水和腐烂的液体交织在一起,铺满一地,人头一个一个地挨着,表情狰狞,显得异常恐怖。原来这整个山洞由里到外都堆满了人头,山洞深处的人头由于时间久远,经过腐化,只剩下颅骨,已经半埋在土中,和山中到处都是的卵石混在一起,颇难区分,而那些长着怪眼的岩石,其实就是混在卵石中的人头骸骨。接近洞口这边的人头显然是有人新放进去的,还没有完全腐烂,各种液体流满一地,恶臭无比。父子二人被吓得不轻,急忙逃下南山,前往番禺城报案,却赶上全宗率军前往秧鹿川荡寇。全宗与金爷得知消息,稍作商量,认定此乃左慈所言岩生怪眼,遂在稍作整顿之后,又率军出发前往南山勘察。全宗等人在人头山洞附近埋伏起来,进行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当天深夜,来了十几个身披兽皮的黑汉,手持大砍刀,还有两人提着人头。全宗断定此乃人头山洞始作俑者,率兵一拥而上,将其制伏。经审讯得知,原来此伙人乃山间强盗,专门劫杀过往之人,砍其头,啖其肉,劫其财,抛其尸,无恶不作。全宗将其全部就地正法,派人处理人头山洞,再次撤军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