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辉紧接着问道:“公子在岷山城可还有相识的故旧?”
“云景释”摇摇头,又吞下一杯酒:“没有了。”
徐俊辉又问了些身价背景的问题,“云景释”半真半假地应付了,一顿饭吃下来,天已黑透。
“云景释”在离去的途中,再次环顾了欢影楼上下,此时的欢影楼到了生意最好的时候,每间包厢人影穿梭,都是衣饰华贵的上流阶层。
临近出门的时候,进来一拨客人,其中一名贵妇见到“云景释”竟是眼神发直地愣住了。
“云景释”与那贵妇眼神相对,却见她迅速恢复常态,姿态雍容地去包厢用餐。
这个女人有可能认识云景释。
南宝琪莫名地觉得,这个欢影楼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机会。
此时徐俊辉追了出来,将“云景释”亲自送到门口:“今日真是幸会,希望能再次见到公子。”
又用欢影楼的车将“云景释”妥当送回。
南宝琪不禁感叹这欢影楼的老板是多么的会做生意。
这顿饭花了五百钱,几乎是一般人一个月的工钱,但服务这么好,也是值了。
南宝琪回到云来客栈,要了热水,洗去一天的疲劳,给南天海喂了半个馒头,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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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海在梦里问华仔:“你看到的比我多,有什么发现吗?”
华仔理了理头绪说道:“他跟有个人从同仁观一直跟着咱们,后来到了欢影楼,他跟徐俊辉说了几句以后就没再跟着了。我觉得欢影楼可能对南宝琪有心思。”
南天海说道:“我倒觉得南宝琪对欢影楼颇有兴趣。”
华仔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离开欢影楼的时候,好像客人中间有个女人认出了云景释。”
“哦?那她怎么没来打招呼?”南天海来了兴致。
华仔表示不清楚。
南天海觉得这个欢影楼似乎有很大玄机,便怂恿道:“要不今晚你去欢影楼探探,看看那个女人是哪家的?”
华仔懒懒地说道:“皇帝不差饿兵。我都飞一天了,还得自己去找吃的。明天再说吧”
一转身,梦境空间又只剩南天海一人,南天海又到南宝琪梦境里转了一圈,发现南宝琪睡的黑甜。不忍打扰,南天海也就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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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罢早饭,徐俊辉来到云来客栈拜访云景释。
“我依欢影楼老板之命,邀请云兄见面。”徐俊辉表现的很尊敬。
正想去看看,恰有人来请。“云景释”当下便同意,背上南天海跟着徐俊辉就上了车。
欢影楼的老板徐沛瑶因为另一重身份的特殊性,平日里并不常到店里来。
“云景释”被邀请到欢影楼最顶层的大包厢就座。
三楼的大包厢果然是不同凡响,三面墙都是窗门,只有对着皇城的那一边是一堵厚实砖墙。
此时虽然已是晚春,包厢内仍摆设着四个燃烧着的炭炉,温度比外面高一点,却叫人很是舒服。
“云景释”又是趁入门时的一转身随手一刮,确认了这四面墙都是幻术所制。
这个小动作被徐沛瑶看得清清楚楚,她当时便确认了来人的幻术师身份。
徐俊辉率先介绍道:“公子,这位是我们欢影楼的老板,沛瑶姐。沛瑶姐,这一位便是云景释。”
徐沛瑶端起酒杯,笑吟吟说道:“云公子,听闻你是远道而来,这一杯酒,算我为你接风。”
一大早就喝酒,你们城里人都这么玩么?好在南宝琪也算有点酒量,端起酒杯与徐沛瑶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然后就被药迷昏了。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自己仍然身处顶楼包厢,浑身的幻术已经尽数散去,南宝琪发现自己手脚被捆住,而身边的南天海却不知去向。
徐沛瑶坐在自己正对面。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徐沛瑶这次发问是面无表情,但怀中抱着南天海。
想到自己的路引已经被他们看到,南宝琪决定说实话:“我叫南宝琪,岷东镇人,你怀里抱着的,是我儿子。”
徐沛瑶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来岷山城,是要做什么?”
“找人。”南宝琪回答道。
“找谁呢?”徐沛瑶问。
南宝琪咬咬牙:“我找孩子的爸爸。”
“孩子爸爸是什么人?”徐沛瑶问。
“他就是云景释,但这个也许并不是真名。”南宝琪黯然答道。
徐沛瑶明白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示意徐俊辉将南宝琪松绑,徐沛瑶走到南宝琪身边,把南天海递给了她:“这孩子跟你心有灵犀,我刚一抱他,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又哭又闹,几次还伸手要掐死我,后来我小声跟他说,‘只要你不闹,我绝不伤害你娘’,他当时就安静下来了,再没哼哼过一句,但从早上到现在,我喂的东西他一口也不吃。这么乖的儿子,真是你的造化。”
南宝琪赶紧搂住南天海,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徐沛瑶挥手让徐俊辉先出去,接着跟南宝琪说道:“你这身幻术是谁教的?”
南宝琪答:“是我家祖传的。”
徐沛瑶点点头:“果然在深山之中还是有高手的。”又问:“你想不想在欢影楼打工?我这儿有个客人似乎认识云景释,是个女人,你可知道是谁?”
南宝琪想起昨天照面的贵妇,一时心中电光火石。
徐沛瑶以为她在想条件,便说道:“每月四千钱,包食宿”又指着南天海:“也包他的。”
南宝琪却问道:“那个认识云景释的女人,我什么时候能见到?”
“此事你等我来安排。先说欢影楼的事。”徐沛瑶是很能抓住重点的女人。
南宝琪下了决心:“我答应你,但我只能在这里待三个月,再没有他的线索,我就要去其他地方找。”
三个月,足够布局。徐沛瑶也很满意。
紧接着,徐沛瑶击掌叫来徐俊辉,嘱咐他送一桌饭菜上来,还特意让送来一碗白粥,和南宝琪母子俩一起吃了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