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回复他的话,被他打断手的那个人在张眠收手问话之时便心生忌惮,握着残缺的身体隐遁在黑暗中,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让张眠都有些措手不及。
再想去追之时,却从哪黑暗角落中啪嗒啪嗒传出脚步声。
张眠心中一凛,眯眼眺望,只见从黑暗中走出三人,冷冷的好似一只野兽般用目光盯住张眠。
来的几人面目可憎,具是来者不善。凶狠的气息让张眠心生警惕。
见这三人,左边那人,手臂粗壮,肌肉健硕有力,拳头上全是老茧,再看起脚步中正稳健,死死的定在地上不留一丝缝隙,整个人都就好似一颗炸弹一般,危险而汹涌。
中间一人,脚步如虎身形如狮,气息悠远流长,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巍峨不倒。
最右边一人是给张眠最大压力的人,因为他清楚的看见了他身上所佩戴的银色的手枪,这种东西哪怕是在一个小孩子身上都足够带来压力,更加别说这人一双阴霾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自己。
“你们到底是谁。”空气中都凝结出紧张的气压,四周本来吵杂的声音好似突然一清,整个天地间除了自己就是对面的几个人。
“张眠?”中间那人沙哑着问着张眠,虽是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左边一人望着张眠随手扔下的刀饼,忍不住皱眉道:“没想到这个目标武力居然如此之高。”
右边那人不以为然的拿起双枪,冷笑的望着两个人道“无论是什么人,在我双枪面前下场只有一个。”
左边那人嘲讽右边人道“哼,不知所谓,靠着机械的人怎么能够知道武学的奥义。”
不待右边那人怒气冲冲反驳,他冲天而起,一跃起码有两层楼那么高,伸出左腿,借着重力好似冲天炮弹一般直直的对准张眠的头颅,整个人像是一只鹰隼,脚掌划破长空带气一丝尖锐的啸声。
张眠见到对方势威,不愿硬接,脚下一晃,身体直直向横拉开一米,那人收力不足就坠落在张眠色身侧,地面上顿时被他踢出一个大坑,大理石切成的地板碎裂的就像一个蜘蛛网一般。
张眠皱起眉头,看着这威力十足的一脚,再看看面前的这人,眼神中不由冒出一股杀气。
那人未曾踢中张眠本就有些惶恐,再一看张眠就在自己身边内心一惊,急忙落地向后滑开,借着力道翻身回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别怪我不客气。”见得对方下的是死手,张眠这个老实人真的怒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怒狮一般,目光中的熊熊火焰足以将几人燃烧殆尽。
“刚刚那个贸然出手的是青狼,拿双枪的那个叫佐官,我是白狐。隶属于杀手阁旗下,受人之托取阁下性命,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中间那人倒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回道,只是张眠却很轻易的便看见在他那副虚伪的作派下是犹如野兽一般的杀意。
张眠目光一凝,心中警铃大作,那人口气虽是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害怕。再看一看那个拿着枪挑衅般的望着自己的佐官,张眠内心中不安之心愈加严重。
“为什么要杀我?”张眠盯着其中一人问道。
仿佛听见一个傻问题,白狐哑然失笑,摇头晃脑道:“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糟糕。”还未等他说完,那边的张眠已经暴起,左脚向前一踏,整个身形如幻如影,只在眨眼间便窜到他们跟前,手臂一张,呼啸之风在耳几乎要刺破几人的耳朵,白狐和青狼具是能够感受到其中锋利浑厚的内劲,两人丝毫不犹豫,脚下一蹬,扬长数米,拉开和张眠的距离。
只是张眠的目标本就不是他们,而是那个对他威胁最大的佐官。他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佐官面前,将毫无防备的佐官吓得亡魂直冒,抬手便是要给张眠一枪,可惜手臂还未抬至胸前,对方一记手刀而下,佐官只觉得自己手臂一凉,温热的血液喷洒在自己脸上,而手中拿颇有重量的银色枪械已经随着手腕被一起带倒底下。
张眠翻身抬腿,左脚电光似得将他另一只手枪给踢得碎裂,右脚向下一扬,尘土随着他的枪支弄出阵阵烟雾。手枪好似足球一般被张眠一脚踢入墙中,深深的嵌进去。
这眨眼间的一下三人中已经有一位丧失战斗力,捂着断手面色虚白的依靠着墙边,好似看恶魔般的眼神注视着张眠,嘴唇哆哆嗦嗦的,内心害怕到极点。
一连串潇洒的动作之后张眠站定中央,轻描淡写的整整衣裳,望也不望一边的佐官,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那两个人。
对面两人惊怒的望着张眠,他们也没想到张眠速度如此之快。白狐刚刚发现上当就想回身营救,可惜张眠雷霆一击,毫不留手使得自己顿时损失一员大将。
白狐内心惊怒懊悔,面上却带着虚伪冷笑望着张眠“好手段啊!”
张眠不屑与之回应,报以冷面待人,同时内里暗自调息自己沸腾的真气。
得不到回应的青狼与白狐面色一冷,足踏一步,震起尘土飞扬,只听得青狼粗犷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冷冽。
“好小子,有些能耐如此嚣张。”
又是一步,地板碎裂,浑身肌肉虬起,气劲直冲出体,衣襟被撑得暴起,全身的筋骨都啪啪作响,片刻之后整个人居然壮大了一圈不止。
张眠倒退一步,他何曾见过如此诡异之事,青狼那几近两米,粗大健硕的身躯看起来就和一个巨人一般。每踏出一步,地板都被震动不已,不论是从视觉上还是气势上都给人以极大的震撼。
白狐虽没有那么可怕的能力,可是这人脚下一缕清风,身躯灵活多变,好似鬼魅。向张眠冲来之时,目不得跟上,虚虚实实的,让人看了一阵眩晕。
这二人行走如风,眨眼间便突击到张眠面前,左边青狼手如虎狼,爪风凌厉威力非凡,光听其劲风便让人有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右边白狐,阴柔无比,手掌化作百样,呼风阵阵,只见其手心中暴起一丝白光,直勾勾的冲着张眠的面颊而去。
这二人一边至刚至阳,一边至阴至柔,任是那一边都不好对付。
面对这两人的联手张眠不慌不忙,眼中暴起一丝精芒,整个躯体一阵晃动,人顿时变得虚虚实实的,好似分身出好几个影子一般。
那两人顿时一惊,只是他们却咬着牙,手劲不放,反而加重力道,对准中央,打的就是要将张眠整个给击碎的目的。
只见张眠提劲双手一扬,右手射羽劲迸发,手臂如同钢箭直插白狐心口,一招之下正中白狐手掌心中。那白狐一脸惊怒,望着张眠,暗自猜测这人是看穿了自己的攻击还是误打误撞的。可容不得他多想,张眠手中那浑厚苍劲之力直冲他的掌心,内力的震动让他一时之间血气上涌,手臂酸麻不能自我。
而另一边,张眠左手化作螺旋,一拉一扯,气劲好似一团麻花被他牵着绳子拉动随走随流,整个空气中居然产生出一团可见漩涡。那青狼一如这漩涡之中,便脸色一变,好似石牛入海,动弹不得,一身浑劲无处撒野,被张眠的劲道带的只能狼狈应对。
张眠太极乾坤是他所练最为好的功夫,一身气劲阴阳聚合,柔也行,刚也行,刚柔并进虽还不得要领,可是这刚柔交替一手确实颇有心得。
焦灼中,张眠右腿轻踏,抬起空中猛然向前一踢,顿时空气中一声爆响。青狼只觉得自己身下有些不对,低头一看,一条白色长蛇张开血盆大口,直指面门,他惊恐的大叫想要脱身而走,可是手臂却被牢牢牵扯住,最后只能绝望的看一眼面前这个年纪轻轻,其貌不扬的男子,心中的懊悔如海一般。
他的结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张眠的脚尖点中这人的下巴,强大的力道让他的下颚几乎全碎,一脚踏在他的胸前,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啪嗒一身,青狼惨嚎一句之后口中喷出一道血泉,整个人倒飞数米。一身伤痕的倒在那边气息微弱,鼻口中还在不断的流淌着鲜血。
白狐一听到青狼的惨叫内心就惶恐不已,紧接着一道灼热的鲜血将他的脸打湿一片,哪还敢再动手,强行松开手臂,和张眠拉开距离,可是张眠的内劲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他的内脏里,只觉得腹中绞痛,气血上涌点点血花洒在墙上。
张眠冷冷的注视着倒地的白狐,一步一步逼近。白狐惊恐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恐惧,大吼一声之后,狼狈的起身身形一展,整个人好似大蝙蝠一般向外逃窜。
此刻的战斗中,舒沁以及他们的几个男伴已经被这超脱世俗以外的战斗吓得躲进屋内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唯有那个一直温和的男人还不怕死的一直盯着张眠,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上三天家族,这绝对上三天家族的。”
他也知道危险,他的前面就是张眠的战场,刚刚战斗出的劲风都将他打得跌倒在地可是还是没有让他退却。极度的渴望让他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所在。
男子前边就是佐官,巨痛和侮辱已经将这个素质一流的杀手脑子都给冲灭了,佐官没有发觉身后就有一个人。望着空门大开且背对着他的张眠,他狰狞一笑,用着残余的一只手将鞋子套中的小小手枪拿出,对准张眠。
男子在身后目睹了这一切,眼见前面那个年轻人危在旦夕。
“小心呐”
连忙大叫一声,同时身躯向前一扑,身体给佐官重重一压,使得佐官的手臂轻微摆动一下。
“噗”的一身,子弹快速的打进张眠的背部,张眠一声闷哼,低头一看自己胸前一个小洞,血液不断的从小洞中流出,躯体痛的不行。
回头一看,那佐官刚刚将男子踢开,手中还握着这青烟未消的手枪。
张眠彻底被激怒了,眼红的吓人,整个人暴起,手臂似钢似铁,形如狮虎,脚步一错,身躯几近扭曲。
刹时间,佐官便觉得自己被一团黑色的影子所包围,下意识一抬头,只见血花迸进,头颅一阵剧痛后,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随手将污秽之血甩开,望着逃窜的白狐,脸色发白,身躯猛地向前一冲,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冲白狐,手臂一张,化作箭头,轻松便刺入白狐体内,用力一甩,白狐如同破麻袋一般的身体被甩到墙边,抽搐几下之后再无动静。
望着四周的血液和尸块,张眠腹中呕吐感顿生,一阵眩晕之感袭来后,也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