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落难公子
天琊峰,号称西域一绝,而望月台便是天琊峰的景中景,枫林、枫叶、云烟如一抹画卷,美不胜收,尽收在眼底,无怪乎被称为天琊的一绝,北宸雨登高眺望,风吹一衣角咧咧做响,丝丝的云烟,栩栩飘落的枫叶,此刻心绪竟如此般的宁静,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留意到背后的脚步声。
“雨儿,这望月台的枫林可是天琊峰的景中景,看你看的那么入神,平日里就该从半阙楼出来,好好的走走,年纪轻轻的老把自己关起来.。”
北宸雨听出那声音,转身向来人行了一礼,道了句:“教主说的是。”
那人,一抬手免了北宸雨的行礼,对着北宸雨嘘寒问暖道:“这几年,宫中事多杂乱,许久没有见到雨儿了,雨儿最近可好。”
北宸雨一头雾水,暗自腹诽难道这传召我过来是单纯的问我过的好不好嘛,早几年干嘛去了?
“属下这几年身居半阙楼感悟良多,只是心中略有遗憾,不能为宫中诸事尽一份力。”
“雨儿,能这样想,甚好,本座有愧于北系众长老的托付,没有好好的照拂雨儿,实在是有愧。”白啸天略带伤感的说道。
北宸雨不禁有一种扶额的冲动,若不是熟知眼前这人,估摸还是会为他的关心而感动,略带几分柔弱,哀凄凄的说道:“是属下不争气,要怨只能怨属下,怨不得别人,连累的大长老顾不上休整便带着朔玉哥哥这几年都在各地为属下寻药,属下却只能躲在半阙楼伤风悲秋,这着实不应该。”
“确实不应该,本座也有照拂不周的地方,让雨儿一人冷冷清清的呆在北宸雨楼着实不该,依本座看这东篱宫大大小小之地都有天奴做杂扫,唯独半阙楼没有,反倒是本座照拂不周,本座前些时候俘获了一个天奴,就给雨儿留在半阙楼做杂扫。”
北宸雨一愣,原来这才是猫哭耗子的重点,连忙推拒道:“这半阙楼就这么巴掌一块地,属下养不起这天奴啊。”
“雨儿乃堂堂北系护法,这手下没有一个半个天奴,北系该说本座这个教主的不是了。”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冠冕堂皇的,北宸雨听出了这是要硬塞了。
白啸天一个招手,只见出现一个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着雪色暗纹长袍的少年,小有垢面,但不掩他出众的气质,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如冬日腊梅,孤香自寒中来,他抬眼那一刹那,正好看到那一双狭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正如破茧的蝴蝶,优雅而慢慢的向上翻开,舒张羽翼,如墨一般的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寒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好一个姿容一绝的少年,虽说是被硬塞的,但是这样高的颜值还是很有欣赏价值,不过心里替他惋惜了,不知道是那家的名门公子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偏要来东篱宫门前闲逛,很不幸的被教主亲自出手抓了,这样就只能委身做天奴了。
北宸雨脑补着少年被捉的过程,而那少年从始至终低垂着头,抿着唇,捂着伤口没有任何表情。
回到半阙楼,北宸雨越想,越觉得这流程不对,这天奴是得带上天奴环,脸上刺字,可她的天奴貌似这两样都没有,于是乎她带着木木,带着少年去慎刑殿一趟,去报备档案,木木一条雪獒,通体雪白,体形高大,结构匀称,是大长老从天山带回来的,北宸雨一眼看到这条雪獒全身雪白雪白的,清澈的一双大眼睛,瞬间就被萌翻了,给它取名叫木木,去那里都带着,走哪拉风到哪,不少人眼红北宸雨这条雪獒,如今身后又来个姿容一绝的天奴,这回头率不是一般的高啊。
就是这样一路高回头率,高人气的来到慎刑殿,慎刑殿的管事迎了出来,热情的问了个好,问着北护法大驾观临的来意。
北宸雨虽说号称东篱宫的废柴,但是在等级制度森严的东篱宫,职位摆在那里,众人也是不敢小觑,北宸雨指了指身后的雪袍少年,问道:“他可曾来慎刑殿备案。”
管事一看北宸雨指着的那少年,好一个俊逸偏偏的少年,颇为惊艳了一番,只是颇为叹惋,来慎刑殿备案的都是成为东篱宫的天奴,这样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要是在脸上刺字了,就很是暴殄天物了。
北宸雨看着管事两眼发光的盯着身后的少年,轻咳了两声唤回了管事的注意力,轻飘飘的说了句:“带他去备案吧。”
管事唏嘘叹惋的带着雪袍少年去备案,少年在经过北宸雨时,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眼北宸雨似是要牢牢的记住她。
“护法,这新进的天奴叫什么名字。”管事问道。
“阿寻。”刚才还一直不作声清冷的少年淡淡的开口道,轻轻的似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
管事询问是否是以这个名字作为天奴的名字,北宸雨轻点头,摆手示意管事带他下去备案,只是这一场备案,北宸雨从中午时分等到了傍晚,等到两眼发黑,等的连木木都嫌不耐烦了,才从慎刑殿出来时,雪袍少年也就是阿寻依然是没有任何天奴的标识,据说专管刺字的师傅,宁愿自毁双手也不愿在阿寻的脸上刺字,可见美是可以蛊惑人心的,而天奴环呢,据说是新进天奴太多,一时数量不够,没有配置,可见美人是运气极好的,在慎刑殿折腾了那么久,就只留有一纸画像,据说这是三位顶级画师呕心沥血之作,东篱宫愿将这画交于他们三人,他们愿此封笔,自此北宸雨终于知道,她收的这个天奴有多么的不平凡。
不过在这慎刑殿备案了,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在半阙楼与这位天奴相处,出了点意外,这样跟帝阙的那位就有那么一点关系了,但愿那位没有这么不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