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五月初九,这几天的天气愈发暖洋洋的,阿晚成婚还真是挑对了日子。
我在宫里自然是见不到阿晚的身影,楚湘竹也听不见动静了,倒是在喂鱼的时候碰上过一次楚千醉,也是两天前了,他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我回去同阿错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阿错却说要是他有这么个妹妹能嫁出去,他也会高兴。
倒是阿错,这些个日子愈发变得奇怪,有一次我见他发火将一卷条陈掷在地上,便过去问怎么了。结果他赶忙收起了那卷条陈,含糊几句便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我担心住在阿错的宫里,真的把他带成一代昏君,便逮着空子就跑出来,可是最多待半个时辰,阿错就会把我抓回去。
用过晚膳后,我见阿错批阅条陈,便告诉他先去睡了。按照阿错治理朝政的那股精神,自然是要继续批阅条陈的。
没想到他竟放下手中的条陈:“正好我也累了。”言罢伸了个懒腰,脱下外衣倒在床上,动作比我还利索。
我脱下鞋子爬上床榻,甚是嫌弃地踹踹他:“往外往外,过线了。”
他笑笑,伸手就扯我的腰带,这个登徒子,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我自然是要伸手掰开他的手,结果一拉一扯没站稳,便重重摔在他怀里,摔得脑袋生疼。
我捂着额头倒吸凉气,阿错一只胳膊搂着我,微微撑起身子,脸上有几分紧张:“我看看,碰的厉不厉害。”
我便让开手给他看。
“哎呀,坏了坏了,我的乌龟明天可怎么去人家婚宴,起了一个大包。”他的神色心疼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瘪嘴,用不用这么背,明天跟个大寿星似的顶个大脑门,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接着阿错就憋不住笑出来:“你瞧你那副怂德行,没事没事啦。”说着,拍了拍我的额头。
我正要发作,阿错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乌龟,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见不到了,你会不会想我?”
“呸呸呸!”我啐他,“除非是我死了或者你死了,否则,墨夷错你这辈子都别想把我撇干净了!”
阿错也跟着“呸呸呸”,然后就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没由来的难受。
“乌龟......”阿错开口,“如果你能好好活着,我宁可忍受生离的痛苦;若是死别,那就只能是我来做这件事,知道吗?”
阿错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一种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的口气。
“阿错,是不是你心里压着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我贴着阿错的胸口,心里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
“没有,你别瞎想。”他摸摸我的脸颊,笑道,“就是你这只不消停的乌龟整天跟我闹得分分合合,把我好好一个男儿郎都闹得矫情了。”
我撅嘴表示不服气。
阿错盖上薄被,不忘问我一句有没有觉得冷。
我甚是嫌弃地看他一眼:“都什么天气了,冷个屁!”
他用手戳戳我的额头:“你啊!快些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参加丰惜晚他们的婚宴呢!”
我便老老实实窝在阿错怀里要睡觉,结果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又伤春悲秋地叹了一口气,果真是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