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走,花因只默然跟随,可罗素却是喋喋不休,一刻不停,天南地北,仙鬼****,各中奇事,无不一一罗列而出,但这些纷繁杂乱之事,却丝毫无关山水之画,无关罗生酒馆之案。也未能触及花因心底的思绪万千。
花因听得即是因趣事而欢愉,又是因线索之事而失望烦恼。
但世间百态,个人也是不尽相同,若论起年景的怒火三丈,花因的百感交集简直可视为蝼蚁,不值一题。
只在不知觉之间,花因已然走进了悠然竹林之中,得观全其中隐秘而又雅致,简朴而又韵味十足的竹篱小院。绛红琉璃,飞檐走兽,清然润心。
一青石所筑碧绿深潭于之前,寂然幽深,凝然不动却能摄人心魄。花因驻足久久凝视,似乎是讲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其中,又是呆呆不知其所然,恍惚间向深潭而去。
耳边竟也不知何时回荡起些模糊而又威慑十足的话语,“这是天境,有来无回。”
迷迷糊糊之间,听得却是十分舒适惬意。花因竟不知觉地被迷惑而趋往。
可这邪魅意境却终究还是抵不过无理可讲的罗素,其冷淡一笑,只顽笑道:“我看你还是老实乖乖的,这可是白灵珠之人,那些小妖都躲着不现,怕的哆嗦。你倒是挺有魄力很大胆吗,可你得小心一点啊,别引火上身了,再蒸干你那仅剩的一瓢浑水。”
这话语一出,果真是有效至极,花因耳边原本威慑十足的话语渐渐飘忽而散,一切归于宁静,原本幽深浑浊的潭水也是清澈见底,与这周遭环境相称相宜,淡然清心。
花因捏揉着有些涨痛的脑袋,呢喃问到:“刚才我是进入幻境了吗?”仙子还是末山,都是增强了花因对于幻景的辨别之力,但对于如何脱离,她却一点不知。
花因疑惑不解,罗素却对疑惑淡然处之,只默然回到:“幻景他还没那个能力,那些不过是他施的一个迷幻阵罢了,你也不必多虑,一个依附于此的小妖,又是没头没脑,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话语间又是转头一笑,不忘调侃年景一番:“当然,对于年景哦,他的迷魂阵可真是高山边上的一块小碎石,不值一提呢,咱年大公子可不用使什么法,就能随随便便让人神魂颠倒呢。”
年景闻及,火焰更是加上一层,重力哼哼两声,“只有你这无赖,才会如此不识实物,尽是收留些不入流的怪物,枉为~”话语忽地一断,继而憋气不语。
罗素哈哈一笑。
“原来年兄一直关心于我,若是年兄担心他们作怪,那大可不必,这些个小妖成不了什么祸患的,再且,我如此能力,年兄还不知吗,至于旁的,别人愚钝,只为着声誉名利而丢弃真正为世重任,失去信念,那才是真正的枉为。“罗素玩笑话语,但却隐隐的正经十足,神情淡漠,但内心却又是遮掩不住的烈焰激情,百般变化的令花因惊讶不已。原来他还有如此的一面,这样正义自持,不甘趋于现世平庸,如此的胸怀博大而又志向高远。花因凝望着面前的罗素,自己似乎书明白了年景为什么会带着自己来这儿,又为何会有如此淡雅宁静之地。
花因呆望着罗素,可罗素依旧的顽皮嬉笑。
”他们旁的用途作用,年兄你可是不知道的,不过,等年兄使得上时,我定极力奉上。虽然年兄态度不佳,但这点小忙我是不会小气的”,罗素依旧调戏这年景。
年景却也是有意相斗,本来已经渐消的火气,此时也已重新燃烧,而且更热,更烈。
罗素观望着年景微微涨红的脸,笑得是十分欢愉。
花因一旁观望着二人,只十分好奇,这样的两个人,性子千差万别,所处的环境也是世俗脱尘之远,为何这样的嬉笑打闹,像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年景终是斗不过如此机敏狡猾的罗素,叹气投降,淡淡道:“罗素,那画儿你可真知道了。”
罗素依旧淡然前走,只回到:“朱纯令现已是设下齐全的陷阱,那康达想必也是唾手可得的,这源头之事也算是有的寻得,现在不过只剩时间问题罢了,至于你宫里那些事儿,得从后望前了顺,得先查查这出宫前的画都是经过谁的手,再顺藤摸瓜,一点一步子地向前推移,什么事情在这之间必然会有所显露。”
年景听着书微微点头,可却还是十分疑惑。“你说的顺藤摸瓜,我们都是做的,可是并没成效,可是这其中那些路子出了问题?”
罗素依旧随意轻淡,“什么思路想法不一定得顺着这世间原本所定下的框架,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跳出这个无形的束缚,自然能清然彻悟,观得全貌。”
“可人本局限,如何能跳的出呢?”
罗素回道:“人是有局限,但仙鬼神兽没有方圆规矩,百灵珠之人更是不被其所束缚,其自然能观得透彻,你自然已经得了人,那事还愁解不了?”
花因听及白灵珠之人,微微一顿,自己,不被束缚?为何呢?可自己与他人并无别样,如何能去洞察万物,逃脱方圆?
花因当然疑惑,年景自然更是不解,这翻话是模糊泛义,听得他是云里雾里,这花因虽是白灵珠之人,可清澈稚嫩,不谙世事,如何能在这鱼龙混杂,犹如无底洞般黑暗的皇宫中游走。且更别说去解这多年无人窥低的深渊。
二人具是眉头紧蹙,深思疑虑,罗素看着,自然是知晓他们心中的疑惑,但却依旧平静如水,只淡淡道:“你们讲究着画是没错的,但不能以偏概全,以为解决这画就是铺开了整张的谜团。且画的前提终究还是人,而人的前提又无非是利益名誉,而又论及个人,当然又是不同的。“
年景依旧迷茫,”个人利益不同,可个人内心亦是有着百般变化,去寻着这一人的想法已是极为困难,何况是这杂乱的皇宫深院。“
罗素答道,”人就是一个人,一个脑袋,一种思想,而你就是你,皇宫贵族,想着的是王位权利,江山社稷,或是诗书字画,你是在自然设定的无形框架内,思想自然已经被设定成某一种形式,无法更改变换。可白灵珠之人不是,她拥有着一切,又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空白画纸,她可以成为所有人,也可以任何人都不是。因而每一种思想,或是每一种人生都可以是她,她可以活跃,可以淡漠,可以是神仙,也可以是恶魔,也只有这样,这天底下的所有事,所有以人主导的事物都会在其下袒露,从而得以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