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哥,快来,这儿有个人”,曲炎听了蓉花的叫喊,赶忙跑了过去,正见着了河岸上躺着一白衣少女,蓉花蹲在身边,用手戳戳少女的脸颊,见曲炎来了。忙招手这说“炎哥,这个人是不是死了,我用手戳她,她都不醒”,曲炎快步走了过去,放下背上的藤篓,将手放在了少女的鼻下,又探了探他的脉搏,松了口气,说“没事,可能是身体受寒,气血不通,昏了过去,我们还是先将背她回去给祺叔看看再说”,说完将少女背在身后,叫蓉花背着药篓,赶忙回家去了。
“爹,爹”,蓉花还没到门口,便向着院子大喊道,祺叔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忽听见蓉花的叫唤,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了院门口,老远地见曲炎和蓉花正快步地往家赶,喊道“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药都采齐了吗”,蓉花大声回到“我们在河边捡着一个人勒”,祺叔揉揉眼,再望了望,见了曲池的背上是有那么个人,赶忙迎上去,曲池有些焦急,喘着气说“祺叔,今日药并没有齐全”,祺叔望了望背后的女子,只见她面色苍白,浑身湿冷,忙说“这些不打紧,赶紧先把她带进去,换身干衣服再说”。少年被带进了院中,置放在曲炎那屋,被换了身干衣服,盖上了厚棉被,祺叔是雨燕村也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大夫,曲炎是祺叔的侄儿,因为幼年失了双亲,所以一直是在祺叔身边长大的,平时跟着祺叔学些医术,帮着到各处采些草药,生性安静平稳。蓉花则是祺叔的亲闺女,是褀叔老年所得,蓉花的娘因为是岁数大时才生的蓉花,因而蓉花一生下来时,她便气数用尽,魂归了,因而蓉花被十分惯着,平时大大咧咧,无拘无束的。祺叔看了看少年,开了一剂疏散风寒,暖心温脾的药,只叫了曲炎去煎了来。蓉花只坐在床边盯望着少女,还不时用手戳戳她。待曲炎煎了药来,少女也已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和蓉花一句一句地搭着话,曲炎将汤药端放在床旁,对着她说,“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少女腼腆一笑,说“已经没事了”,蓉花这时抢着说道“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曲池瞪了一眼蓉花,将汤药端了来,递到少女的面前说“还是先把汤药先喝下去暖暖吧”,少女接了来,一口喝下了。又将碗递还给了曲池说道“我听蓉花讲了,想必是曲炎哥吧,多谢相救了,不过我现在是什么也不记得了,还要再麻烦你们了”,曲炎笑说“不麻烦,既然你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就先安心的在我们这儿住下吧,只是我们这里简陋,房间也是很少,还要委屈一下你与蓉花同住了”,少女赶紧摆摆手说“这儿很好的,是我麻烦了”,曲炎笑笑,说“只是你还没个名字,叫起来还不放便”,少女赶忙接道“请曲炎哥起一个吧”,曲炎回说“还是请祺叔来吧”,蓉花听完赶忙叫了祺叔来,半路上就嚷嚷着起名字。祺叔进门,先是看了看女子,只见气色不似刚才苍白了,嘴唇也不紫了,又摸了摸脉息,平和说道“刚才喝了热药,又盖了厚被,这时寒气已去大半了,只过些时辰,便大好了”,少女看了看眼前的人,听着蓉花讲他爹是个有名的大夫,又听见曲池叫着他为祺叔,想必就是了,因而笑着回道“多谢祺叔了,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我现在脑中一片空白”,祺叔微皱了眉头,又将手放在了少年的脉搏处,细细探了一会儿,面露疑惑,低头嘟囔道“气色脉象一切都是好的,怎么会这样”,曲炎见此,忙问“怎么样了”,褀叔回过神来,忙说“身体是没问题的,若说是没了记忆,恐怕是不寻常的原因了,不过你什么都不记得的话,别的事都不要想了,先安心的在这儿住下吧”,女子笑着点点头,蓉花还是一直地在一旁嚷嚷着起名字,祺叔叹了口气,说“与你相遇也是缘分,听说你是在蘅河水边发现的,那蘅水河边又多桃花,桃近水,水生花,既然这样,不如就叫花因好了”,少女笑着回道“多谢祺叔了”,蓉花在一旁兴奋地念叨着“花因,花因,因姐姐---”,祺叔只笑笑说“在这儿好好休息,过些日子身子好了,让曲炎蓉花带你出去好好转转”,花因笑着点了点头。蓉花现在是最开心的了,想着有这么个好看的姐姐,终于不用整日陪古板的哥哥采草药了,因而激动地拉着花因的手说“因姐姐,外面的桃花开的可好了,明日我们去看吧“。
这几日,花因身子已经大好了,因而被蓉花拉着到处去玩耍,有时也跟着曲炎去采识些草药,这日,花因似往日一样,与曲炎蓉花等采草药,直至傍晚方归,蓉花依旧似往常一样,有着用不完的活力,一路回一路奔奔跳跳,喋喋不休,忽然,蓉花指着前方,向后坡下对他们惊讶地叫道“你们快来看,我们院前有个很漂亮的马车呢”,曲炎和蘅生听了都赶了上去,见院前果然有一辆马车,装饰不俗,不似这儿所有之物。蓉花赶忙跑了过去,对着马车,这摸摸,那儿看看,眼里都是新奇。花因和曲炎对视了一下,都面露疑惑,慢慢地走近了院内,只见院中站着一红衣女子和一位黑衣男子,红衣女子,肌肤胜雪,唇如樱红,又着一席红裙,因而魅惑的很,见两少年从院门处进来,便走向前去,问“不知哪位是蘅生河岸被救起的人”,花因有些警惕的望了望她,,有些犹豫地说“我就是了,不知有什么事”,红衣女子立马向着花,因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说“在下红樱,是奉国主之命来接您的”,蘅生面露疑惑,向前用手先搀扶着女子起身,问道“为何”,红樱回道“国主只说您是极其重要的人,命我接您回去,其他的并未说明”,花因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只说“我若是不跟姑娘回去呢”,红樱回道“还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花因也是没了主意,自己前几日被救了回,在这里生活的十分悠闲快乐,现在却突然有人说什么国主要接了自己去,真是个晴天霹雳了。花因向曲炎投出求救的目光,曲炎点点头,对着红樱说“这位姑娘,我们还是先进屋细细详谈”,说完领着红樱等进了屋,暗下里对着蓉花讲:“你快去把褀叔给找来”,曲炎进屋沏了壶茶水,想着怎么平白无故地跑出了这么一帮人,说话也是稀里糊涂的,什么国主,我们这小地方,怎么会跟国主扯上联系,曲炎摇摇头,剔除脑袋中胡乱的思想,将沏好的茶递予他们,说“红樱姑娘先喝杯茶吧”,接着又说“姑娘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是在蘅水河岸救了她,但他现在对从前的事是一概不知的,姑娘既然指明了要接她,那姑娘可知她的身世”,红樱回道“这我也不知,国主只是命我到雨燕村寻一位蘅河水岸被救的人,其他一概都未说明”,曲炎点点头,他也是没了想法了,正好这时,蓉花带着祺叔回来了,曲炎赶忙迎上去,祺叔左手一伸,对着曲炎说“我都听蓉花讲了”,接着走到红樱的面前,说“姑娘是国主下的人,可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红樱听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镂空的令牌,递到祺叔的面前,祺叔借来,贴近自己的眼睛,细细的看了看,忽然,脸色大变,赶忙拉着曲炎蓉花跪了下来,有些紧张地说道“刚才小子若有冒犯,还请姑娘不要见怪”,红樱忙搀扶起祺叔,说“我只是办事的,不必如此,还请让我带了那位姑娘去”,祺叔忙激动地回到“是是是,理上她若走,跟着姑娘是不用担心的,只是她也算是在我这儿生活了一阵子,她也算是我半个姑娘了,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凡事也不方便,我也不是很放心,还请姑娘允许多一人前去”,说着将曲炎推到了红樱的面前。红樱说“可以”。蓉花一旁听着因姐姐和曲炎哥都要走,想着若是他们都走了,那她不是要一个人采药,一个人玩,什么事都要一个人做了,想象着自己独自一人落寞的背影,蓉花觉得这件事是一定不行的,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晚间,蓉花拉着他爹的,声嘶力吼的哭喊到“爹,爹,我也要去吗,我不要一个人在家吗”,祺叔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蓉花,严厉地说道“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才多大,又是女孩子,月城是多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家的不在家绣花,去那远干嘛,舟车劳顿的”,蓉花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还是拉着他在爹哭求着,可他爹的态度还是坚决如初,只推开了她,蓉花狠狠地咬着牙,捏着拳头,暗自下着决心,‘哼,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