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好了?”一个声音冷漠,似乎要拒人千里外的女人,她披着一件毛皮大衣,站在一个落地玻璃窗前,双手抱着,一边随意地观看窗外的雪景,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说。
“东西已经交到那人的手上,剩下的就是等待,用那人国家的话来说,应该说‘守株待兔’?”
女人说的是问句,只是语气毫无疑问,如果海问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年轻女人就是那个精通中文的,与他一同落入NJK福冈支部,被迫参加这场试炼,曾经同生共死的一文。
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她身前那个女人冰冻的气场的影响,她这句话说得冷漠,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只是在严格地执行任务,然后准确的进行报告。
“你私下去见了他?”
一文似乎并没有意外,面前这个女人就算知道她昨晚没有洗澡就睡觉她都不会惊讶,她也没有打算用蹩脚的谎言糊弄过去,就算说“刚好在地铁口遇见”,最终被拆穿也只是自己吃苦。
点头。
“你下去准备吧,他那边已经开始了。”女人没追问,这个话题就这样突然从脖子被折断,不了了之。
一文有种被她看透的感觉,不但心里难受,那种畏惧还让她后背冒出冷汗,她宁愿被追问下去,说出来她自认为能说清楚,可对方似乎连这一点都看透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无声地告诉着一文,别再做跟任务无关的事情。
一文闻言离开。她最后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那个一头红发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白的背景,她觉得那人的头发今天特别红,红得要滴血。
然后她把门关上,安静地迅速逃离这个没有温度的房间。
……
与此同时,位于名古屋城堡第一层的一个清洁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身材壮硕头戴帽子把脸遮了一半的清洁工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提着一个装了半桶清水的红色塑料桶走了出来。
他将拖把靠墙放下,没有转身,反手将门带上,然后才拿起拖把沿着走廊往深处走。
步伐有些特别,看起来有些瘸,所以走的很慢,但是很稳,尽管双手提着东西,并没有要倒下的趋势。
这时从身后走来两个人,清洁工壮硕的上半身在冬天臃肿的衣服下撑得很大,本来并排走来的两人只好改为前后走,一次一个地从这个走得比常人慢一些的清洁工身边走过。
清洁工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稍微停了下来,也许是担心会将水桶里的水见到他们身上,他们点了点头以示感谢,清洁工低着头,在帽子的阴影下也给他们一一回礼,他比他们要高一点,所以尽管低着头也能看见大概的脸,是一个好看的男人的脸,五官分明。
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走他们的路,每个人在这里都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互相之间不会做无必要的交流,清洁工的工作很繁忙,而且他们知道无缘无故盯着别人看是很没有礼貌的,这也许也是这么久了他们也记不清楚所有清洁工的脸的原因之一。
这位男清洁工等这两个人稍微走远了些,才缓慢地跟在后面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
尽管是在城堡里面,下着雪的冬天不管室外室内都带着寒气,特别是在没有暖气的地方,不过对于柔道馆的学徒们而言,这点寒气不算什么,他们都能够只穿一件薄薄的柔道服让身上的白色融入冰天雪地里去。
刚才走过去的两名身穿黑衣的男人也是如此,单薄的衣服一年四季如故,外温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一个数字,他们将恒温动物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清洁工人可不是这些黑衣超人,他们尽管也算是特种工人,能够出入这种高度机密的区域,可说到底不过是普通人,大冬天不开暖气自然把他们冻坏了,因此,这位行走缓慢的男清洁工披着一件加长厚重的外套,就再合适不过了。
他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抓着拖把的木棍,一直走到过道的尽头,大概是要从第一层的最深处开始打扫。
这是个楼梯口,每天人来人往的,一般来说也就脏一些,像皮鞋底会沾上的泥巴灰尘之类的,都会在这里积累起来。不过事实并不是如此。
这里十分干净,如其他所有地方一样。
如就跟看不见这里早就很干净,清洁工人还是每天都进行打扫。
他也一样。
将楼梯间的地面都拖了一遍,这位清洁工将水桶放在楼梯背后的角落里,拿起拖把往二层走了上去,在其他人看来,他是打算将楼梯也拖洗一次吧。
在他走到楼梯中间那段小平台的时候,只听见轻轻的一声惊呼,就看见男子壮硕的上半身突然往下沉,竟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模样,那裤子似乎不堪忍受,也往下掉了一些,幸好被长外套遮住了。
他空闲的左手往自己鼓起的肚子狠狠拍了一下,然后用手抬起,那肚子竟然就又上升了,重新化成了胸肌和平坦的腹肌,他表情并不尴尬,把掉到膝盖的裤子拉了起来穿好,才继续走剩下的一半楼梯。
“喂,你给我过来。“
而刚踏上城堡二层,就突然一声呼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