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事,两人在暗中前进,除了衣服摩擦石头的声音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以致两人的呼吸声都似乎变得大了些,当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来到了出口,透过栏杆看到的外面光线充足,与仓库里的漆黑形成强烈的对比,海问的眼睛适应之后,发现正对面是一堵墙壁,离得不远,大概只有两米左右,左右看去则是墙壁的延伸,也许是一条走廊。
静静地等待,半个小时过去了,大概每十分钟就有两个人从左往右走过,海问不敢靠通风口太近以免被人发现,所以只能判断对方穿着皮鞋,也许是男人,从步伐来看身高并不是很挺拔。可尽管如此,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在瞬间击倒这两个人,同时还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耳朵贴在墙上,听到的脚步声在二十七步左右后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减弱,可以认为是走廊的转角,而出现一个比较明显的加强的脚步声之后七步左右才能从通风口看到皮鞋们的身影。
左边距离转角三到四米,右边距离转角十五米左右,这个走廊的长度在十八米上下,加上离通风口的位置来判断,海问把这个结果与记忆中的地图对比,比例上左右距离转角的比重是一致的,看来这个地图是真的名古屋城地图,而地图与实物的比例在500:1左右。
这些计算对于海问就是转两下眼睛的事情,他同时算着刚才皮鞋们走过去的步数,在他们通过转角离开这个走廊后,双手用力抓着通风口的铁栅往外推,三四下后终于平稳地将铁栅拆下,两人迅速爬了出来。
等立花慎出来之后,海问将铁栅装了回去,抱起立花慎,踮起脚跑起来。
地图上显示这里往右有一个房间,用来存放打扫卫生用的拖把扫把之类的东西,他打开门,没有上锁,他迅速带着立花慎躲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也许是对于这栋“隐形的房子“的自信,海问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一台摄像机,这里的人除了在入口会常驻两个人监视,其他地方监控的很松,这也才给海问这种意料之外拥有了看破“隐形斗篷“技能的人可乘之机。
关上门后,海问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发现走过的人时间果然不是完全固定,人数有时候还会多一两个,看来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通道,他们也并不是在巡逻,只是刚好走过罢了。
想到这,海问觉得自己刚才顺利避过他们的视线躲到这里真的很幸运。
假定地图都是正确的,那按照自己设计的路线,现在要爬到上面的通风口去,那里能够到达几乎所有的地方,前提是不要迷路。
通过这条通风口,将会直接来到二楼的一个休息室,而这次的目标——名刀断水则存放在名古屋城堡六层楼中的第四层。
这个房间高两米多,周围有许多杂物,看起来比实际还要狭窄。在墙壁附近的储物柜有一个成年人高,铝合金材质,都关着,但是没有上锁,海问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些衣物,应该是清洁人员的工作服。
他找了一套合身的换上,鸭舌帽戴上之后,看起来就像是在清洁间的一位清洁工人,毫无违和感。除了旁边多了一个五官分明的小正太。
立花慎张着大大的眼睛,一边看着海问换衣服,一边对此表示疑问,在他看来,哥哥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只是为什么要穿上这一身的脏衣服,爱干净的他对爬通风口就已经十分抗拒了,如果还要换一身陌生人的,这么脏的衣服,他宁死不从。
“好了,别这副表情,这里也没有你合身的衣服。“海问取笑道,伸手揉了揉立花慎的头。
立花慎本来是抗拒的,可表情上的抗拒抵挡不住身体上的渴望,他这副矛盾的样子让海问颇为无语,于是也不理了。他将立花慎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够得着上面那个通风口?“
“差一点。“
海问垫了垫脚,“现在呢?“
“摸到了!“
“打得开吗?“
感觉到立花慎腿上的肌肉在发劲。
“再使点劲,往里面推!“
过了一会儿,海问不得不放弃这个最安全的爬通风口的计划。也不是说立花慎力气不够,不说海问的脖子被他双腿夹的几乎窒息,海问知道这个小家伙天生神力,而是因为那对锐利的小眼睛发现了通风口四个角竟然上了螺丝,难怪固定的死死的。
“哥哥,怎么办,我打不开。“
然后立花慎突然想起,哥哥似乎早上带回来一包工具,也许里面有螺丝刀呢?
“对了,哥哥,你那个小包呢?“
海问自然也想起来了,他刚才抬头看过那四颗螺丝,那是特殊的螺丝孔,而他带的工具里面的确有螺丝刀,不过只是常见的一字螺丝刀。
“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不过没关系,还有B计划。“
“B计划?果然是我哥哥,准备周到。”
这个清洁间里,垃圾桶十分干净,大概刚清理不久,也可能每次打扫完卫生,都会马上将垃圾清理掉,所以垃圾桶里面没有垃圾或许不能说明太多问题。
海问伸手摸了摸拖把头,干的,没有水分,水桶里面也十分干燥,而这里的空气比较湿润,尽管已经是冬天,可也许是因为名古屋靠近海边,冬天也不会太干燥,照这样看,今天看来是还没有拖地。
甚至今天的清洁工还没有来过这个清洁间,虽然不清楚排班如何,但是这里是整个城堡的第一层,也是最接近入口的地方,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已经不早了,清洁工肯定已经应该上班了,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不用清洁,那就是说这里反而是最后才打扫的。
“这垃圾桶有点小。“
立花慎看了过去,“不小啊,跟我们家那个不是一样大吗?“
“嗯,是一样大。但是相对你的身体来说还是小了。“
立花慎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海问竟然想着要把自己塞到垃圾桶里。
他抱住海问的大腿,抬起头一副可怜的小狗模样,“别把我扔到垃圾堆。“立花慎在心里喊,别不要我,他不想再次成为孤儿,学校里的同学为此欺负他,在他桌子上写满了”没爹妈的野狗“之类的话,直到一次海问来接他放学,他们才收敛了些。
海问没有听出垃圾桶和垃圾堆的差别,他很遗憾的发现,这清洁间里面并没有那种能容下一个成年人大的垃圾桶,而只是普通的家用垃圾桶,最多能放下一个篮球就了不起了,立花慎尽管瘦小,还是比篮球大很多。
当初的计划里,如果不能爬上面的通风口就“变装成清洁工大摇大摆地从过道走过去大作战”因为多了一个立花慎变得难以执行,关键的一点是,海问不觉得这里会雇佣一个小孩当清洁工。
再次翻了翻储物柜,里面就只有几套正常成人大小的衣服,储物柜的大小还挺大的,足够立花慎躲在里面,可是万一有人进来发现了他,这么一想,海问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幸亏现在冬天,穿得比较多。小慎你过来。”
无可奈何,唯有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