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砚的圣旨比宋予容更早到芳菲庭,宣旨的公公刚走,芳菲庭就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情况?”
“老板娘这是要升级做娘娘了?”
“好是好……可是……老板娘是愿意的吗?”有人发问。
一时间大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一起相处了这么久,老板娘的性子和态度他们再了解不过,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戏庭解散,除了对未来的迷茫,他们更多的是担心宋予容。
夏雨说来就来,一点防备都没有。
云芷看了看天色,担忧道:“老板娘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咱们去找找?”桃夭建议道。
“好!”
龙乾宫。
易昀砚自从进了寝殿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也不召人进去。高公公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那雨里一直站着的宋予容心焦地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终究是撑了一把伞走到宋予容身边。
“宋姑娘……不,容妃娘娘,您现在是千金之躯可淋不得雨啊,您就回吧。”
宋予容紧抿着唇,一动也不动,任由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
“哎,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多少人盼着当皇上的妃子怎么您就这么不甘愿呢?偏偏两个人都是倔强的,谁都不让步,唉,看着你们这样,老奴心里也不好受啊。”高公公苦口婆心的劝说,可宋予容依然沉默着,是那种死一样的沉默,她笼罩在阴霾之中,仿佛心寂了一般,绝望到令高公公都感到一阵悲伤。
“唉。”一声叹息,高公公终是转身离开。
宋予容站了多久,龙乾宫的灯火就亮了多久。
云芷和娇蕊桃夭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连绵雨幕中,她如一片无所依存的落叶般倒在了地上。
宋予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头昏昏沉沉的,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艰难地抬起眼皮,云芷挂着泪珠的脸在眼前放大。
“老板娘……”云芷的声音染着哭腔。
宋予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和着了火似的,动了动干涩的嘴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拿水来。”云芷急道。
一杯水下了喉咙,灼烧的感觉才好了些。
“什么时辰了?”
“您睡到了第二天了,您说您,干嘛要淋雨呢,身体是自己的,整坏了身体心疼又不会是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易昀砚,宋予容垂了垂眼眸,轻笑一声:“好啦,你别生气,我知道了。”
云芷心里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昨天晚上您就发烧了,可一直昏着不醒,药也灌不下去可急死我们了。”说着,就让桃夭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药的苦味一下子就扑鼻而来,浓稠得让宋予容直皱眉,可是瞧见云芷哀怨的脸色,宋予容还是端过药皱着眉头灌了下去。
见云芷还立在一边,宋予容虚弱地笑笑:”好啦,让我歇一会,你去忙你的吧。”
“不行,您要是又昏过去可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弱,再说我不是吃了药吗。你快去给我熬些粥来,我饿死了。”
见宋予容说话有了几分力气,云芷才放下心来去厨房忙活。
云芷走后,宋予容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是比芳菲庭更华丽的宫殿,一切配置都和南雁宫相差无几。
唇畔牵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锦容宫?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讽刺。
云芷本来担心宋予容会用类似那晚淋着大雨的自残的方式宣泄对易昀砚的不满,可是令她欣喜的是,这些天老板娘都有在按时吃药,甚至胃口也大了很多,身体气色也在一天天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