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话的人刚走,却是有人来报:“戏庭的人来了。”
戏庭一向是每日去一个宫中,今日正好轮到了南雁宫。
宋予容先走了进来,却不想易昀砚也在,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她很快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今儿还演吗?要不我们先撤了?”宋予容试探地问道,没想到却是一阵无声的尴尬。
宋予容暗暗吐了吐舌头,刚想再问一遍,却见林婉荷扭着腰肢走来,看到阴沉着脸的易昀砚,娇娇唤了一声:“皇上~”
不等她福身,愤恨的香灵便扑了上来:“荷妃娘娘!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害我家娘娘的孩子!”
宋予容瞪大眼睛,南妃流产?还是林婉荷害得?妈呀,她偶然撞上了一个大八卦?
荷妃如遭雷劈:“你说什么?”她愣愣地反应过来南妃是小产了,还来不及高兴就猛然明白了皇上为什么要叫她来,再看看易昀砚冰冷的目光,慌忙无力地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香灵怒道:“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还送燕窝粥来给娘娘,原来是为了害人的!”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荷妃极力解释:“皇上,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
“那你又如何解释南妃喝了你送来的粥就小产的事。”易昀砚声音并无波澜,只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冷意,总令人胆寒。
林婉荷只是摇着头,几乎要落下泪来:“我不知道……不是我……”
这一幕在别人眼中只是无谓的辩解挣扎,毕竟南妃吃了荷妃送的东西小产了,荷妃这罪就坐定了,可是在宋予容看来却有些不对,依她对林婉荷的印象,林婉荷不会这么蠢到白白把罪名往身上揽,就算有害南妃的心也总会避嫌才是,怎么会做的这么明显摆明了自己就是凶手,再说林婉荷的反应,也不像是装的,更像是因不知如何澄清而手足无措。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宋予容并没有看到易昀砚的视线。
易昀砚玩味地看着宋予容,这个小狐狸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吧。这后宫里的妃子历来爱勾心斗角,但要他看,谁都斗不过这个小狐狸,只不过她倒是懒得斗。
谁都没有注意到林婉荷突然变了的神色,电光火石之间,她拔下头上的钗子就向床上的南妃刺去:“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香灵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拉住林婉荷,没有得逞的林婉荷又看到离自己最近宋予容。
是了,一定是她和南妃串通好的!
她红着眼睛冲过去,宋予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眼看着钗子就要插进自己的胸口,一只长臂将她拦了过去。
“噗嗤”一声,随着钗子插进皮肉的声音鲜血汩汩冒了出来,宋予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忽地就慌了。
“易昀砚……”
林婉荷因为眼前的状况惊吓到,易昀砚的受伤让她终于清醒过来,一下子扔掉了钗子,哭着跪下来:“臣妾罪该万死……”
“快叫太医来!”高公公大喊大叫着。
宋予容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慌乱地往他流血不止的胳膊上绑:“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干嘛要用胳膊挡!”
“无碍的。”他眉头都不皱下,浅浅道。
宋予容瞪他一眼:“什么无碍,我都听到钗子插进肉里的声音了,虽然只是个针眼大的伤口可是失血过多也会有生命危险的!要是伤到筋脉可怎么办……”
易昀砚看着她皱眉担心的小模样,想了想,道:“要是伤了筋,大不了就废了一条胳膊。”
“你胡说个什么劲,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