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简直兴奋得要手舞足蹈了,眼前这个中年妇女,胖,丑,更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穿着成森集团特有LOGO的工衣,完全符合老大所提的要求,比那清洁工大婶,适合得多了!
高个子跟他一样兴奋,手中已多了一片白色的手帕。
两人对望一眼,张着口型对上“一二三”,如敏捷的猎人般围上他们的猎物。
丘牧笛沉醉在遐想当中,自是猝不及防,在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满天的繁星在急速地旋转,耳边只听得一句:“真沉,怕得有两百斤吧哔哔的!”
丘牧笛最后的意识,定格在天空那颗硕果仅存般的星星上。那么一如既往,雷打不动的亮,该是传说中的启明星吧?
“卧槽!这怕是得比我还重吧?”高个子咒骂着。
“怕是,得是,咱两个,加起来,一样重,吧!”矮个子断断续续地说着。月光下因为吃力而扭曲的脸,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等到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在一番费劲的努力下塞进货车柜里,高个子又高兴起来:“这个,比那保洁阿姨好上百万倍,真是天作之合啊。”
矮个子更是兴奋:“瞧这中年阿姨,还穿着成森的工衣,哈哈。这下老板给的赏赐,怕是要多得多啊。谢谢天来谢谢地。”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月亮在云层中穿梭,就像是调皮地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金碧辉煌的酒店里一片忙乱,人声嘈杂。司仪、模特舞者、侍者以及保安穿插其中。晚会尚未开始,摄影和记者已是各显神通占尽有利位置,尽心尽力地报道着这次举市瞩目的盛会。
十六个清一色黑色西装黑色墨镜一米八二的保镖分成两排一字儿排开,中间走出一个气宇昂轩的男子,脸色凌厉,目不斜视,步覆稳健而又轻快,身影过处,仿似留下了一片冷到极点的冰棱。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好像早已习惯主子的冷酷,分成两排,一批留在总统套房外,一批进入到总统套房的卧房门外,均是一言不发,笔直地站立守候,灯光闪在光滑的墨镜上,更是显出几分冷洌。
当那些噼里啪啦无孔不入的镁光灯终于被关在总统套房的门外,世界终于安静了些。
宽敞的卧房里静悄悄,厚重的三层布帘,把巨大的无敌海景挡在了外面。温馨的水晶灯,透着恰到好处的光,富丽堂皇中又给人以极度的舒适。
男人绷紧的神经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体内汹涌的洪荒之力告诉他正在发生一件很不好的事。幸好他有所察觉,否则这会已经……
离去之时老妖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晚会都要开始了……”
男人眯了眯眼,是的,晚会就要开始了。叶天佑,这笔账,今晚过后再和你算。敢在老虎头上撸须,你是不想活了。
环视幽暗的房间,这会要去外面找一个已经来不及了。原本只要他勾一下手指,自有大把的美女飞奔扑来。如果,不用顾及门外那些X光般的摄影机和那批虎视眈眈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的话。
体内的燥热在压制之下更是暗涌不已,男人知晓那是一股激流,决堤之时便是洪荒掩来。重重地坐到松软舒适的床上,他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件事情妥善地解决掉。火已烧到眉毛,泰山崩于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准备是充分的,只是没料到下毒的人手段竟如此高超。
当下如何解决,这才是最为重要的。晚会开始在即,他作为重要人物要是缺席,失了父亲的信任不说,那老妖婆可是虎视眈眈着呢,更别提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有误大局的事情发生。
忽然,随着被他坐到的被子滑落,一把似是被压闷良久的呼吸,重重地释放出痛快的呼哧。
男人拧了拧眉,能够用理智压制住这股热欲,已是濒临极限,自然也就无法像平时那样警觉,一踏入房间就留意到房里有人。
男人站起来回转身,修长的身板投下帅气至极的影子。
那具肥胖不堪的大妈躯体,此刻竟欢快地打起雷震般的呼噜来。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绝境,他都还不至于到性别取向不明的地步。
男人终于明白在自己喝下那杯酒后,叶天佑凑近耳边所说的:“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吧”的意思。算你狠,叶天佑,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没有长进,手段依旧如此卑劣,以及,幼稚。
男人当然明白现在出去,门口那候着的镁光灯,能把他的骨头都照个一清二楚,摆在世人眼前供好事者观看,他才不会那么傻。
嘴角微弯,冷酷的笑。叶天佑,你还是小看了我!女人而已,关上灯,还不都一样。
男人一边快速地宽衣解带,一边粗略打量眼前的“女人”----目前这整个封闭空间唯有这只大河马勉强能称之为“雌性”。
诡异的短眉竖着(这眉形好像是唐朝流行的?)小绿豆眼,朝天鼻孔,火腿肠般的嘴唇,这些五官,拥挤地聚在因为肥胖而显得庞大的脸孔中间位置。
更为要命的是,肥胖厚实却又因为脸长而被拉得往里凹塌的双颊,更是突出了一口僵尸般的爆牙,此刻正因了熟睡而张开着的嘴巴,汨汨地往外流着口水。
男人有那么一刻的倒胃,打从心里把叶天佑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体内已然关闭不上的洪荒之力,已有冲关的蠢蠢欲动,容不得他细思。
再加上时间紧迫,男人皱了皱眉,权当自己上了个蛆虫满地爬的农村厕所吧,虽然简陋不堪,也没有卫生纸仅有竹笺应急,但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
这大妈,好像有口臭,把他给熏得好一阵晕眩,头脑也清醒了些。没有片刻的犹豫,男人手一伸,啪嗒一声,房间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极度的愉悦,就像一个憋得即将崩溃的人,肆意地对着茅坑痛快撒泼的感觉。
饶是如此,那短得诡异倒竖着的眉形,那小得跟绿豆般的眼睛,那塌得如倒趴的青蛙般的朝天鼻,那大得跟《东邪西毒》里梁朝伟的香肠般的嘴,还是交替着出现在男人的脑里,成为他一辈子再也不愿忆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