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急中生智忽然扑通一声朝着丘父便跪下去:“爸爸不要生气!女儿昨晚处理废品得到一只还可以用的电动剃须刀,本来想着等过几天爸爸生日时再献给爸爸,让爸爸开心一下的。”
昨晚很是奇异啊,拿到手的东西,只有不可用的废品,才会自动分化,稍微修修就能用的东西,却是完好不动的。
这样她也得到了一些旧电器,洪小东都帮她藏在小木屋后面的小树林里了。唯独这剃须刀,她本来是想今天早上送给洪小东的,被洪小北一搅和竟忘了,想不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丘父踹出的脚停在丘牧笛的脸上,脏乎乎的鞋底几乎都要碰到她的鼻子了,闻言把脚一收:“那还不快快拿出来。”
丘母妒忌地看着丘父拿着电动剃须刀喜滋滋地对着墙上的残镜刮着胡子,对着丘牧笛便是手一伸:“那我的呢?”
丘牧笛一脸茫然:“妈妈,没见有女人可以用的东西呢。以后有什么新奇玩意,女儿一定帮爸妈和妹妹留着。”
丘母正待发作,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香水味冲天的中年妇女经过:“呀,丘家姐姐,四缺二呢还不快点。”
丘母不满地噿道:“你比我还大呢,还姐姐。”还是由着那女人拉着,走了。
丘父见她走远,抬腿就要溜。丘妹说:“爸要去哪啊?”说着手掌向上朝他伸着。
“小吸血鬼。”丘父摸出一张钱,“啪”放在她手掌上:“可别告诉你妈我去哪了。”语毕,人已一溜烟,不见了。
丘妹拍拍小竹椅,一屁股坐下来:“小贱人,我脚脏了,快打些热水给我洗洗。”
“好”,丘牧笛默默地打来热水,蹲下来,将丘妹的鞋子一脱,差点没被熏坏去,这女孩表面看着光鲜,这脚怕是两个月没洗了吧?
“哎呀,两个多月没这样享受过了,真舒服,用力搓。”丘妹说着,另一只脚却是一荡,把洗脚盆里灰色的脏水,泼了一些在丘牧笛的脸上,咯咯地笑得很是开心。
丘牧笛抬起手臂,用袖子蹭抹了一下脸,又是认真地洗起来。自小便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此刻体内那股暖气,又隐隐地动了动。
“什么好东西。”她这一弯腰,倒是把那块粉玉给露了出来,立马便被丘妹一把扯了去:“一颗破玻璃球?贱人就是矫情,丑人就爱多作怪!戴一玻璃珠还跟宝贝似的,搞什么鬼。”说着把粉玉往丘牧笛身上一砸,身子窝进椅子里,跟老佛爷似的拖着声音吩咐:“用力点按摩!”
丘牧笛一把接住粉玉,暗地里呼出一口气,把玉往口袋里塞妥,对着丘妹一笑:“好的。”
“啊,啊,啊啊……”丘牧笛适度的拿捏推摩,舒服得令丘妹嘴里发出销魂的呻吟。
“丘妹”,一把色迷迷的笑声响起:“听大菜头讲,你在他那就是这样呻吟的,今日一听,果然很好听啊。改天,也让爷乐一乐?”一个瘦小的青年调戏着就要靠近过来,嘴角边涎着禁不住的口水。
“滚!”丘妹顺手抓起桌上的饭盒,向他狠狠砸去,瘦小个灵巧地一避,饭菜便洒了一地。丘牧笛简直是欲哭无泪了,那可是早上洪小北给她捎来的,她今天一整天的口粮。
瘦小个还在不死心地纠缠:“哎呀丘妹,为什么你跟大菜头、金刚、竹竿儿还有小肉丸他们都可以,就是不跟我呢,我很厉害的不信你试试嘛。”
“你!”丘妹气急败坏,又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向他砸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个臭****,给脸不要脸!那么多的人交往过,还真当我是稀罕!”瘦小个咒骂着倒是走了。
丘牧笛看着一地的狼藉,这下连水都喝不了了,她最爱的米奇水杯,虽然缺了一角杯沿,却是她从废品堆里淘来的心爱宝贝,现在碎了一地,米奇的半边眼睛,还在欢乐地向她眨着。
经此一闹丘妹倒是没了享受的心情,伸出湿漉漉的脚在丘牧笛身上痛快地蹭了个干净,往鞋子里一插,站起来抱起从丘牧笛房里搜刮来的东西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交代:“对了丘牧笛,家里还一大堆家务没做呢。你积压了两个月,希望天黑我们回来之前,你把家整理好。否则,爸妈一生气,可会赶你出去的哦。到时没地方住,饿死在街头!哼!”
见到一个帅哥经过,她立马又换了一副乖巧纯善的面孔,羞答答地跟了上去。
丘牧笛还保持着蹲的姿势,肚子咕咕地叫着,面对着被地上的洗脚水沾污的饭菜,满满的只有无奈。看来,只能把能肉挑出来,洗干净了再热一热,给小黑吃了。
这么想着丘牧笛便动手清理起来,待会小洋房里还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呢,一想到今天直至明早都没饭可吃,她的胃便是一阵抽搐痉挛。
“你该不会要捡起来洗洗吃吧。”随着声音,洪小东从单车上跳了下来。
一看这架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我说丘牧笛,你生下来,就是让他们欺负的么?你怎么就这么软弱,别跟我说要报答养育之恩的那些废话,如果我没记错,你两三岁的时候就被那老女人叫到溪边洗衣服,太重了提不起来,还是我跟小北两个帮你提回来的呢。那次可把人累死了,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该把饭盒放在这外面。”丘牧笛低声说,眼里又酸又涩,不可否认洪小东挑起她的伤心了。
见她这个模样,洪小东叹息一声,把手里的饭盒递给她:“给,吃吧。”跟着便帮她处理起地面来。
待到他处理完毕,扭头一看,饭盒已是空空如也,丘牧笛摸着肚子满足地说:“真好吃。对了你来这里干嘛,你不用上班的么?”
“给我师父送点心,经过这里就顺便拐进来看你一下。”洪小东说着便把空饭盒收了。
“点心?”丘牧笛用手指封住嘴巴,忐忑地说:“就我刚才吃的那个?”
洪小东已跨到单车上:“不然呢,你以为我们学徒吃这么好的东西?”
丘牧笛追了出去:“那你师父的点心怎么办?”
“我再重新打包一盒。”洪小东摆了摆手,单车一拐,人已不见。
待我将来有能力时,第一个要报答的人,除了陈阿婆,就是洪小东了。丘牧笛暗暗对自己说。
胃暖身暖,觉得体内那股暖流,正在舒服地遛达,就跟饭后散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