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受缰绳的约束
没办法,可笑的人到哪里都可以引发嘲笑。
“呦,这不是聂疤子,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这个丑八怪说他要买这匹马。”
“啥?他莫不是活腻了,最强的驯马师都驯服不了的马,他能驯服?”
“他肯定是嫌骑在他背上的人还不够多,还想找一匹马来骑他。”
众人哄笑,聂铭若无其事,这样的场面他实在承受的够多了,老板看着聂铭,感觉他今天多少有点不一样,细细一看,额头上多了个紫色的印记。
老板皱眉,这匹马让他实在恼怒,真想杀之而后快,但是既然有人肯买,那他实在求之不得,至少可以挣回损失。
“真想买?”
“对!”
“想买你得出这个数!”老板那宽大的手亮出一个数字。好像还嫌不够,又加了根手指。
“钱在这儿!”聂铭潇洒把钱丢给他,走向那匹受伤的马,对于钱他一向不在乎。
那匹马受伤不轻,伤口还在流血,几乎站不起来,瑟瑟发抖,活像个随时准备英勇光荣的斗士。
对于聂铭来说,这匹马让他想起了困兽犹斗的自己,也想马儿一样不屈服,又无可奈何的忍受那样的命运,时常被人践踏的瑟瑟发抖,可笑亦可悲。
既然都是天涯沦落人,那就一起走一条路吧。
今天驯马场发生的事情实在有戏剧性,反而像个戏台,上演着一幕幕让人提着心儿的戏码,这部,所有人又是屏息以待,期待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当然,会发生什么他们的脑海已经自主合成完毕。现在是静待既定的情节上演的时候了。
他们睁大眼睛,看见聂铭走上前,俯身在马儿的耳朵,额,虽然它没有耳朵,但是那里大约就是耳朵了。聂铭俯身在耳朵上,人们看见他的嘴唇移动了好久,那匹马原本怒目横眉。这会却有点屈服的样子了,甚至有点温顺,看起来聂铭驯马成功了。
看见这幅场景,场面一时又是陷入了喧闹之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在干嘛?不会是跟马说话吧。”
“天啊,难道它懂得兽语?”
“妖孽,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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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关于聂铭会兽语的消息传开了,对于这个极具神秘色彩的年轻人,人们总是会把那些原本不合理的论断合理的放在他身上,总之那天聂铭不知道对马儿说了什么之后将马儿的缰绳解除下来,在众人的惊吓之下毫无阻碍的翻身上马,然而这匹桀骜不驯的魔鬼却并没有向人们预想的那样讲他摔下来,而是一人一马远去了,当老板执意送给他一套马鞍的时候他牵着受伤的马儿头也不回,人们听到他冷冷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的马不受你们缰绳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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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聂铭一点儿也没有闲着,他一边给受伤的马儿治疗伤势,一边修炼聂家至上的绝学:“纵武四法印。”以前聂铭没学过什么特别厉害的武技,盖因父亲的要求,他的功夫放在悟剑上面,学得都是大伯偶然教的非常基础的武技,但是这一次由于要出远门,他为了实力考虑破例学了这一门武技。
值得一提的是这匹马被聂铭买回来之后,在聂铭的细心照顾下,复原速度惊人,竟然已经好的八九不离十了,让聂铭直呼捡到宝了,可惜它已然是那么瘦骨嶙峋,头上并没有耳朵,聂铭断定这时异种,至少不会普通的马,那没长耳朵的地方多半会长角。
鉴于它风驰电掣的速度,聂铭为它取名追魂。
到了第九天,秋意更浓了,落叶把无人打理的小径铺了厚厚一层,聂铭牵着马儿出了幽篁小居,在落叶纷纷的季节走向蓬莱一品。
终于又坐上了这个专属于他的座位,聂铭自斟自饮,不一会儿萧丹坐在了他的面前,她的面孔显得忧郁,就像被乌云笼罩住的荒野,她望了一下楼下,看见聂铭那匹没有耳朵的瘦马就在楼下吃草,似乎感知到她的目光,于是打了个响鼻。
明媚的秋光洒在她脸上,凉凉的秋风从遥远的地方穿越城市的屋宇吹过来,广漠的远山被披上一层斑驳的黄色,桌子上的酒杯里的美酒起了波澜。
“我要出发了。”聂铭饮下一口,奇怪,今天的酒比往日多多少少有点苦涩。
“如果我说不许你去呢?”萧丹目光望向他。
“我是来告别的。”
“你……最好等等采药队出发时跟着他们一起走,这样会安全一点。”
“该来的都会来的,保重。”
起身的时候聂铭将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说了一次保重,下楼去了。聂铭牵着马儿走的时候,萧丹从后面追了过来,将一壶酒放在他手里,说:“你也是,保重,千万保重。”
聂铭和马儿的脚步逐渐远去,等到他回头的时候,看见萧丹站在原地,她的裙摆在尘埃里摇摆。
接下来是到聂府,聂铭来到聂府大门的时候凡叔正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见到牵着马儿走过来的聂铭他惊讶的问道:“少爷,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出去转转,散散心,凡叔你最近好么?大伯呢。”
这个虽然只是人到中年却两鬓斑白的老管家听见聂铭这么说,这才放心的说:“都好着呢,老爷就快出关了,你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只是别走太远,哦,对了,少爷,你可别往北走,荒原里那些凶狠的歹徒会对你不利的。”
聂铭笑笑说:“不会的,凡叔你去忙吧,我还有点事。”说完匆匆离去了,走向小环姐的住处去了。
聂铭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以后,小环姐当即就去找了管家,随后管家又去找了孩子啊闭关的聂家家主,因为他们都知道聂铭在大荒原有一个可怕的仇人,而那个仇人就是在脸上留下疤痕的那个人。
聂铭牵着马儿一直走出了燕云古城这就来到大荒原边缘的一座小店。这时已经是黄昏,如血的残阳照耀着破旧的小店,这家小店是专门供那些来往于大荒原的商队和采药队伍歇脚的地方。聂铭显然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既然时候一晚,他决定再次投宿一宿。
聂铭到来的时候这家店的掌柜似乎不在,只有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对着落日的余晖发呆,等到聂铭十分靠近时才反应出有客人来了,连忙招呼他进店。言明掌柜最近由于生意较差,所以暂时回到城中的家里去了,小店暂时由他看管。当他知道聂铭即将踏上荒原时,脸上流露出可怕的神情,仿佛那一边就是一个地狱似得。
这时就得说说这大荒原的事情了,首先不得不说大荒原是个可怕的世界,那里是荒原马贼的世界,自从十几年前荒原八寇被聂狂捏脸斩杀之后,当时燕云古城一方大族元家由于行凶作恶,在多方排挤和城主的追捕之下逃出了燕云古城,正好那是八寇被斩,这元家反而坐拥八寇的地盘,鸠占鹊巢,成立了飞马帮,成为了荒原里可怕的匪寇。
近十年来飞马帮已渐渐成为来往商队谈之色变的匪患了,他们背靠雾灵山脉,渐渐熟悉地形,神出鬼没,官府多方围捕皆无结果。
他们在荒原里肆虐横行,来往商人队伍,多多少少都给他们交过不少的保护费,但就算是这样,时常仍然有人死于他们无情的刀下,但聂铭却和元家有着直接的纠葛。
多年前当聂铭还是榜首之时他和元家家主荒原之主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荒原之狼元无双长子元飞有过一战,元飞含恨落败,并且发誓报仇。
多年后,当聂云从神坛跌落时,元飞卷土重来,那一战给聂铭留下了永远的伤痕,他脸上的疤痕就是那一战留下的。而他也给了元飞致命的伤害,让元飞差点从此不能修炼,至此两人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仇恨,元飞曾发誓,只要聂铭踏上荒原一步,他必杀聂铭,而在聂铭的心目中,元飞也是他此生必杀的对手。
为此,聂铭永远也不会选择退缩。
很快,黎明赶走夜晚,冷幽幽的月牙被佛晓代替,然后,太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眼光洒满大地。但在荒原的天空里却是乌云密布,气氛沉闷而压抑。
夜晚就是那么过去的。
聂铭并没有彻夜入眠,而是在狂风呼啸的午夜翻身起来,继续参悟那藏在脑海里的精妙绝伦的圣功,越是参悟启发越多,时常令他暗暗咋舌,除此之外免不了对新休息的在《纵武四法印》的前两印继续参悟,这门武技不愧是聂家仅有的几门上品武技,委实高深莫测。
聂铭起来,牵上马匹,刚好碰上了一早就赶来的掌柜,他大概十分惦记他的生意,见到牵着马匹向荒原走去的聂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