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课堂对我们刚入学的新生来说是神秘莫测的,因为还未经历,自然而然我们就对新鲜的事物怀有敬畏与期待。尽管心情不大好,我却仍要怀着敬畏与期待去上我大学的第一节课,但是我敢保证李年和赵安宇这两个二逼青年只是怀着对大学第一节课的敬畏才去的教室。
刚到教室门口就碰到赵安宇,赵安宇给了我和李年后背一人一拳,以此发泄我们俩撒丫子不等他的心头之恨。
我们选择了倒数第二排的座位,李年的理由是方便随时撤退,赵安宇的理由是可以随时睡觉。我之所以要陪在他们身边,那是我有很好的觉悟,我坚决认为不能放任李年、赵安宇这两个不思进取的家伙不管。
第一节课上的是《教育技术学导论》,任课老师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老师,人称理论小王子。当然我们很快就领略到这个老师绝不是浪得虚名,讲起理论来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老师高强说课本领下,李年和赵安宇都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我虽然也是对这理论性的东西不感冒,但是也没有什么心情在这大好时光中昏然睡去。
上课不睡觉的我也没见等有多大的进取心,我拿出手机,正大光明的放在桌上。心绪不宁,满脑子想着白露。
努力了半天,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决定找她聊聊天,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的是:你在哪上课?
很快白露就回了我短信,说的是:我在102教室,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饭。
我回复说:那好,我放了学来找你。
白露接着回复我:不用来找我,我们教室离食堂近,放学了我直接在食堂门口等你。
我心里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感觉郁结在心的苦楚一下子少了许多。我收好手机,刚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时却听见老师点了我的名字。
老师和颜悦色,十分欣赏地看着我提了问题,“陈默然同学,请你简单回答一下教育技术学的学科性质。”
我扭扭捏捏地站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老师,老师依然一副十分期待的眼神,我心想:这可不能让老师失望啊,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要争气啊,可是,我究竟该说什么呢?
我胡乱地翻开课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答案。最后我只得仔细思忖这个问题,心想着我们是读了理科才选的这专业,然后鼓起勇气说出来一个令大家捧腹大笑的答案。
我说的是:“教育技术学的学科性质是理科性质。”
声音很大,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老师也忍不住笑,但是他又不忍心开学第一课就打击我,于是他挥手示意我坐下,然后又说:“那请你左边的同学回答一下吧。”
我一看左边的李年,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惩戒他的机会,使劲掐了他一下,李年差点大叫了一声,清醒过来以为是下课了,于是站起来就往教室门口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不对劲,然后又回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然后招呼我一起走。
我们整个教育技术学专业的同学100多号人全部都石化了,觉得这人真是太勇敢了,居然拿大学老师不当老师,公然挑衅老师的权威,于是乎大家纷纷静待好戏上演。
李年那小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够继续回到座位去听老师乏味的讲课内容,他灵机一动,说:“老师,不好意思,我走错教室了,我是隔壁教室的。”
老师在讲台最前面,本来一开始就没注意到我旁边还有人,抽我旁边的同学回答问题也只是顺口这样说的,所以对张磊的回答信以为真。但是坐在我们周围的同学是很清楚的,但是没人举报,因为没人想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李年底气十足地走出教室后,老师又一次了顺口问到:“那请你右边的同学来回答一下。”为了不再出现刚刚那样的局面,老师特地向我这边走来。
我迅速将赵安宇掐醒,赵安宇不像李年那样一醒来就以为下课往教室外走去,不过就这件事上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眼力劲,明明老师都快过来了,他还以为我跟他闹着玩,不仅不拿课本出来还一个劲地反过来掐我。
我使劲给赵安宇使眼色,赵安宇那货居然也对我挤眉弄眼,随着老师一步步逼近我心想:赵安宇这货估计丢脸要丢大发了。
老师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赵安宇还歪着头看着我搞小动作。老师拍了拍赵安宇的肩,笑着说:“来,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给大家阐述一下教育技术学的学科性质。”
赵安宇回过头看见老师,不由的大惊失色,没有丝毫准备的他觉得这次肯定要出丑,于是站起来大声地对老师说:“老师,我今天忘带课本了,我相信我同桌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老师看了看赵安宇,然后看了看我,眼镜框都差点掉了下来。他最后是无奈地摇摇头回到讲台自己揭晓了答案。
我在下边埋怨赵安宇这人特不仗义,出丑还要拉我垫背,而赵安宇也特委屈,埋怨我没有早点把他叫醒。
我们两个各持己见,开始了针锋相对的辩论,这场辩论一直持续到这门课下课。然后我们俩又去了另外一个教室上另外的课,李年跑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我又形成了被他们俩夹在中间的局面。
这门课同样是纯理论,老师是四十岁的男老师,课和老师一样不能引起我们仨的兴趣。李年没事可干只好又趴在桌上睡觉,赵安宇和我继续就上节课谁孰谁过唇枪舌战。
放学后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地出了教室,李年没吃早饭饿得不行,扔下我们就跑去解决温饱问题了。我突然想起白露可能在食堂等我,于是说:“赵安宇,我不想跟你丫说了,你哪里凉快呆那里去。”
赵安宇以为我为这事生他气,于是也开始生我的气,说:“陈默然,这是你说的,以后别犯贱没事找我。”
赵安宇拿着两本书气冲冲地出了教室,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呆坐着,心想着好端端的我们怎么就吵架呢,两个大男人小肚鸡肠,真是可笑。可是转眼一想我和白露还不是一样,好端端的生什么闷气嘛。对了,我一拍脑袋,立马收拾书包往食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