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少主大婚,魔域敞开大门,喜迎八方来客,因是景慕晨的身份所碍,五界八荒诸人还有颇多避讳,缘是堕神之名,在天界就是禁忌,何况,无论是杀神景慕晨,还是始神景慕峰,都是五界八荒所欠下的孽债。
就在魔域认为来人不多,意为关起门来自个儿热闹的时候,天界天君座下,一张帖子送到了魔域,竟是要携同天后娘娘一同来参加此次大婚。这明面上只是参加婚礼,实则是天界有想与杀神麾下重归于好的意思,毕竟这始神之死,无论怎么说,都是五界八荒负了始神。
魔太子的宫中,
“这天君,”慕晨拿着帖子,斜靠在火炔瞑的身上,万千风华,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嘴角一丝笑容让人看不清她的意思,“可实在是有趣极了,竟是要来参加仇人的婚礼么?”
“你要是不愿意见他,回了他便是,”火炔瞑接过她手中的帖子,随手扔给一旁的侍从,“拿去烧了。”
“可别,好好的收着,”慕晨撑起身子,“见,如何不见,不仅要见,还要送天君陛下一份大礼才说的过去呀,不然怎对得起他老人家,我又怎好去见哥哥。”
火炔瞑眼底划过一丝宠溺,抬手轻抚她的秀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心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整个魔域都在你身后。哪怕你要与整个天界为敌,我也不介意替你覆了它。“
景慕晨笑着摇了摇头,“傻瓜,怎舍得赔上父君的魔域,这是我与天君的恩怨,祸不及众生,我虽是堕神,可也不是泯灭了良知。你如此宠我,不怕苍生说你冷血无情,为我背上罪名?”
“他们爱说便说,我宠自己的女人,有何错之有?你瞧那苏灼,身为青丘的灼耀上神,也愿为了斧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他尚且如此,我又如何,何况,你是我火炔瞑的妻子。”
妻子,妻子,他火炔瞑的妻子,够了,这足以说明一切深情,哥哥,你看,妹妹没有看错他,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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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海底,苏灼搂着斧钺,看着头顶上的万千海水,“钺儿可曾见过沧海桑田,”“嗯?”斧钺转头看着苏灼,摇了摇头,苏灼笑了,”无妨,今日且让你看看。”
“你看过?”“以前游历八荒,听神女麻姑说过,说是她自接待以来,曾三次见过东海变成桑田。”
“麻姑?“”嗯,天君座前的接引神女,“”依我看来,三次沧海桑田也是无稽之谈,东海之大,远非世人所料,怎会成桑田,也许是那小神女为表明自己的涉猎之广,糊弄众生罢了。“斧钺轻笑着挽上苏灼的手臂,”不过,我苏灼愿意让我领略此等风采,我倒是愿意信的。“
苏灼微微一笑,搂着斧钺的手更用力了几分,“好,便让你见识一下此等景色。”
苏灼自怀中拿出擎空扇,斧钺眉头有些微皱,这把扇子,在无间地狱就见苏灼使用过,那时刑天的反应,似乎是因为这把扇子对苏灼的态度,明显比对自己要恭敬的多,自己应是没有见过这把扇子,怎么,却感觉到一丝熟悉,似乎,拿这把扇子的人,应该是曾日夜在自己身边人.......斧钺用力回想着,神海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着,自己探索不到所以然,难道,自己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别愣神了,不是说要看看沧海桑田么?”
苏灼温润的话语自头顶传来,斧钺瞬间回过神来,不再去想记忆的事,浅笑着向下望去,原是苏灼早已经将整个水下暗牢升至了半空中,手中的擎空扇一挥,海水自两边退开,向着远处奔涌而去,露出满是海藻的海床,几万年沉没在海底的细沙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泽,竟是别有一番美景。
海水逝去,鲛人族海皇宫也渐渐的显露出来,水凝看着往日自己的宫殿,心中万千波澜,泪水竟是在这一刻,干涸了。
“钺儿,远古一族的人,我青丘不便出手干预,这接下来的事,就是你的责任了。”苏灼看着跪倒在海皇宫前的水念及鲛人一族,淡淡的说着。
“嗯,”斧钺轻轻额首,帝姬的威严不怒自出,衮红黑袍在半空中无风自动,眉间的红莲透着一代帝姬的绝世风华,”念,氐人族鲛人一脉,无视盘古君父厚望,先有女皇水凝私动凡心,竟意至整个鲛人族于不顾,后有鲛人族公主水念谋杀亲姐,谋夺皇位,又勾结上古余孽,助其毁灭君父所创天地,罪不可赦。故,今,本帝姬替君父整治鲛人一族,公主水念,受雷霆怒火,弑杀仙灵。女皇水凝献祭引魂灯,为所做冤孽引灵铸魂。“
鲛人一族顷刻沸腾,看着半空中的女子,淡然吐出的话语,透着无上的威严,令人不敢反对。
”我鲛人一族,隶属盘古君父,敢问帝姬,有何资格,代替君父宣判?“水念站起身,眸中透出恶毒的目光,”帝姬只是君父的盘古斧,说到底,就是一把古斧,沾了君父的元气,修成的人形,论身份,我鲛人一族的事,帝姬无权过问!“
“放肆,君父也是尔等配唤的!”斧钺看着水念,杀意顿起,当下翻下半空,双手成爪,直直朝着水念胸口的鲛人珠而去,光芒大绽,水念的鲛人珠竟是被斧钺顷刻间捏爆。
“你,你怎么敢!”水念到死也不信,以光明著称的盘古斧,竟会如此凶残,她是忘了,早在始神之死时,帝姬斧钺早已不在是盘古斧斧钺,而是一脚踏入了堕神,而今,却是完完全全的堕神!
“如何不敢,你鲛人一族,我斧钺还未放在眼里!”斧钺嘴角划过一丝妖艳的笑,让半空中的苏灼不由皱起眉头,钺儿,你可知道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不是沧海桑田你陪不了我,也不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有你跟随,而是看着你变得让我越来越不敢相信,我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你一步步,一步步踏进无间地狱,泯灭良知!
水念的血散落在海沙上,皇室的禁忌鲛人血,泛着蓝光,海沙之下,似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共鸣,一霎那,天摇地动,海床发生巨大的震动。
斧钺站在原地,稳住身形,苏灼察觉不妙,落到斧钺身边,“怎么回事?”
“是昆仑镜!”
“原来遍寻不到的昆仑镜,竟是在北海鲛人族的海底,呵,我佛.......”斧钺讽刺一笑,“真是用心良苦啊!”
都说佛是慈悲为怀,为何怜悯着众生,偏偏却忘了我斧钺,难不成,我斧钺就不是众生之中么?如此,你佛要断我斧钺的后路,你又怎知,我斧钺岂会让你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