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东西已经打碎了,多说无益,我也不想深究,只是不知掌柜想如何解决呢?”刘逸少问道。
“难得公子深明大义,”掌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思索片刻,沉声道,“责任毕竟出在我们身上,我照公子当时买的价钱再加一百两银子赔偿,不知道这样,公子满不满意?”
“那也只好这样了,只可惜这难得一见的玉壶不知还能不能买到了。”刘逸少惋惜道。
掌柜没想到多出一百两银子就将刘逸少打发了,很是得意,取过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遍,“玉壶一千两,再加一百两,瓷瓶六百两,这样我应该赔公子五百两。”
掌柜放下算盘,笑呵呵的准备掏银子,刘逸少和赵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掌柜算错了吧?”
掌柜看了看桌上的算盘,十分肯定道:“没错呀,是五百两银子,不信二位在算一次。”
刘逸少冷笑一声:“掌柜好像算错了吧?”
掌柜又打了一遍算盘,不容有疑道:“是五百两,没错呀。”
“不对吧,”刘逸少冷冷道,“在下玉壶可是值一万两那,你就赔五百两是不是忒少了点。”
掌柜一听刘逸少的话,感觉后背冷风嗖嗖,心里七上八下的,故作镇定道:“公子说笑了,在下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写的是一千两,不信公子可以把字据拿出来看一下。”
刘逸少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字据,掌柜接过,仔细一看,差点没昏过去,只见上面写道:“本人刘逸少和赵飞将博雅斋一价值六百两白银瓷瓶打碎,因未带银两,暂时将新买羊脂白玉壶一把,压在博雅斋,价值一千万,一丢失损坏,原价赔偿,立此为据。”
掌柜颤颤巍巍指着字据,说:“我明明记得当时根本就没有标点,这分明是你后加上去的。”
上次写字据的时候确实没加标点,刘逸少念的时候,停顿的位置放在了一千的后面,意思就变成“本人刘逸少和赵飞将博雅斋一价值六百两白银瓷瓶打碎,因未带银两,暂时将新买羊脂白玉壶一把,压在博雅斋,价值一千,万一丢失损坏,原价赔偿,立此为据。”一顿之停,相差万里。
掌柜指着玉壶说:“这把玉壶就是在值钱,也不可能是一千万两白银,你这分明是讹诈。”
刘逸少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指着字据说:“我何时说这是一千万两白银了,我的意思是一千万文钱,这是我当时买这把玉壶,品古轩给写的收据,你看清楚了,上面写的一千万文钱。”
掌柜一看刘逸少手中的收据,瞬间反应过来,古玩店一直是以纹银为结算单位,除非是特别贵重的古董有时会以黄金结算,历来就没有人带着几万吊钱买古董的,这一千万文钱也忒太多了,光清点就要好几天功夫,再说运输也麻烦,谁也不能为买个古董,专门雇辆车拉钱吧。看样子是这小子早就算计好了,布好套就等自己钻呢,现在证据在人家手中,也奈何不了,掌柜一看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了。只怪自己当时收到羊脂白玉壶光顾高兴了,没细看字据,吃了个哑巴亏。
博雅斋的掌柜好说得说,最终赔了刘逸少两千两纹银了事。这主要是博雅斋掌柜演技高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说的多悲惨似的,刘逸少和赵飞也没想太过分,稍微惩治一下就行了,否则,现在就是真让掌柜拿一千万两白银,他也有口莫辩,虽然玉壶值不了这么多钱,但人家非说自己就花了这么多,你也没辙,毕竟人家拿多少钱买东西那是人家的事,就算人家拿万两黄金买一文不值的东西,只要愿意,这谁也管不着。古玩生意,有句话就货卖买主,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掌柜以两千两纹银了事,还得感激刘逸少手下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