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家都在抓紧复习功课,因为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是众书生进入进入白鹿书院的第一次考试,谁都想考出个好成绩,一鸣惊人,拔得头筹。
在大宋,白鹿书院乃仅次于京城书院的一等学府,能进入白鹿书院的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没人乐意甘居人后,为此大家心中都是暗自较劲,废寝忘食、宵衣旰食。
赵飞也抓紧复习,他倒是没打算考多么出众的成绩,如若失考得太差,自己脸上也无光。看到别的寝室都是挑灯夜战,就特意买了四盏油,每人一个,晚上大家好一起熬夜苦读。
赵飞如此的热爱集体,室友们感激涕零,交口称赞,在白鹿书院大肆宣扬,受到了广大师生的一致好评,被推举为105寝室的模范标兵,景洪十五年白鹿书院最佳道德风尚奖、白鹿书院之文院最佳助人为乐奖……
这四盏油灯的作用确实不小,自从有了这四盏油灯,105寝室的同学一改原来自由散漫的作风(当然一向表现很好的弘文除外)。四人每天是头悬梁锥刺股、心无旁骛的一心扑在学习上,有困难要学习,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学习。
楚杨还特意在自己的床头上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现在不复习考试干着急,下联是:宁愿没人格不能不及格,横批:就是要过。以此来勉励自己。
众人不分昼夜的奋战了多日,终于就要迎来了考试,赵飞非常关心座位的问题,就问楚杨,这小子小道消息一向最为灵通。
三哥有求,楚杨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到赵飞身边,附耳神秘的说:“明天上午工院先考,下午文院考试,考试的时候工院坐一半人文院坐一半人,为便于拉开单桌,防止作弊,具体的位置,由卒长分配。”
赵飞又去问夏语蝶,夏语蝶查了一下记录,说是工院靠窗子的第四排是赵飞考试的位置。
赵飞打听清楚后,利用早晨和晚上没人的时候,掏出怀中削好的木炭,把继让说的重点,全都写在了自己考试要做的桌子上,确认无误后,悠哉悠哉的往回走,心想:以我从小学到大学的丰富阅历,对付一个小小的考试还不手到擒来。继让讲的都是需死记硬背的中医原理,平时课都没上几次,只好出此下策了。
第二天,赵飞心情舒畅的往考试的座位上一坐,看到旁边隔着一张桌子坐的是楚杨,也不知夏语蝶是有意亦或无意,特意将两人安排在了一起。赵飞有心问一下,可夏雨蝶是在文院考试,也就无从问起。
赵飞和楚杨相视一笑,交流了一些考试可能会用到的暗号。两人正说的兴高采烈,赵飞往桌子上一瞥,顿时傻眼,所有的字迹全都不翼而飞,上面整洁如新,顿时吓的六神无主,心里咚咚直跳,前后左右细细的看了看,所有桌子都整洁如新。
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发现这不是自己用来写答案的那张桌子,因为原来的桌子缺了一角。
赵飞来不及细想,赶紧赶紧起身,从第一排桌子找起,挨个桌子看,并询问有人换过桌子没有。
本来屋中的同学们正小声的议论着考试的事情,看见赵飞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东串西蹦的,都停止了议论,将目光都汇聚他那,随着他的上蹿下跳而来回移动。
赵飞将所有的桌子都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原来标记的桌子,正捶胸顿足时,文静的叶秋荷红着脸走过来对赵飞说:“今天早上,我看见刘涛将一张桌子搬到前面去了,是夏雨蝶吩咐的,她这桌子太脏了,放在这影响咱们工院的形象。”说着,往墙角顺手一指,“诺,就在那。”
赵飞谢过叶秋荷,赶紧跑到墙角,果然找到了自己的桌子,还好上面的字没被擦掉,写的字如若没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到时不是工院丢人,而是赵飞丢人了。
他不禁暗暗窃喜,火急火燎的让楚杨帮忙又将两张桌子给换了过来。
楚杨对赵飞的话历来言听计从,尽管心中纳闷,也没多问,不过心里直犯嘀咕:不就是一个桌子吗,一大早晨忙来忙去的的,莫非三哥真有些道法,算出换桌子能带来好运?早知道如此,也让三哥给我算算好了。
换好桌子,赵飞特意再次向叶秋荷道谢:“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叶秋荷被赵飞说的莫名其妙,也不好意思问,只是红着脸客气说没什么。
坐在旁边的楚杨一听赵飞说的这么严重,坚信自己的分析一定八九不离十,三哥要是一点道法也没有,当初那个县令为何对他言听计从呢。
赵飞刚坐好,继让就拿着卷子进来了,宣布了一下考试纪律:不许抄袭,不许交头接耳。然后开始发卷子。赵飞拿到卷子一看,还好,有一半的题目桌子上都有答案,立刻奋笔疾书,原封不动的抄了上去。
楚杨可就有些着急了,将自己会做的答完,一看还有将近一半的题空着,再一看赵飞,行笔如飞,已经在写最后一道题了。楚杨心中慨叹,平时三哥在工院上课的时间不到自己的一半,考试之前也就看了不到五天的书,怎么能全会呢?一定是换桌子带来了好运。
他在一旁羡慕着,赵飞已经答完大部分了,就剩下三道题没写,这三题都是根据所阐述的脉象开药方,关于脉象,赵飞也就明白七七八八,具体的药房所知更是有限。
凭着前世的记忆及师傅刘清然经常开的几样药方,能写多少就写多少,正面写不下,又将卷子翻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揉揉手腕,转转脖子,看见楚杨正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赵飞往楚杨的卷子上一扫,上面有三道题完全空着,赵飞将自己写好的卷子放在了桌子的最边上,剩下的只能靠楚杨的眼力了,卷子上全是问答题,他俩刚才说的暗号,什么判断对错,选择题,全都用不上了。
楚杨还算激灵,趁继让不注意把自己不会的题按照赵飞的答案原封不动的抄了上去,还自以为聪明的稍微改动了几处,以防被老师看出。
抄写完毕,点了点头,和赵飞一前一后的去交卷子,赵飞走之前还不忘用袖子将桌子上的字迹擦掉。继让接过两人的答卷,先看了看赵飞的卷子,满意的点点头,再看楚杨的卷子,也点点头,两人看继让如此反应,大为放心,有说有笑的出了工院的大门。
楚杨在路上感谢了半天,最后问道:“三哥,你真是才高识远,一鸣惊人哪,没想到课没上几天,考试却全会,刷刷一会就答完了。小弟深为佩服,但我有一事不明,你最后一题”‘背面’是什么药,还特意括了起来,我好想没听说过。”
“哎呀,”赵飞拍了一下脑袋,很是抱歉道,“我卷子的背面还有几句话,忘了告诉你了,你不会将这两个字抄上了吧?”
楚杨脸上笑容一扫而光,苦着脸说:“我抄每道题都稍微改动了一下,以防被先生发现咱俩相同的地方过多,但这个‘背面’你用括号特意标出来,我还以为是一种很重要的草药,不写不行,所以特意原封不动的写上了。”
赵飞真是佩服楚杨的想象力,忍不住笑道:“老四,你这思维真是太跳跃了,哪有这种药材。”
“我卷子的背面什么都没写,”楚杨苦着脸说,“到时老师问起,我怎么解释呀?”
赵飞也感觉这是个问题,停下了脚步,琢磨了一会,说:“实在不行,到时你就说这道题写的不完整,本来打算在卷子的背面补充一下,时间不充裕,就没写。”
楚杨想想也没有其它借口了,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跟着赵飞回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