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对于新生管得较严,平时严禁外出。每月的上旬、中旬、下旬的最后两天休息,休息天白天可以外出,晚上必须归寝,平时天天上课,书院大门紧闭,严禁出入。
今天工院是继让上课,赵飞对中医也不是十分感兴趣,将从藏书阁借的几本兵法书带到课堂上看,继让讲完课,拿出三张挂图,说这是自己和师傅总结的人体穴位图,分别是正面,侧面、背面,让大家全照着全都眷写下来。
昨天继让已经告诉大家拿大一点的纸,同学们都铺开准备好的有桌面那么大的纸画起来,只有赵飞和同桌干瞪眼,张木荣是忘带纸了,赵飞是笔墨纸砚全忘了。
本来张荣木坐在赵飞的后面,可夏雨蝶说他要关照张荣木这个弟弟,所以他又做到了夏雨蝶的斜后面,也就是赵飞的同桌。
赵飞看张荣木绘画的工具也不全,只好求助别人。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前面夏语蝶的书包鼓鼓的,于是俯身趴在桌子上,抬脚踢了两下夏语蝶的凳子,小声道:“卒长大人,在下有事相求。”
正忙着誊写的夏语蝶回过头来,仰着如粉琢玉雕一般的俏脸,轻声道:“说吧。”
赵飞嘿嘿一笑,伸出右手,客气道:“暂借三张白纸,多谢多谢。”
夏雨蝶将手中的毛笔放到砚台上,从书包里拿出三张白纸摆在赵飞的桌子上,回身继续画画,张木荣一看夏雨蝶如此慷慨,也向她要。
夏语蝶看张荣木也要纸,立即停止了绘画,绣眉一皱,回头看着斜对角的张荣木,低声说:“荣胖,你能不能和好同学学,别跟赵飞一样,丢三落四、心不在焉的,这样容易退步。”教训完,也给了他三张。
“是是是,卒长大人教训的是。”张荣木笑呵呵的接过纸,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我下回一定注意。”
赵飞扭头看了看张荣木,用手支着下巴,低声道:“我说荣胖同学,你还想有下回呀,学生不带齐用具,就好比士兵上战场一样,你光穿盔甲不带武器,怎么击杀敌人,这不干等着挨揍吗。”
“好好好,我保证没有下回。”张荣木笑呵呵的小声说,他身宽体胖,不论别人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的回应,从不生气。
夏语蝶回头白了赵飞一眼,没有说话,回身继续画。
赵飞将其中的一张白纸铺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光有纸也没用呀,砚台张木荣倒是有,自己没带笔呀,张木荣还有一支备用的,可惜太粗了,根本用不了。很是无奈,只好再次踢了一下夏雨蝶的凳子,低声下气的说:“我最最尊敬的卒长大人,不好意再次叨扰,毛笔在借用一下。”
正画画的夏语蝶放下笔,扭头气鼓鼓的看着赵飞,不悦道:“我最最佩服的赵飞同学,你能否不要老打扰其她人。”
“事出有因,只怪在下一时疏忽,遗失了一两件物品,”赵飞笑嘻嘻的解释道,“承蒙卒长大人相助,助人乃快乐之本吗?”
“既然如此,我给画岂不更好?”夏雨蝶噘着小嘴揶揄道。
赵飞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双手抱拳,嬉皮笑脸的说:“没想到卒长真是助人为乐,体贴民意,乃我等学习的楷模,敬佩敬佩,有劳有劳,多谢多谢。”
夏语蝶没想到赵飞脸皮如此之厚,琼鼻一襟,翻了个白眼,说了句,“想得美”,就继续画了起来。
夏语蝶用了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将每张画都画了两幅,累的手都酸了,此时教室里人都快走光了,赵飞不禁感激涕零:“辛苦卒长大人了,赵飞无以为报,等一会我请你吃晚饭吧。”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楚杨,听到请客,一下子又窜了回来,拍了拍胸脯,一脸惊恐道:“三姐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呢,原来是吃饭呀,正好我也没吃。”
赵飞被突然冒出的楚杨吓了一跳,推了他一把,不悦道:“我说你小孩家家的,一天怎么光想着这些不健康的东西,思想真是肮脏,好好向我学学,一身正气,刚正不阿,高风亮节,精忠报国……”
夏语蝶一看赵飞说的没完没了,赶紧制止,“去去去,你俩没一个好东西,快去吃饭吧,再说我都没胃口了。”
几人来到食堂,赵飞点了好几样菜,吃饭的时候,楚杨比赵飞都热情,紧着给夏语蝶夹菜,弄得夏语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三人往回走,夏语蝶向赵飞询问:“我刚才听楚杨叫你三姐夫,为什么这么叫,你们俩有亲戚吗?”
这三姐夫只是赵飞当时顺嘴一说,大家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楚杨这白痴真当着外人叫上了,赵飞想了想,信口胡诌道:“是这么回事,文院的刘逸少,也就我们寝室的老二,长得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你认识吧?”
夏语蝶点点头,“认识到认识,不就是天天和你一起的吗,不过,我看他一表人才,为人正派,倒是某些人……尤其是二位……,”夏语蝶欲言又止,眸球乌灵闪动,坏笑了几声。
赵飞看夏雨蝶言有所指的样子,立刻换上一脸正义之色:“刘逸少要是和他人比都是英俊潇洒,但和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在下一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我才是顶天立地的正派君子,你和我接触时间长了,一定会被我的君子之风所折服。”
“但愿如此吧,”夏雨蝶狡黠的笑笑,提醒道,“本小姐过于文静,反应也迟慢,能否感觉到就很难说了。”
“呃……”赵飞一时语塞,小丫头小嘴够厉害的,竟然拐着弯讥讽我自己。
赵飞脸皮够厚,就当没听懂,直接转回正题,“开学那日,我看到有三个小姑娘送刘逸少,打趣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呀,刘逸少说那是他三个未出阁的表妹,要去燕京,正好路过,过来看看他。我回寝室把这事一说,楚杨就说那正好,我,楚杨,弘文,三人未娶,他们三个未嫁,正好结合。从此在寝室我们几个有时故意气刘逸少,就大姐夫、二姐夫这么乱叫,其实就是一句玩笑话,没人当真的。”
楚杨在旁边听着赵飞的解释,气的差点没吐血,自己哪有这么龌龊,想反驳,可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只好等一会回寝室找刘逸少一起收拾赵飞。
晚上回寝室,楚杨把经过一说,刘逸少气的捶胸顿足,抓住赵飞的肩头直晃:“好你个赵飞,竟敢在背后说我坏话,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几乎将嘴皮子磨破了,才将咱们几个换到一起的,就差给院长跪下了,这回绝不轻饶,罚你请我们几个吃一个月饭。”
“绝对不行,”赵飞看着一脸怒气的刘逸少一口回绝,并且一脸不屑道,“说自己多么伟大,跟菩萨似的,那是你一厢情愿,其实你哪知道,我原来和我原来寝室的老大,比翼双飞,恩爱有加,他织我耕,说不完的郎情妾意,硬是被你给拆散了,牛郎、织女隔楼相望,好不凄惨,”
作势摸了一把眼泪,扬声道:“反正已经如此了,钱是没有,大不了以身相许。”
刘逸少看着赵飞大义凌然的样子,推了他一下,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骂道:“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子还是处男呢,岂能便宜了你?”
赵飞往床上一躺,翘着二郎腿,回敬道:“对对对,是被无数老婆婆处理过的男淫,简称处男。”说完哈哈大笑。
刘逸少气的火冒三丈,给楚杨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走到赵飞床前,一拥而上,对赵飞一顿猛捶,两人这回打的比上回还兴奋,最后,赵飞不得不屈服于两人的淫威之下,举手投降,答应请吃全寝吃十天饭才算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