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木被说得心动,就和楚杨他们买来红纸,找一僻静地方写好贺词,晾干叠好。看准机会,跟着一队人数较多的队伍大摇大摆向林府走去,当楚杨他们三人走到林瑜跟前,林瑜以为三人是和前面一起的,客气的让下人接过三人手中的红纸,将他们让入府内,林锦看着张荣木的背影,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因为张荣木长得很胖,给人的印象深刻,看过一眼很容易记住。
林瑜看哥哥皱眉,问其原因,林锦指着张荣木的背影说看着这小子有点眼熟,应该不是和前面的徐大人是一起的。林瑜乃堂堂一品大员的管家,四十多岁了,平时阅人无数,智圆行方,刚才感觉张荣木的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忐忑,还以为这个下人没见过世面,紧张所致,经林锦这一提醒,心中起疑,向身边的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当什么也发生过一样,又和颜悦色的迎接起下一拨客人。
楚杨他们一看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跟着人流走入大厅,看到里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桌子上摆满了瓜果糕点,酒水饮品,供客人门品尝,楚杨他们走到一角,一顿胡吃海喝。
林锦和林瑜迎接完客人,刚想进屋,一名家丁急匆匆的跑过来,和两人耳语了几句,林锦和林瑜听后大惊失色,随家丁来到后屋,将楚杨他们写的对联打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只见三幅对联分别写着:
“贤者免进,盗者休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林家老母不是人,生个儿子去做贼。”
林锦看完三幅对联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一旁的林瑜却十分的镇静,拍了拍林锦的肩膀,徐徐道:“兄长如此勃然大怒,正中了写此联人的奸计,人家为的就是惹你生气,让你发怒。”
林锦压了压怒火,心有不甘道:“那又能怎样,今天来送贺礼的人众多,这也找不出来是哪个混蛋干的。”
林瑜犀利的眼神往地上扫了两眼,指了指刚才放对联旁的两个箱子,说:“我断定三幅对联是跟在徐大人队伍后面的三个人送的,刚才徐大人一行就送了这两个箱子和这三幅对联,我和徐大人私交深厚,他决不能做出此等事,很明显是跟在他的队伍后面的三个人送的,我刚才看着这三人眼神飘忽不定,就起疑,你又说和他们中的一人眼熟,我就断定这三人必有狡诈,徐大人常年在京城任职,他的下人,你怎么会认识。”
林瑜几句话就将复杂的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楚杨这等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哪是人家的对手,现在还不知好歹的在厅堂里胡吃海喝,大快朵颐。
林锦听完弟弟的分析,立刻就要领着家丁去将三人抓出来,却被林瑜伸手拦住,只见林瑜缓缓分析道:“你现在将他们抓来,人家要是死不承认,你又能如何,稍安勿躁,弟弟自有妙计。”
楚杨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刚想离开,就看到林锦和林瑜领着下人,堵在了门口,客人们一看主人来了,无论是闲谈聊天,还是吃东西喝茶的,全都停了下来。
林瑜跨入屋中,先环揖了一圈,然后朗声道:“今天是家母六十大寿,我代家母感谢各位大人、亲戚、贵人的光临,我在这里替家母给各位鞠躬了。”
说完和林锦一同又鞠了一躬,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道:“家母大寿,各位能光临寒舍在下感激不尽,能收藏到诸位的墨宝更是诚惶诚恐,在下现在将各位的墨宝一一读出,和诸位分享,今天即是喜庆的日子,在下就讨个彩头,从中选出三幅挂于这厅堂,同喜同贺。为略表谢意,这三幅对联的主人将每人分得一盘纹银。”
林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旁家丁手中端着的三个托盘,每个托盘都摆了九锭纹银,阳光一照,白晃晃的,耀人耳目。
今天来祝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达人,谁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但自己的对联要是被选中,也可在众人面前风光一下,所以凡是献上对联的都翘首企盼。唯独楚杨他们提心吊胆的,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门口已经被林府的家丁堵得严严实实,张荣木和刘强都一脸焦急的看着楚杨,楚杨只能寄希望于人家猜不到那三幅对联是他们几个送的。
林瑜让下人将所有的对联取来,对众人拱拱手,笑道:“那就请送过对联的先各派一名代表,站到厅堂中央,在下对号入座,好一一感谢。”
话音一落,他的面前就陆陆续续的站了十几个人,林瑜向人群里看了看,笑呵呵的说:“怎么还有人客气呢?看来,只好由在下亲自请了。”说完领着两名家丁,快步走向楚杨他们所站的角落,一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公子,请吧。”
刘强和张荣木不知如何应对,都吓得缩头缩脑的站在了楚杨的身后,楚杨尽管心中忐忑,表面故作镇定,硬着头皮说:“阁下记错了吧,我们空手而来,没送过对联。”
林瑜看了看楚杨等三人,笑眯眯的说:“所有的对联都是在下亲自接手的,每副对联我已经做好了标记,绝不会记错的,三位勿谦让了。”说完不容分说和家丁一起将楚杨三人连拉带拽,硬给推了出来。
尽管楚杨矢口否认自己送过对联。但林瑜说的十分坚决,楚杨被拉出来,像木头一样站在现其他的身边,看着这些面露喜色送过的对联的十来个人,心中吓得砰砰直跳。
等楚杨他们站好,林瑜取出对联开始一一读出,每读一副,下面就是一阵喝彩之声,楚杨眼睁睁看着对联越来越少,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拿到了对联,急的汗流浃背,不知如何脱身。
终于只剩下三副对联了,林瑜笑呵呵从中取了一副,打开刚想念,却只是张了张嘴,没出声,抬起头,以恶狠狠的眼神看向楚杨他们,说:“这幅对联应该是你们三位中的一位写的,不知我们林府与你有何仇恨,竟如此中伤?”
正谈笑风生的众人,被这突发的变故弄得一愣,瞬间停止交谈,都怔怔的看着林瑜。
楚杨刚想狡辩说自己没有送过对联,不想张荣木怕连累楚杨和刘强,霍的站了出来,凛然道:“你不用问了,剩下的三副对联都是我写的,与他人无关。”
林瑜没答话,先将剩下的两幅对联也打开了,一看,气的双手颤抖,指着对联说不出话,房间的宾客们不知原因,都其好奇的围过来,众人一看林瑜手中的对联,一个个顿时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将楚杨他们团团围住,所有恶毒语言同时挥出,唾沫横飞,将楚杨三人批得体无完肤。
其中几个宾客还想动手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却被林瑜拦住,他显得十分大度,说今天是家母大寿之日,不易过分,将楚杨他们送与官府,好好惩治一番即可,当楚杨他们被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时正好被赵飞碰到。
楚杨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对联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赵飞沉思了一会,心中有了主意,轻咳了几下,在一旁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刘逸少听到赵飞的暗号,立刻停止了争吵,和眼前的男子说:“这回就算了,再吵有失我的身份。”
之后无论男子和他说什么,刘逸少都三缄其口,充耳不闻,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男子又嘟囔了几句,终是无聊,最后也只好闭嘴。心中暗暗纳闷:这叫什么事,事情来的没有头脑,去的的也怪怪的,莫非这家伙有病,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男子想必,饶有意味的看了刘逸少一眼,往旁边挪了挪,好像刘逸少能咬人似的。
林锦看刚才还是吵吵闹闹,突然没声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赵飞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指了指楚杨他们,满脸堆笑的客客气气的说:“林员外,在下叫赵飞,是白鹿书院的一名书生,这三位是在下的同窗,其实刚才在府中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误会,他们三人并不是来府上捣乱的。”
林锦和林瑜闻言,都是眉头一皱:你算什么东西,你说误会就误会,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子。
“呵呵!”林锦蔑视的扫了赵飞一眼,冷笑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府中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怎能是误会,还想抵赖不成?”
话音一落,周围附和声一片,张荣木刚才是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的,当然赖不掉了。
赵飞等大家的议论声稍小,才道:“他们三人确实是写贺词了不假,但不知为何都少了几个字,断章取义,意思大相径庭,我想可能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趁府上今天宾客众多,从中做了手脚。”
“呵呵!”林锦再次冷笑一声,本不想和赵飞啰嗦,但在众人面前自持身份,只好耐着性子说:“所有客人送的礼品都放入了库房,那里有专人看守,怎会有人动手脚。你就算想找理由,也得用用脑子,不要大白天的竟说胡话。”
他的顿时话引来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