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晨听闻或许有救,便是点头答应,布衣和尚伸手搭在凌轩脉搏之上,时而皱眉,时而苦笑,不多时,和尚放开搭在脉搏上的手对着凌木晨说道:“不知凌元帅是否相信贫僧?”
凌木晨有些糊涂的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布衣和尚看了凌轩一眼,微微咳嗽着说道:“我想与令郎单独聊一会,不知道凌元帅可否如愿?”
凌木晨望向凌轩,见凌轩点头,思索一下开口说道:“大师请便!”凌轩也是对着石屋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布衣和尚微微一笑,也不矫情,迈开脚步便是走入了石屋之内,凌轩回头对父亲做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也是走入石屋。
布衣和尚见凌轩进来,也是微笑的指了指身边的石椅说道:“小施主请!”
凌轩会意,走到石椅旁,坐了下来,抬头微笑的看着和尚。和尚见他这般沉着也是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小施主就不怕贫僧对你不利么?”
凌轩微笑的说道:“我与大师无冤无仇,大师为何会杀在下?再说,我也就只有一年的活头了,即便大师真的出手,我也只不过是少活一年而已,或许这还是好事,最起码父亲不必再为我四处奔波!”
布衣和尚听言,哈哈大笑,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凌轩对着突生的变故很是惊慌,急忙扶起和尚关心道:“大师,您没事吧!您这是……”
布衣和尚摇头微笑道:“无妨,只是遭人暗算,受了些伤罢了!”
凌轩好奇的打量着布衣和尚,不知是何人要暗算一个和尚。
布衣和尚见凌轩不语,继续说道:“今日见小施主便是缘分,况且小施主还是能开启这石屋之人。”
凌轩听和尚所言,倒是有些迷糊了,难道这石屋很难开启不成?自己也就是轻轻一推,倒是没觉得有多么难。布衣和尚似乎知道凌轩所想,继续说道:“想必小施主也是听闻过那仙人的传说吧?”
凌轩文言,内心一惊,出声问道:“大师所言,难道这石屋?”
“没错,这石屋便是那仙人所留,那仙人及重缘分,我来此地也有一段时日,只是这石门却是一直未曾打开,今日见小施主如此轻易便是进入,倒是让贫僧有些羡慕。”布衣和尚想了想,有继续说道:“贫僧只是想知道,小施主进入此石屋之内得到或者看到了些什么?”布衣和尚问完,也是老脸一红。
“我只知道我似乎做了一个梦,可是究竟梦见了什么,却是记不得了。”凌轩思考一会平静的说道。
布衣和尚闻言再次剧烈咳嗽,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凌轩也是急忙用手轻怕和尚背部,减少和尚痛苦,布衣和尚见他这般举动,微微一笑的说道:“谢过小施主了,不知小施主可认识那外面的花?”
“听父亲说,似乎叫优昙婆罗。”凌轩回忆答道。
“那小施主可知这优昙婆罗每当开花之时预示着什么?”布衣和尚继续问道,凌轩摇了摇头,这优昙婆罗之名也是从父亲口中得知,至于这预示却是没听父亲道来。
见他摇头,布衣和尚似回忆一般的说道:“曾经南蛮鬼王得知此地乃仙人遗址,便是前来寻找证道之法,但奈何鬼王虽修为高强,也不曾推开此石门,正要强行破入之时,一天竺神僧路过,便是点化鬼王,莫要多生事端,鬼王天性多疑残暴,认为天竺神僧也是前来寻找证道之法,于是假装被感化,实际却是想接近神僧,将神僧打成重伤,天竺神僧惨遭陷害,临终预言,此地现灵泉,优昙婆罗花开之时,定有法力无边之人出现,携仙家神器降临世间,降妖除魔……”
凌轩听得入神,见和尚不在言语,也是问道:“大师口中所说这优昙婆罗开花之时,现在这满岛的优昙婆罗都开花了,这世间难道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布衣和尚摇头说道:“你所看到的只是伪花,伪花衰落,形成养料,才会让优昙婆罗真正盛开,伪花出,世间乱,真花现,天下平!”
“伪花?”凌轩被和尚弄得稀里糊涂,明明都是花,却非要分真伪,继续追问道:“大师怎知这是伪花,而不是真花?”
布衣和尚似乎知道凌轩会问这个,微微一笑,继续道:“优昙婆罗花只有夜间开放,芳香极醇,翌晨即萎,犹如昙花一现,我来此地也有数日,可这优昙婆罗之花却一直盛开,不曾有枯败的迹象。”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大师口中的大乱也不曾出现,我与父亲一路前来,这世间却是安静的很,没听闻有什么混乱之事发生啊!”凌轩思索着说道。
“我所说之事,你日后便知,我被人追杀,逃离此地,没想到会遇见优昙婆罗伪花盛开之时,这也是我的命数,这花对常人无效,但对修炼之人却是奇毒,我的时日无多,今日能遇见一个开启石门之人,也是命中该有的定数,既然如此,贫僧便送施主一些造化,至于那传言是真是假,便有施主带贫僧去看吧。”说罢,布衣和尚一手搭在凌轩手臂之上,周身佛光浮现,一种浓浓的慈悲之力顺着凌轩手臂传送到他体内,他本想说些什么,但他除了可以看,却是不能言不能语。
当最后一缕佛光进入到凌轩体内,布衣和尚的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了一丝血色,他望着看过来的凌轩,笑着说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凌轩眨了眨眼睛,布衣和尚微微一笑,松开搭在凌轩手臂上的手,凌轩不能动的身体也是恢复了自由,他望着虚弱的布衣和尚,跪拜在地,对着布衣和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师傅!”,因为当凌轩恢复自由,便是发现原本身上的虚弱已经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却是那一直未曾有过的力量之感。
布衣和尚看着跪在地上的凌轩,大笑的说道:“我这里有一珠,名曰镇魂珠,此珠具有镇魂养魂之效,算是拜师之礼。”和尚手一挥,那拿在手中的珠子便是朝凌轩飞来,飞到他头顶,旋转一圈后,便是进入凌轩脑海之内。
凌轩觉得当镇魂珠进入自己脑海,一丝清凉传来,整个人也是变得清明了不少,原本浑浊的眼睛,也是有着精光隐现。
布衣和尚看着凌轩的变化,微微一笑嘱咐着说道:“我传你之功法名为摩诃心经,乃佛教不外传之心法,不得对外人说起!你要切记。”
“是!师傅,徒儿谨记。”凌轩恭敬的答道。
“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还有这么一段善缘,阿弥陀佛……”随着和尚所言,一层微弱的佛光再次出现,片刻之后,唯有布衣散落地上,而和尚却是如柳絮一般飘散。
凌轩捡起地上的衣服,擦拭脸上残留的泪痕,推开石门,朝着石屋外走去。
凌木晨见石门打开,看到凌轩出来,心中一喜,随即又是一惊,凌轩身上的那虚弱早已不在,眼里也尽是清明,面色红润的脸上,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正盯着手上的布衣,凌木晨也是回过神来,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走到凌轩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头,平静的说道:“好了,我们为大师找一处安静之所吧,也好让大师不再被人打扰。”
凌轩点了点头,向着优昙婆罗花中心走去,在中心位置将布衣埋藏,凌轩对着隆起的土包,跪了下来,再次磕了三个头。起身对着父亲说道:“爹,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