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和胖子这边,情况也是很让人头疼。
明明知道拆人家房子是不好的事儿,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过来捣鼓了,来捣鼓不说,还有个爱说风凉话的死胖子。
不过,凡事有个比较,相对于张月夔来说,胖子这算是好的了,他说的话顶多让你不爽一会儿,张月夔说的话能让你难受好一个多月,而且还有后遗症,一想起来就浑身刺挠。
胖子嫌狼眼的光线范围太小,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照着金属网的矿灯,在一旁的石壁上找了个突出的岩块挂了上去,虽然光线强度比狼眼弱了很多,但好在照明范围增大了不少。
现在我正和胖子轮流动工,折腾剩下的墙体,而且整个空间处于一个相对密闭的状态,没有正常的空气流通,我和胖子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胖子也是心大,把外衣撩了,穿着个背心,光着膀子干活。
我一开始也没在意,这个地方也没人会说你光着膀子伤风败俗,再加上光线昏暗,我就没怎么看清,当这胖子转身的时候,借着矿灯昏黄的光线,我看到了胖子背心上的图案,居然是蜡笔小新,我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胖子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居然穿这么卡通的背心,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你好歹穿个豺狼虎豹的图案也跟你般配,你穿这么个,也太滑稽了点,这还让我怎么又心思干活。
胖子见我满脸憋笑,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我吓傻了,嘴里嘟嘟囔囔的,我没听清,但免不了不是什么好话。
其实剩下的墙体多半是这个胖子挖的,并非我偷懒不干活,我是真的发憷,一想到那些黑色的血块和压在墙体里的人皮,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而且这个死胖子还念叨了一句,按照生理学来讲,活体的皮肤更容易与墙体粘合,因为血液还是热的,并没有凝固,还没等胖子再往下说,我就给他打断了,我是在不愿意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但无疑他说完这句话我就已经脑补除了画面,他说的必定是这些受害者很有可能是在活着的时候遭到剥皮的。
我在旁边坐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这个时候胖子差不多已经把剩下的墙体打通了,他招呼我过去,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起身过去看,人的好奇心真的是可以压制恐惧心的,起码可以并驾齐驱,这可能就就是所谓的作死吧。
胖子把折叠工兵铲往旁边的地上一插,然后从兜里掏出狼眼手电,打开强光对着墙体照了照,从墙体的厚度来看,差不多再有几公分墙体就会被完全打通,我和胖子收拾了一下随行的装备,然后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左右,我们已经在山腹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了。
胖子把折叠工兵铲从地上拔了起来,然后把外套船上,说道:“二羊,再有一分钟,胖哥哥就打通阴阳两界了,到时候找到生死簿,咱哥们就厉害了。”
我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揶揄道:“孙悟空你是当不成了,你这身段的二师兄是没跑了。”
胖子也没太在意,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把狼眼对准了墙体,胖子对着口型轻喊了一二三,然后用工兵铲朝着那层薄薄的墙体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墙体应声破碎,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我感觉洞口被打开的那一刻,一股阴风从洞里窜了出来,我一个激灵神经立刻绷紧了。
我和胖子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一人端着一个狼眼朝洞口靠了过去。
胖子把的手里的工兵铲横在胸口,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有这么个东西也能稍微挡一挡。
我和胖子把狼眼伸到洞口,朝里面照了进去,狼眼的强光立刻穿透了黑暗,我和胖子用狼眼四周扫了几圈,大致对立面的情形有所了解了。
我和胖子算是横向打通了这个陵寝的墓道,高度差不多两米多一点,宽度有三米左右,但由于我们看到的区域极其有限,所以也无法辨别墓道两侧究竟那一边是陵寝的位置。
胖子碰了碰我的肩膀,对我说道:“这个陵寝的规格不低,里面的东西很不好说,我先进去看看。”
胖子说完就把工兵铲挂在背包后面,爬了进去,我心里寻思着你是真的想给我探路还是惦记着这里面的东西,我看着他眼冒金光的样子不像是给张月夔干活的架势啊。
胖子进去后前后走了一段路,然后回来跟我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可以下来了,我看他一脸镇定的样子感觉也稳妥了不少。
我和胖子在墓道里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往哪边走的问题,这条墓道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表明方向的参照物,根本分不清哪边是墓室,哪边是封口。
胖子也在一边嘟囔着,也没个安全出口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傅画的图纸,一点都不专业。
我心说,弄个安全出口让谁出去,这里面会有什么你不清楚啊?
胖子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用手朝我身后一指,信誓旦旦的说道:“就往这边走。”
我心说,这胖子果然看出什么了,问道:“为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胖子一脸严肃的说道:“男左女右。”
我…………
虽然知道这是胖子瞎掰的,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好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跟着走吧,反正是给张月夔干活,给他干活横竖都没好日子,无所谓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张月夔让我们找的那个棺椁,但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一张照片,信息太少了,几乎是在撞运气。
胖子把狼眼开到弱光,我们只用一个手电照明,我和胖子在墓道里缓慢的行进着,虽然我们也很着急,谁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带呆,能早一份搜索完就早一分钟出去,但我们根本不敢走得太快,一是我们不熟悉情况,二是那个姓方的家伙说不定就在这里面,万一真遇上了,还真的算是赶着投胎了,管杀也管埋。
不过这次有一点好的消息,就是我根本没有闻到那股油腻的气味,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墓道很长,而且有一定的弧度,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前面的胖子突然停住了,我一不注意差点撞上去,但随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要出事。
但胖子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轻轻推了他一下,问他怎么了?胖子回过头来小声跟我说道:“我刚刚用狼眼好像照到什么东西了。”
我心道你能不能别说话说一半,这样很吓人好不好,但还是习惯性的把狼眼往上抬了一下。
没等我完全把狼眼抬起来的时候,胖子一把按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别用强光,我刚刚用狼眼好像扫到一个灰色的东西,那东西在弯道的地方,但是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而且我用的弱光,如果是活物,这么远的距离也不一定能发现我们,现在我们摸过去看看。”
说完胖子就关了狼眼,往前摸了过去,我没来得及按住他,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我和胖子贴着墙壁慢慢朝前移动,速度放得极慢,走了大约五十多米的时候,胖子停了下来,回头贴在我耳边对我说道:“按照距离推算,我们里那东西很近了,我估计只有十几米了,一会儿我们俩直接把狼眼打到强光,然后一左一右直接冲过去,我主攻,你策应我右翼。”
到这个时候了,想退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胖子从包里抽出刚刚砸墙用的钢钎,我也从包里摸出防身的甩棍,两个人同时打开了狼眼,然后铆足了劲儿直接冲了过去。
本以为会有什么东西扑过来,结果什么活物都没有,但是却发现了一幕让人异常惊悚的画面,一大团黑色的类似毛发的东西盘成了一个兽窝一样的形状,里面差不多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的空间,散落了两个破碎的头骨,整个巢窠里还有一滩淡灰色液体,一直延伸到前面墓道两三米的地方。
胖子转过头对我说道:“刚刚有东西刚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