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离开后,杨应看着地上的血迹,说到:“我刚刚看到他跃上墙体的时候身形不规律的晃动了一下,你该不会是又在那块铁板上加了作料了吧?”
周凌厉回道:“还是黑曼巴的毒液。”
杨应摆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说道:“屡试不爽啊。”
周凌厉把青铜剑捡起来问道:“老板会不会有危险?”
杨应捏着下巴想了想说:“从刚刚那个饵的实力来看,他的主子起码是龙先生那种类型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和我就算全贴上了也不够看,而且,我不认为他能讨到什么便宜。”
周凌厉有点没听懂,就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老板有能力对抗他们?”
杨应笑眯眯的说:“我感觉这次被算计的不是咱们,老板根本就不是个能吃亏不吭声的人,你记不记得上次有人硬闯山庄,把老板的竹子弄坏了不少,你觉得老板能咽下这口气?从来都是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招惹他,虽然我还没想明白,但我估计对方要倒霉了。”
周凌厉点了点头,说道:“二公子要是有老板一半的本事就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了。”
“咳咳,”杨应差点笑出来,说道:“月羊要是有他堂哥十分之一的本事就能横着走了。”
周凌厉听了也是满脸黑线,摆摆手好像是不想再拿我和我哥相提并论了,拿我和我哥比就是在侮辱我哥一样。
在山庄的后院,有一个小石亭,石亭上面挂着一个暖黄色的吊灯,正中间地面上是不大的木质茶海,这个时候张月夔正坐在石亭里喝茶,这不过这次他没喝涌溪火青,可能是因为夜晚太冷了,他换了金骏眉,茶海上有一个铸铁的茶壶,壶嘴里正冒着热气,看起来,张月夔还是很惬意的状态。
距离那个斗篷男人离开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一个穿着明代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到了山庄后院,出现在了张月夔面前。
张月夔头也每台,自顾自的倒着茶,说道:“来道歉的?”
被张月夔这么没来由的一说,对方有点楞,随即好像想起来什么,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张家每代家主都这么喜欢噎人么?”
我估计他是没听见张月夔怎么噎我的,要是张月夔用噎我的话噎他能噎死他,他这是不了解张月夔,他真了解张月夔那这句来道歉的就相当于你好的意思。
张月夔一口把杯里的茶喝完,然后站起身走出石亭,看着面前的男人,还不到三十岁,一身飞鱼服,面色苍白阴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月夔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家父也问候过你?”
张月夔这么一问,对方又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说道:“张月夔,你觉得你能活过子时么?”
张月夔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淡淡的问道:“刘雨燊,你真的以为你能正面威胁到我么?”
这个身穿明代锦衣卫千户飞鱼服的男人和在淄博水泥厂袭击我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张月夔提到的刘雨燊,那么几个月前深入夔水山庄的后院竹林,重伤杨应带走太岁棺椁的人也是他无疑了,真不知道这个漩涡里到底陷了多少事情。
按照刘雨燊在淄博那次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绝对是能够进入龙先生那个级别的高手,而且,他们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刘雨燊抬起右手,活动了一下关节,幽幽的说道:“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到的,但现在他在那个叫张月羊的手里,在没有节制的情况下,对于我来说,你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刘雨燊说完一个收力就消失了,几乎是第二秒就到了张月夔身前,伸手准备卡住张月夔的脖子,当他伸手的同时就感觉不太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张月夔左手格挡了他的右手,然后一个标准的后手重拳朝他砸了过去,刘雨燊虽然格挡下来了,但也差点因为大意被击中侧颈,他完全低估了张月夔的速度。
刘雨燊还没来得及多想,张月夔已经一个腾跃迫近了七米左右,他几乎做到了凌空蓄力,攻击间隙极短,刘雨燊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这种之外还有人能做到如此快速的突袭,对于普通人来说在,这种能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刘雨燊被迫防守,即便如此还是差点被巨大的冲力掼到,卸掉了第一层力量还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刘雨燊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不太相信,他不太相信的并非是张月夔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张月夔有点狡黠的表情,说道:“是不是发现没有火?”
刘雨燊冷森森的说道:“你还有一件?”
张月夔微笑着回道:“我从来没说过,那东西只有一件,”停了一下,张月夔接着说道:“在没有火的情况下,对于我来说,你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刘雨燊微合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是故意的,而且你让张月羊去淄博也不是仅仅想试试我这么简单吧?”
张月夔笑了笑,说道:“你最近活动的频率不是也很高嘛。”
刘雨燊舒了一口气,看了看站在石亭边的张月夔,似乎并不是太在意这种结局,整个人的状态放松下来后,说道:“张月夔,果非易与之人。”
“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了。”张月夔摆了个很无所谓的表情。
刘雨燊知道,今晚很难动张月夔了,而且,刘雨燊也得到了验证,张月夔这个人,并非是那么好动的,即便你不能以常理度之,因为张月夔也绝非常人,想斩首而永逸,不太可能了。
张月夔根本没有心思陪他耗着,而且,张月夔也清楚,刘雨燊之所以动不了他也是因为外力作用,并非刘雨燊实力问题,而且刘雨燊要走,张月夔也没打算硬留,上次龙先生的人打断了他的一条手臂都没有留住他,还让他把人油太岁带走了,就足以证明刘雨燊实力的恐怖,只不过,张月夔的随身带的东西太克制他了。
张月夔看了刘雨燊一眼,幽幽的说了一句:“慢走,不送。”
刘雨燊也没打算再纠缠下去,两人心照不宣。
当刘雨燊刚要转身的时候,张月夔又补了一句:“下次来道歉带点东西,有点诚意,别空手。”
这次刘雨燊没听明白,有点疑惑的看着张月夔,他根本不相信张月夔说的是字面意思,张月夔不可能这么无聊。
张月夔用手指了指后面的竹林,说道:“刘先生上次来寒舍是不是不小心顺走了在下放在这里面的一件东西。”
刘雨燊目光突然变得森然,冷冷的说道:“张月夔!那本就是我的,是被抢走的。”
张月夔摊了摊手,然后说道:“谁从你那里抢的我没看见,反正你从我这里抢有的是人看见。”
张月夔说完就转身进了石亭,没有再理会刘雨燊,他也知道,让刘雨燊把人油太岁送回来根本不可能,似乎,他就是为了气人,故意消遣消遣刘雨燊,反正,打不起来了。
刘雨燊被堵的有点无奈,在他漫长的岁月中,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强势的人物居然还会耍脾气用话噎人。
张月夔心里却一直在想,刘雨燊为什么对一个浸泡在人油里的太岁如此在意,甚至会亲自深入夔水山庄,以身犯险,像他这种人,命应该最重要,难道,这个能救他的命?
刘雨燊离开后,张月夔在石亭里坐了很久,杯里的茶水早已经凉了,但他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或许,他只是在享受这短暂的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