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呛了一口水立刻就醒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反应过来,可仍旧是心有余悸。
往身后一看,胖子呢?
我心道不好,每次周围的人消失总会出事,这次不会也来这么一手吧?
我穿上衣服翻身下床,推开门一看,我去…………
这次剧情有点不一样,像胖子这种吨位的想消失看来也不方便,现在他正踩着一个倒扣的水缸正在偷晒在房子上面的黄瓜条。
我大喝一声:“田胖子,干什么呢!”
胖子被我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从缸上摔下来,幸好伸手抓住了挂在墙上的玉米,这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胖子回过头来,没好气的跟我说:“二羊你干啥?大早晨就嚷嚷,差点把胖哥哥的魂儿吓丢了。”
我心道你这死胖子三百斤,魂儿也得三百斤,压塌了奈何桥也是掉在黄泉河的河床上,冲都冲不走,还能丢了,丢不了。
我指着房瓦上的黄瓜条说道:“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不知道么?你还舔着个胖脸吧唧吧唧的楞吃。”
胖子也是自知理亏,嘟嘟囔囔的从水缸上下来,临了还不忘抓了一把黄瓜条塞口袋里。
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白天先去周围踩踩点,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傍晚的时候再摸黑行动,昨晚养精蓄锐完毕,今晚看天气预报也是个晴夜,是个夜游踏浪的好机会。
胖子手脚很麻利,三下五除二把所需要的装备都清点好了,一点没给我动手的机会,据我从张月夔手下一个堂口的负责人那里套来的消息是这胖子以前当过兵,具体是什么兵种不知道,但后来在一次重大的军事行动后退役,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三天两头找张月夔麻烦,估计他这勤务能力就是当兵的时候培养出来的。
完事之后我就和胖子溜溜达达的上街了,村子里铺的还是那种青石路,路面被磨得锃光瓦亮的,一看就知道历经了很长的年头,村里几乎看不到青年了,估计都出去到城镇里工作了,只留下写年过花甲的老人留守在村子里,说不好我和胖子住的那户人家里的小姑娘就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年轻人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出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和胖子在村里一个农家面坊里买了两个火烧用以果脯,我和胖子也是饿急眼了,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胖子一边吃一遍拿着瓢从人家的水缸里舀水喝,看样子是吃的太猛噎着了,让凉水一呛不停的咳嗽。
还是面坊的老大爷心好,端着两个陶瓷大碗出来给我们送了两杯水,我们连连道谢,看他那慈眉善目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张月夔山庄里的那个老管家福伯。
胖子一边吃一遍不忘跟老大爷叨叨两句,一来二去的就问到了我们住的那户人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大爷也是长吁短叹,我们一看有故事,就想问个究竟,没成想这老大爷也是个话匣子,跟我们把那户人家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给说了一通。
我们住的那户人家里的那个男人其实原本不是本村的住户,是外乡来的,他叫方柏贞。他来的时候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是个外貌俊朗的小伙子,当时就住在那户人家家里,人也很实在,经常帮村里的人干不少农活,也不计较什么,和大家相处得很好。后来,他和那户人家的姑娘好上了,再后来两个人就成了亲,本来日子过得也很美满,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年夏天,这家姑娘的父母双亲在一次暴雨的天出门收取河边晾晒的衣物,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想来是被暴涨的河水卷走了。
小小的家庭一天之内遭此变故,几乎是崩塌了。偏偏这个时候,这家的姑娘还怀有了身孕,家里更是举步维艰,好在方柏贞平日日和乡亲们的关系不错,大家也都愿意帮他,靠着邻里的帮助才勉强度日,年底的时候,孩子出生了,可就孩子出生的第十天晚上,这家的姑娘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据说她是去在河边祭拜双亲的时候被河水卷走的,遭遇了和她父母相同的惨况。
方柏贞自此之后性情大变,从一个活泼爱笑的年轻人,变得沉默寡言,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极少出门,只有在他外出捕鱼的时候村里人才能见他一面,但他也是低着头走路,也不和乡亲们打招呼,大家知道他心里难过,也都有所谅解。
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就是他的这个闺女长得眉清目秀,叫方落落,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极有礼貌,乡亲们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都尽力相帮,像极了方柏贞刚来村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方柏贞始终放不下心里的事儿还是另有原因,无数来家里提亲的人都被他拒之门外,或许他是想守着家里最后一个亲人吧。
老大爷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胖子眼圈有点红,我心道,这胖子平日里吆五喝六跟个流氓土匪一样,也有感动的时候?该不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吧?
这也无怪我这么想,胖子这家伙别的不行,就演技一流,你想想他连那个两千多岁的刘雨燊都能骗了,还有他弄不了的事儿么?
可怪就怪在胖子红了眼圈就没下了文,两口把饼吃了和老大爷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我走了。
我也没心思多想这事儿,下午的时候我和胖子去黄河边走了走,确定了目标地的大体位置就返回村庄准备晚上的行动了。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方柏贞正在补他那张破旧的渔网,夕阳在他的身后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影子,昏黄的阳光映在他那张沧桑的脸上,想起面坊老大爷给我们讲的故事,此刻再看他的时候心里平添了几分唏嘘。
我和胖子没有再去打扰他,回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因为等太阳完全落山以后我们就要开始进行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当务之急是好好歇歇。
这一歇不要紧,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我一睁眼,完了,又出事儿了,果然又没人了!
我刚想冲出去看看的时候,胖子推门进来了,我正要问他怎么不叫醒我的时候,胖子冲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回身把门关上了。
我小声问怎么了,胖子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方柏贞从我们四点钟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补他的那张渔网,到现在了还在补,七点半天就完全黑下来了,他居然顶着那个昏暗的小灯泡补渔网补了快一个小时了,没必要这么急呀?”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再说了皇帝急不急关你什么事儿?”
胖子撇着嘴说道:“他补渔网再急有比丢了闺女更急的事儿么?”
我猛然惊醒,对啊,方落落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