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次我并没有发言的会议,我就被定为自杀小队的其中一员,我感觉我又被坑了,而且坑里还有一个胖子。
张月夔授意周凌厉给我和胖子每人配了一套野外生存装备,其实就是一件冲锋衣和一个瑞士军刀包,还美其名曰这都是牌子的东西,放心用。
我看胖子心里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似乎只要张月夔能把扣押他的东西还给他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干,只不过嘴上依旧是骂骂咧咧的,一会儿说冲锋衣尺码太小,露着肚子,一会儿又说给的经费太少,吃不饱饭,反正没有一样满意的地方。
这样我就更好奇张月夔到底扣着他什么东西不给了,一方面胖子能为了这东西赴汤蹈火,一方面以张月夔的财力,他想要什么弄不到?
我问胖子他死活不说,我也没打算问张月夔,他那种人一定先给你一个扑克脸,然后揶揄你一顿,完事什么消息你也得不到。
张月夔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我在烟台歇了一天,开了一天会,第三天就又风雨兼程了,只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身边的人从赵辅廷换成了田胖子。
我和胖子一人一个包依旧是坐21路公交车去火车站,张月夔连个车都没给整,他凭什么出个门就飞机大炮的都用上,我出门就得自己坐公交,还得自己掏钱。
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到火车站,我和胖子在候车大厅里找了个安静点的位置坐下,掏出兜里的票看了看:兖州。
其实,我们的最终不是这种人口稠密的城市,而是兖州下面的一个地方,具体的地点是兖州、巨野和鱼台这个区域内的一段黄河故道,按照张月夔的意思是,刘雨燊的东西就藏在这段黄河故道里。
临出门前张月夔把我和胖子叫到书房,我和胖子一进门就看见张月夔石菩萨一样的坐在那张贵的要命的黄花梨椅子上,眼神就像是安了化石一样,万年不变,好像比他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只有我旁边的这个胖子了。
张月夔看了看我,轻舒了一口气,抬了一下手示意我坐下,然后整个人往后靠在椅子上,显得略微放松了一些。
张月夔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河北么?”
他问完我这句话也没等我回答,或许他觉得以我的智力根本猜不出来,于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去河北只是个基础条件,我知道你在中途肯定会遇到刘雨燊,我想测试一下你能不能在他手里活下来。”
我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感情您老是我拿我的命去做实验了,您这一贯作风还真是保持得良好。
转念一想,刘雨燊?
“你是说在淄博遇到的那个人就叫刘雨燊?”我一瞬间就想起来,在那个水泥厂里,一个穿着明代锦衣卫服饰的男人在被什么力量压制的情况下还把我和胖子打得没了半条命,后来还是胖子搞了很多事情才勉强逃走。
张月夔点点头,继续说道:“一直以来和我们僵持不下的人就是他,之前在南京客轮和陕西药王山袭击你的人是他的手下,叫郭陨符。”
我心里明白点了,张月夔这是拿我先跟他试试水,看我能好胳膊好腿儿的回来就说明我没那么容易被弄死,然后再让我去找那个棺椁,以此来钳制他,可关键为什么非得让我干这个自杀小队的活儿呢?我这身手比红烧茄子也强不了多少,而且我一点资料都没有我上哪儿找那东西,让周凌厉去成功的几率可比我大多了,总不是记恨我老偷他书房里的东西吧?
我心里这么想的,但我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我还得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那我应该怎么找这个东西?有没有图片给我看看。”
张月夔说道:“龙图已经确定了一个疑似藏有那个棺椁的地点,其他的…………”张月夔指了指我旁边的胖子,说道:“问他。”
我一愣,问胖子?
转头一看,这胖子居然在摘一盆花上结的果子,那是张月夔养的一盆上好的橘类盆栽,上面已经结了五六个小橘子,现在胖子正一只手握着枝丫,一只手往下撸小橘子,关键是张月夔居然装着没看见。
我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你这家伙胆大包天,还敢当着张月夔的面儿动他的东西,这要是我早被打死了,还容得…………我去,还塞嘴里了…………
张月夔见胖子也不理他,很无奈的补充道:“田先生是道术大家,在风水堪舆方面也颇有建树,这次的行动以田先生为主导就好。”
这胖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懂这么多东西?
其实在淄博的时候这胖子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按照张月夔的意思,那个叫刘雨燊的人应该是个幕后大boss,虽然说他的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但胖子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他那么久,而且最后还阴了他一手,这就不是侥幸能做到的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知道,那个刘雨燊如果实力没有受限的话应该是什么样子,好奇心冒出来以后就再也压不住了,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东北红河龙家的那个人就特别厉害,于是我就问张月夔:“如果龙先生遇到没有受限的刘雨燊能不能打的过?”
张月夔又恢复了他那种揶揄我的态度,说道:“就像我揍你那么简单。”
我碰了一鼻子灰把脸别过不看他,但心里浮现出在陕西药王山看到的景象,整个山脊侧面一片狼藉,就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成片的刺槐都被拦腰折断,就像是当初我见到张月夔后院那些被破坏的黄竹一样,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所以,我一贯的结论就是张月夔认识的人都是妖魔鬼怪。
张月夔最后跟我说,刘雨燊的东西应该是在黄河故道的一个半完工的墓穴里,具体的地点就要看田先生的本事了。
现在我和胖子已经坐上了火车,临走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颇有点瘦虎肥龙的意思,现在已经抖蔫了。
天太热了…………
还好车上的人不多,我和胖子所在的车厢里还不到十个人,我往周围扫了一眼,见没人注意我们,就低声问胖子:“你不是会算命么?你算算咱们这次能找着那个棺椁么?”
胖子这会儿正啃着一块甘蔗,那是他临上车前在火车站的旁边的市场买的,好一顿砍价,和水果店的老板墨迹了的快半小时才掏钱,气的店老板也不给他把甘蔗断成小块,说他付的钱不够手工费,胖子又是一顿白话,可店老板吃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买他的账,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胖子还不依不饶的,扛着一根甘蔗骂骂咧咧的往回走,临走还不忘顺走老板一个塑料袋儿,一边把塑料袋系在甘蔗根儿上一边还说,上车吃甘蔗当垃圾袋儿用,咱也是有素质的公民什么什么恶,估计他浪费的口水根本就不是这根甘蔗能补回来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水果店老板,差不多快气晕了,现在正躺在椅子上捯气儿,再看胖子,骂完了自己一点事儿也没有,心情也挺好,扛着甘蔗的样儿和猪八戒扛着钉耙没什么区别。
现在是夏末初秋,但天气还是很热,胖子把冲锋衣搭在座椅的靠背上,只穿着一个小背心拼命的咬着甘蔗,见我问他,把嘴里的甘蔗嚼了嚼吐了,笑眯眯的对我说道:“能不能找到那个棺椁我不知道,不过这次咱去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有个不小的陵墓。”
我一听就有点发憷,上次在陕西我就差点被活埋了,这次又来?
胖子把最后那块甘蔗吃了笑眯眯的说:“那可是个趁钱的地方,以前我师父不让我碰,现在可是有机会走一趟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问:“你师父是谁?”
胖子察觉自己好像说多了,就摆摆手,说道:“一个牛鼻子老道,没啥。”
我看胖子不想说就没再问,但我觉得他这说的这个老道肯定不简单。
火车跑了快十个小时才打目的地,不得不说,那个年代的绿皮车车速真的是不敢恭维。
下车的时候都快到傍晚了,我和胖子的计划是从兖州坐汽车到距离目的地最近的小镇,稍作修正后就直接到张月夔给我们标注的那个地方。
正琢磨到哪儿取找车的时候,我就听见后面一阵骚动,一堆黑车司机正在竞标,胖子就坐在他们前面的花坛边上看着,我心道,你可真行,砍价前先让他们自己互相折腾折腾,然后你货比三家,再选个中意的。
经过了几轮角逐,胖子终于选了一个出价最低的黑车司机,本来我以为这就上车出发的时候,胖子借口上厕所,让司机我等等他。
这胖货又墨迹了五分钟才回来,本来我还想念叨他几句,可胖子给我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跟我说:“我根本没去尿尿,我故意拖时间的,其他那几个黑车司机走了,我趁机再跟他砍砍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