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到处都是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笑声。放眼望去,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到处都是红粉绿绢,慢歌艳舞。这里的女子短襟长裙,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这里是怡红院,是古代的妓院。这里也是栖云镇上唯一的青楼。
一间天字号厢房里,离笑慵懒地躺在榻上,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屋里屋外的喧嚣丝毫影响不了他,他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他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
离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这可苦了落初尘。在离镜被叫走之后,他们两个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到她回来。离笑先是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落初尘本来还怕他想不开又闯进去,但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担心他闯祸的心思变成了担心他憋出了什么事。
正准备“开导”他,结果就见离笑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向外走去。期间,落初尘问了好几次,甚至做出古怪的表情逗他,离笑仍然不笑也不理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走进了这家青楼,之后他叫老鸨找了几个会弹琴唱曲的姑娘来,而他自己却坐在那里发呆。
而落初尘呢,因为离笑进来之后,叫了几个姑娘就在那里发呆了,脸要给灵石都不记得了,这灵石当然只有落初尘出了。然而落初尘是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主,随手扔给老鸨上百块中品灵石,老鸨本来只收上十块灵石的,现在看到老天送了一个财神爷来到她面前,直高兴的合不拢嘴。这百来块灵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老鸨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结果一股脑地把漂亮的姑娘往里送,希望这“财神爷”再随手丢上百块来。
这可苦了落初尘,离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那些个姑娘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接近他,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容貌虽然比不上离笑,但也算是美男子一枚的落初尘,结果个个都往他身上靠。落初尘推走了这个,另一个又靠上来了;推走了那个,这个又靠上来了。姑娘身上的脂粉味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又苦于从小的教养让他不能随便骂人。他只有一边躲着,一边看向离笑,但是离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知道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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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时辰前
离镜安静得站在竹楼里,自她进竹楼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时辰了。在她面前,许弋闭着眼在蒲团上打坐。丝毫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离镜平静的看着他,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心事:都已经六个时辰了,现在是戌时,也就是现代的北京时间七八点了,离笑应该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要快点了,要不然离笑再闯进来,事情就不好收尾了。
从自己的心事中出来,她再次看了眼许弋,他还是那样坐着,她知道他打算一直就这么晾着自己,杀杀自己的锐气,但自己可不奉陪了。她活动了一下因为站了太久有点僵硬的身子,然后对着许弋说道:“院长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还是前晚的事,我说过,只要你有证据,我随你处置。”
许弋这时终于睁开眼睛了,他说道:“怎么,坐不住了?”
离镜并不理会他的问题,直接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许弋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他又说道:“是因为那个小子吗?那个小子也是胆大,自我出来闯荡之后,就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对我说话,没想到一天之内你们姐弟两都占全了。”
他看着离镜,直接点明主题:“你得罪了曹威,后果想必你也知道了,落初尘已经告诉你了。”又抛出诱饵:“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以看得出来你很在意那小子,要是你坦白的话,我可以保他不死。”
离镜看着许弋和自己一样的平静的样子,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我没有什么好坦白的。既然院长没什么事,那离镜先行告退了。”说着就准备走出竹楼。
“那那只凤凰呢!”身后再次传来许弋的声音,这次的内容成功得让离镜脚步一滞,不过,片刻离镜向外走去。
许弋看着她只是停了一下,眼里闪过赞赏,嘴里仍平静的开口:“做个交易如何?我不追究贼人到底是不是你,而且我还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收服那只凤凰,你可以带走它,我以栖云书院起誓,栖云书院的人不会拦你,日后也不会追杀于你。”
这句话终于成功的让离家停下了脚步,她头也不回,问道:“条件。”
许弋抚掌一笑:“好,爽快。我们要你让那只凤凰每十年一次回来留下火种,而你不能与栖云书院为敌。”
“好,什么时候?”
许弋越发欣赏,可惜。。。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离镜说道:“三日之后。”
“好。”离镜说完就直接出去了。
看到离镜走了,他再次摇摇头叹息。
“你叹息什么?不舍得这么好的苗子?那你就收她为徒不就行了。”突然虚空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虚空中出现一阵波纹,一个发须发白的老者从中走出。
能直接通过虚空行走的人起码修为得灵君级,这老者竟然是一个灵君。而许弋好像早就料到了有人会从那里出来,一点也不惊讶。他一只手挽着长袖,另一只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老者,拿起另一杯才回答老者的问题:“此女是不错,深得我心,可惜戾气太重。若听得我教导还好,如若不听,栖云书院的万年名声将毁于她手。”
老者不屑的撇撇嘴,也不等他请,大咧咧的就坐了下来:“名声又不能当饭吃,你顾及名声,将来此女果真是祸害,你说不得也要担上一半的责任,遇之不教。”
许弋听到他将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时而皱眉,时而忧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