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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间谍

跑出寺院大门之后,在明朗的月光下,卡莱尔看见了在远处飞奔的海拉丁的身影,他像是一只挨打了的狗,飞快地窜过一条小村庄的街道,到了邻接村庄的一片草地。

“你跑的真快呀,伙计”,卡莱尔心想:“可你跑的再快,也快不过我这双飞毛腿。”

卡莱尔没穿斗篷和铠甲,没有任何东西妨碍他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尽管海拉丁狂跑疾奔,但看起来卡莱尔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但这并不符合他之前的打算,对卡莱尔来说,最重要的是探听出海拉丁的秘密。他看出,海拉丁毫不迟疑地一古脑朝一个方向跑去,他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意图。最后,向导跑过了草地,停在一条小河边,岸上长着茂密的杨树和柳树。之后,他小心地,稍微能听点地吹了吹号角,不远的地方,有人打嘘哨回应他。

“约会?”卡莱尔想到,“我得偷偷接近去听他们的谈话。”

拿定主意,卡莱尔就异常小心地走入河道,在水里浓密的垂柳下悄悄钻过去,流水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脚步声和枝条的折裂声,使得卡莱尔得以不露形迹地逼近说话的人。

他从这里瞧见来了一个身躯高大,匀称,军人派头的人,他那宽宽的肩带上,悬着一柄硕大的宝剑。

“天杀的,”新来的人说道:“为了这个约会,为什么让我一连闲逛了三天三夜?”

“我无法跟您准时碰头嘛,先生。”海拉尔用谦卑的口吻说道,那个年轻的罗洛德豪特人跟着我,眼睛像猫一样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好像已经怀疑我了。如果他发现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他就会打死我,把两个女人送回路易侯爵那里。”

“你这胆小鬼,咱们有好多人啊,”对方回答:“明天早上咱们就袭击他们,二话不说把女人抢走。”

“哼,我并不比你胆小,然而战斗并不是我的特长,”海拉丁说:“而那个年轻人一但发现异常就会立刻把我大卸八块,所以我们得按照计划行动,不然我就把女人们安全地送到主教那里,让德拉马克自己去那里把他们弄走,假如他确实像以前自吹自擂的那么强大。”

“像一千个魔鬼!”对方叫道:“我们当然强大,比以前更加强大!可我听说,鲍维尔公爵似乎也给主教派来了一千个长矛兵......”

“的确如此,朋友。那么,你是决定埋伏在‘三王十字架’旁呢?还是完全放弃这种勾当?”

“放弃?不给咱们的首领弄个有钱有势的未婚妻?******,哪怕她在地狱里我也要把她给弄出来!到时候,咱们也可以成为贵族公卿,有自己的酒窖和大量金币,外加漂亮女人。”

“那就一言为定,在‘三王十字架’那里埋伏起来?”

“当然一言为定,见******鬼......等你把他们送到那,等到娘们而下了马,在十字架跟前跪下祈祷时,我们就突然扑上去,娘们儿就是咱们的啦!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把几个可靠的兄弟安置在马斯河对岸的另一条路上防止他们跑掉,会不会好一些呢?”

“不,咱们的人出现在河流的另一岸,可能会引起纳穆尔城警备队的怀疑,结果是很难预料的。再说,道路是由我选择的,不管那个人有多么的狡猾,他在这方面得完全靠我....再见吧,记住咱们的约定。”

两个人分手后,卡莱尔直到他们走远了,才从藏身的地方小心地钻了出来。他想到杰克琳娜正在走入陷阱,心就猛烈的跳动。能不能摆脱这种危险,能不能防止这种阴谋诡计,他完全没有把握。他担心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海拉丁,就饶了一个很大的弯子,从另一面悄悄接近修道院。

在回去的路上,他仔细地考虑了未来的行动计划。他最直接的念头是把海拉丁打死,但这无疑会引起他同伙的怀疑,而且之后的道路自己完全不熟悉,如果随便乱走保不准会被人发现踪迹,于是卡莱尔决定先绕他一命。

经过充分考虑,卡莱尔决定取道马斯河左岸回避埋伏,并尽快把两位女士送到列日主教那里。无疑,可敬的主教会收留他们,而且他还从公爵那里得到了援兵,可以更好地保护她们。在他走近修道院时,他的计划已经最后确定了。

他轻轻地敲了敲修道院的大门,根据院长的指示正在等候他的一个修道士立刻开了们,修道士告诉他,所有参与胡闹的修士们都被惩罚要一直祈祷到明天天亮。

修道士建议卡莱尔跟他们一块祈祷,但他的衣服湿到这种程度,不得不拒绝他的建议,要去厨房里烘烘干,以便明天可以继续赶路,而且不让海拉尔怀疑自己在夜间的行踪。修道士不仅同意了,而且要和他聊聊天,这也是卡莱尔乐意的,因为他想多了解自己设定的新路线的信息。修道士把一切都告诉卡莱尔之后,却说他们应该沿着马斯河右岸继续前进,以便在那里朝拜竖立起来的“三王十字架”,传说梅威德,佛劳伦,罗洛德豪特三国的国王就是在那个位置获得了天主赐予的武器,并借助它们挫败了亚嘉霍隆帝国的第二次入侵。

卡莱尔回答说,他的女伴们决定要朝拜沿途的一切圣地,自然不会放过‘三王十字架’,但她们可以在回来的时候再访问,因为目前马斯河右岸据说不太安全,“阿登野猪”的手下最近在那里异常活跃。

“但愿不会是这样!”修道士惊叫道:“难道‘阿登野猪’又在我们身边筑巢了么?但愿天主能保佑你们这些香客不受他的伤害。”

卡莱尔自认作为信徒,自己还算虔诚。但此刻他不敢过于指望天主的庇护,因为他知道自己护送的女人之所以自称香客,并非由于笃信宗教,而是出于尘世的打算。不过为了自己,也为了同行的两个女人,卡莱尔和修士一起向天主作了一番祈祷之后,就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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