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临安城还有谁对药材更了解的吗?”程玉楼问。
“临安城方圆百里只有我对药材的熟知程度最深,要说更深的……我听闻天岚国有一个据说对天下药材无一不知的医仙,倘若姑娘急着用药,不如去天岚国问问。”
又是天岚国。
程玉楼想了想,然后说:“那……多谢大夫了。”
程玉楼拿着药无精打采的走出医馆,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感觉天地之大,她却不能立即完成一个小小的任务。
程玉楼往他们落脚的客栈走,心里担忧郑文泽会熬不过去。
看着这瓶所剩无几的解药,她倍感无可奈何,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算了,听天由命吧。
他如果命好就能熬的过去,如果命不好,只能怪他命短了。
她本不是个信命的人,奇迹这种东西随时都会发生,或许下一秒她就能找到解药呢?
她把解药放在胸口,心里慢慢释怀。
街上的人并不算很多,因为天岚国的六月中午已经有很毒的日头了,大部分百姓都在家里不出来。
走着走着,程玉楼突然捂住胸口,渐渐的,从胸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很闷,眼前也发黑。
遭了!她的毒性又开始发作了!
可是更加悲观的是,她前天刚用了药以为明天才会发作,就没把药放在身边!
毒性发作的很快,程玉楼被这种疼痛折磨的浑身无力,她勉强拖着步伐前进,想着再支撑一会儿就能到客栈了。
可是她的思想虽然清晰的指挥着她的身体,但是大脑却被毒素给侵犯,剧烈的疼痛让她再也无法坚持。
她昏倒在稀疏的人群中,路过的人看到有人晕倒,纷纷围过来凑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助。
因为他们都怕引火上身,只能任由程玉楼被烈日暴晒。
毒辣的日光把天空映的湛蓝,栖息在树底下乘凉的鸟儿拍打的翅膀正欲飞走,却不知怎么的,鸟儿刚张开翅膀便一动也不动的立在枝头做出待起飞状。
稀疏的云彩也在瞬间停止了流动,风吹落叶也奇迹般的停止在了半空中。看热闹的人们仿佛被点了定身穴一样,呼吸和眨眼睛的动作全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无风似有风,烈日之下洁白无瑕的身影缓缓的从远处走过来,避过这些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凡人,他摇曳的衣角如同飞舞的精灵一样灵动。淡漠的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脸颊,淡粉色看破世间红尘的薄唇,这一张俊俏到挑不出丝毫毛病的脸颊清高又冷漠。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昏倒的程玉楼抱起来,转身之间消失在原地。
一切又变回原来的样子,鸟儿高高的飞向天空,落叶打着旋儿落地,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的人们在茫然中四散离去。
一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遗留在原地的脚印证明了刚才的一切是发生过的。
清冷而不失华贵的房间里整洁充满着一种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对凡间的毒也有着良好的解除作用。
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床,程玉楼躺在上面依旧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