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新婚之夜
慧敏的婚礼因路途遥远,第一天在湖南乡下宴请乡亲,第二天她父母,哥哥,姐姐一家四口,坐飞机去南方参加她的婚礼,湘君做她的伴娘。司徒浩然接一行人坐飞机来到南方,盛情款待,先安排他们住进五星级酒店,为他们接风洗尘。
第三天,司徒浩然和慧敏在五星级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慧敏穿着拖地白色婚纱,娇媚清纯的容颜、婀娜的身姿,就像天使落入凡尘。司徒浩然穿一套黑色礼服,一米八二的个子,一脸坚毅,看上去挺拔伟岸。大多宾客,无不艳羡新郎新娘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唯有陈虹和女儿杨冰,一个痛苦的一杯接一杯喝酒,一个虽痛苦,还要强颜欢笑。
陈虹强颜欢笑吃了一顿婚宴,如咽糠,杨冰喝的微醉,起身准备直冲正在敬酒的司徒浩然和慧敏,被陈虹拉住。婚宴还没结束,陈虹强行拖着杨冰回家了。
一走进家门,陈虹砰的一声关掉门,就对着杨冰大吼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十五岁喝酒,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杨冰瞪一眼妈妈,摇摇晃晃走到沙发边坐下,陈虹也跟着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杨冰一副无视妈妈的态度,陈虹再次怒吼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杨冰不屑的看一眼妈妈,很不客气对着妈妈叫嚣:“你为了跟情人风流快活,从小把我扔到寄宿学校,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你知道我第一次大姨妈来吗?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穿胸衣吗?你管我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你除了在钱方面满足我,什么时候关心过我钱以外的需要?”
陈虹怔住了,看着个子跟她几乎一样高的女儿,猛然醒悟,这些年她忽视了女儿的成长。面对女儿的指责,她一时语塞。
杨冰见妈妈语塞,趁着几分醉意痛苦道:“妈,你看着叔叔结婚你不痛苦吗?我死的心都有。我从懂事起,就盼望着快点长大,然后嫁给叔叔,你不能给叔叔生孩子,我给叔叔生孩子。你比叔叔大,你终究留不住叔叔,我比叔叔小二十岁,我帮你留住叔叔。只要我嫁给叔叔,和叔叔生了孩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和叔叔辛苦打拼的一切也不用分。可慧敏出现了,是慧敏破坏了我的一切,我恨慧敏!”
杨冰的话再次震惊了陈虹,陈虹心里的痛苦被女儿痛苦不堪的样子和成熟的话语,惊的一扫而光。陈虹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儿半天,这些话是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结舌道:“你说什么?司徒浩然结婚,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死的心都有……你爱司徒浩然?……什么时候的事?”
杨冰冷冷一句:“什么时候的事重要吗?”嘲讽“我八岁那年,你和司徒浩然买下这套房子。你渴望和司徒浩然组成一个家庭,为了我接受司徒浩然,每个星期五你接我回家都会叫上司徒浩然一起共进晚餐。为了培养我和司徒浩然之间的感情,我们三人星期六还会经常去动物园、公园、游乐场。刚开始,司徒浩然很配合你也很讨好我,我十岁后司徒浩然就开始少陪我们。我十二岁后,司徒浩然再也不陪我们了,每个星期五也很少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那时我才发现,我失落,我渴望见到司徒浩然,我想司徒浩然。你做梦也想不到,你培养我和司徒浩然的感情,司徒浩然没做成我的继父,我爱上了司徒浩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离婚,但我从心底不希望你离婚,因为我不想司徒浩然成为我的继父。”恨的咬牙切齿“我不想司徒浩然成为我的继父,可我最恨最痛心司徒浩然成为别人的丈夫!”
杨冰的话点醒梦中人,陈虹没想到弄巧成拙,本是培养女儿和司徒浩然的父女情,却让女儿对司徒浩然产生了爱情。出于一个母亲爱女儿的本能,陈虹对女儿一声喝斥:“冰冰!你才十五岁,才多大,整天想些什么?你也知道我和司徒浩然的关系,你有那样的想法很荒唐!”
杨冰冷冷的看着妈妈说:“荒唐,我有你和爸爸荒唐吗?爸爸每月问你要钱,你双手奉上,爸爸拿着你挣得钱去赌去找各种各样的女人,你不在乎。你呢,爸爸知道你有情人,爸爸也不在乎。你和爸爸是夫妻,你们各玩各的,各自快乐。我单身,爱一个男人就荒唐?因为那个男人是你情人?”说完起身进房砰一声关掉房门。
陈虹被女儿指责的哑口无言,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做。她木然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脑海里浮现司徒浩然和慧敏婚礼的情景。司徒浩然看慧敏的眼神,是那么深情沉醉,她和司徒浩然十年,他从没那样看过她。她发现自己的人生一败涂地,家庭没经营好,心爱的情人爱上了别的女人,女儿没教育好,这些年不知是为什么打拼。
陈虹耳边响起女儿的话:“妈,你看着叔叔结婚你不痛苦吗?”怎么会不痛苦,心早碎了一地。
陈虹扫了一眼房子,起身来到餐厅,在这里她和司徒浩然一起不知共进了多少次晚餐。她转身走进主房,看着宽大舒适的床,在这张床上,她和司徒浩然多少次缠绵销魂。可现在,她脑海里浮现司徒浩然和慧敏缠绵销魂的画面,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打冷战,她倒在了床上,卷缩成一团。
慢慢陈虹平静了些,她发现,司徒浩然以前也经常带各种各样的女人去酒店开房,她只会失落,但不会痛苦。以前他找什么样的女人也会征求她的意见,让她把关。这次不一样,他要结婚了才跟她打声招呼,她在婚礼上才第一次见到慧敏。慧敏的美貌和气质,还有他看慧敏深情沉醉的眼神,那一刹,她明白了,他这次是真爱,以前都只不过逢场作戏。她不光心碎了一地,还有一种彻底失去的恐惧,更多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