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星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像是被人打了闷棍,还没感觉到疼痛,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便先传了过来。他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
叶玄月走上前来,她本想继续狠狠地揍自己的哥哥一顿,但当看到他躺在地上,双手捂头不断摇晃的样子时,心里一软,便停下了伸过去的拳头。她想问问叶玄星情况怎么样,但又想到这是自己所为时,却不好意思发问了。于是她便保持着伸拳的动作,思考“自己到底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当叶玄月正在犹豫不决时,叶玄星终于将头脑中的眩晕感驱逐出去,但紧接而来的便是痛,痛彻心扉的痛。他咬了咬牙,将疼痛忍住,然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睁开双眼,他第一个看见的事物便是一个离自己不足一尺远的拳头。以为又要挨揍的他吓得全收一哆嗦,连忙将身体收紧作保护状,然后对正在发呆的叶玄月说道:“你要干什么?咱们可不可以君子动嘴不动手?”
神游中的叶玄月被月玄星的话惊醒,她看着正哆哆嗦嗦保护自己的叶玄星,心里一阵好笑:原来哥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好!那咱们就君子动口不动手!”感觉自己心情顺畅不少的叶玄月收回自己的拳头,同意了自己哥哥的建议。
见叶玄月同意并收回了拳头,叶玄星才松了一口气。他用手支撑着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离叶玄月较远的位置停下。他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个妹妹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暴起伤人,所以还是离远了点比较好,到时候也能有充足的反应的时间。
叶玄月见哥哥向外走,以为他要离开,便赶紧开口说道:“你要干什么去?”她一边说,一边向叶玄星走去。
叶玄星赶紧伸出双手,示意她停下,然后说道:“我哪也不去,只是觉得咱们两个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叶玄月闻言,停下了脚步。她撇了撇嘴,问道:“现在可以了吧?”
“可以了!”叶玄星点头回道。
“那咱们继续吧。”
“先别继续,我先跟你解释一下上一个问题。”叶玄星赶紧说道。
“那有什么可解释的,你都已经承认了!”叶玄月非常干脆的否决了。
“我什么都没承认!刚才我只是说错了,可将要解释的时候却被你砸晕了。”叶玄星气急败坏的说道。
“有吗?”叶玄月认真回忆了片刻,终于想到当时叶玄星确实在承认之后,还想要说什么,但当时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于是她便无所谓地继续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既然你想解释,那就解释吧!”
叶玄星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哪有想金屋藏娇,而且我怎么将清宁欺负哭了?”
“金屋藏娇是我猜的,但乐清宁哭却是我来书房之前亲眼所见。”叶玄月见叶玄星将乐清宁叫的那么亲切,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叶玄星闻言一愣。哭了?我记得她出去的时候没有哭啊!难道她出书房以后觉得委屈,然后哭了?但她出书房之前的表情没有委屈,反而有些害羞。想不明白的叶玄星决定还是问问具体细节,于是他便问道:“你是亲眼所见她哭了?她是怎么哭的?你跟我说说!”
“还能怎么哭,当然是掩面而泣呀!她跑的时候还差点撞到我呢!”叶玄月气愤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一面双手捂脸哭,一面向前跑?”
“对啊!”叶玄月见自己哥哥只问乐清宁的问题,没有问自己是怎么躲过碰撞的,心里顿时有些小委屈。
叶玄星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发现自己这顿打挨得不冤,谁让自己当时童心大起逗了乐清宁几句,以至于她害羞的捂脸而去,而且还被自己这个二货加暴力的妹妹看见了。
“那你只是看见她捂脸,并没有看到她哭是吧?”
“恩,但女人哭的时候不都是捂脸吗?”叶玄月突然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那么简单,但却不知道哪里不简单。
“除了哭,你们女人还有什么时候捂脸啊?”
叶玄星说完,便看向自己的妹妹。等了片刻,他发现她的表情依然是不解中带着疑问,于是摇头说道:“你们女人除了哭,害羞的时候不也是捂着脸吗!”
害羞?叶玄月恍然大悟,但接下来她却说出了一句让叶玄星啼笑皆非的话。
“不管是哭还是害羞,这都证明了你调戏她了。”叶玄月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叶玄星恨不得找根主子撞死算了,自己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无奈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将发生在书房的一切告诉你。”
叶玄月双手抱胸,然后侧过身子,一副我不行听的样子。
叶玄星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开讲,从乐清宁和叶安恬进入书房开始,一直讲到乐清宁害羞的跑了出去。
叶玄月在叶玄星讲到焕彩阁的转让书时,便转过身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没行到短短的三天时间他就将老十的焕彩阁撬了过来,而且还将安恬安排到那里工作。听到最好,她发觉自己貌似真的错怪自己的哥哥了。
“你都听见了吗?”废了半天口舌,叶玄星终于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都听见了!”
“那你现在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确实在调戏清宁姐。”叶玄月知道哥哥并没有骗自己,一方面是因为他从没骗过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件事很好被证实。但当她看到满屋的狼藉以及哥哥额头上那两个对称的大包时,却是不好意思也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叶玄星闻言,脸色一黑,咬牙切齿的说道:“对,就是调戏,可这个‘调戏’和你想象的那个‘调戏’不同。”
“调戏就是调戏,怎么还分这个、那个。”叶玄月狡辩道。
见叶玄月如此狡辩,叶玄星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月儿这个“无理搅三分”的能力到底是和我学的呢,还是和她的母亲越贵妃学的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件事,就听叶玄月说道:“哥哥,我想起来了,秀竹姐说要做你最爱吃的拔丝地瓜,我现在就去学一下,争取以后秀竹姐不在时,也能为你做着吃。”
叶玄月没等叶玄星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地跑出了书房,然后直奔主殿而去。她一边跑一边用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中不由想到: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和刚才的清宁姐一样呢?
叶玄星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无奈地笑了笑。他走到书桌后,将横躺在地上的木椅扶了起来,然后做到了上面。
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两个包,疼的他嘴不由得咧了咧,心里想到:这死丫头还真敢下的去手!
“哎!”叹息了一声,他不禁又想到一个问题:我都被他打成这样,那以后还怎么给他找婆家。想到找婆家,他不由得想起出来时自己对父皇的承诺。
“看来自己也有估计不准的时候,希望到时候真的有人上来提亲,而不是谢绝赐婚吧!”
叶玄星想到叶玄月以后的婚事,额头突然间感到阵阵疼痛,使得他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
“自来之则安之!”房间内传出了叶玄星自言自语的声音,像是一种无奈,又像是一种逃避。
……
晚饭时,除了叶玄星外,众人的表现都有些怪异。
叶玄月不停地向叶玄星的碗里夹着菜,不断地献殷勤。而叶玄星却没有拒绝,心安理得地吃着。其他人则不时的看向这两个人,尤其是叶玄星,重点是他额头上即将冒出龙角的两个包。众人不明白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他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又不敢问,所以只能不时的抬头观察一下,看看是否真的会有龙角钻出。
最后看的叶玄星烦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众人,这才没有了像珍稀保护动物一样被人围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