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和秀竹聊过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去找自己的哥哥道歉。不过,当她快走走到书房时,发现乐清宁掩面从书房的方向跑了过来。她连忙侧身,这才避免了一次小小的车祸。
两人错身分开后,叶玄月狐疑的看着叶清宁的背影,不由得想到:她怎么哭了?难道有人欺负她?
没有想明白事情原委的叶玄月摇了摇头,继续向书房走去。不过她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一件事:哥哥将清宁姐叫到书房议事,然后我看见清宁姐从书房的方向哭着跑了过来,难道是哥哥欺负她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联想到前两天叶玄星去焕彩阁找乐的事情以及乐清宁的身份,于是她在自己脑海里勾勒出一幅令人不耻的画面。这不得不说叶玄星教育的好,才十多岁的叶玄月就拥有了侦探的潜质:将一些蛛丝马迹串联到一起,然后加上自己的猜测,推测出了一个令别人瞠目结舌,而自己却觉得合情合理的结论。
自认为掌握真相的叶玄月气呼呼地抬脚向书房走去。走路过程中的她又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更加气愤了,心中想到:原来自己并没有冤枉他,他在焕彩阁时绝对是没有机会下手,才把乐清宁带回来的。想金屋藏娇,你问过我了吗,哼!
越想越气愤的叶玄月走到书房门外,抬脚就把叶玄星刚刚关上的门踹开了。
“哐当”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踹开了。坐在木椅上思考问题的叶玄星被吓了一跳,他循声看去,就见一脸愤怒的叶玄月从房门处走了进来。还没等他发问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时,叶玄月却先开口说话了。
叶玄月走到书桌前,右手狠狠地拍在书桌上,强烈的震感将书桌上的笔架都震到地上,而她的左手则指着叶玄星,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骂道:“好你个老十三,我叶玄月算是看错了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到妓院寻乐回来还没几天,居然敢大白天在西山别院内白日宣淫,你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吗?还是说你从来没有帮我们当一回事?”
骂完,叶玄月觉得自己依然愤怒难当,便收回自己的双手,齐齐挽起袖子,绕过书桌向叶玄星疾步走去。
叶玄星被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给骂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这个宝贝妹妹了。刚缓过神来,他便见到叶玄月撸胳膊挽袖子向他走来,吓得他连忙起身向叶玄月相反的方向跑去。
于是乎叶玄星在前面跑,叶玄月在后面追,两个人玩起了猫捉老鼠,围着书桌绕起圈来。期间不时传出叶玄月的怒吼声和叶玄星的惨叫声,如果有人从书房门前走过,绝对会被屋内的场景吓一跳。
一炷香后,叶玄星兄妹分别趴在书桌的两端喘着粗气,互相瞪着对方。书房内一片狼藉,纸和书籍散乱的躺在地上,其间夹杂着笔墨纸砚。
叶玄星的气息稍微平复,然后对依然怒视自己的叶玄月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今天到底发了什么疯,怎么和疯狗一样咬人?”说完,便摸了摸额头上被叶玄月用书籍砸的大包,疼的他吸了一大口凉气。
叶玄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刚才又喊又骂、又扔东西又追人,而且又是一个女的,现在累的比叶玄星还严重,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她依然用自己瞪得溜圆的双眼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
休息良久,两人都恢复了一些体力,同时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见我和见到杀父仇人似得?”叶玄星见自己的妹妹又要动手动脚,赶紧说话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避免再次累的跟二孙子一样。
“你个登徒子还好意思问我?难道你自己不明白吗?”叶玄月果然停住了脚步,但声音却是疾声厉色。
“我明白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让我明白什么?”叶玄星考虑了片刻,仍然没有想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个色狼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既然你想不明白,那我就打到你想明白为止!”
叶玄月说完,便向叶玄星跑去。叶玄星连忙躲到了书桌的另一面,站到了叶玄月原先站立的位置,然后大声喊道:“等等!咱们能不能说明白后再打!”
叶玄月被这声大吼逼停了脚步,然后看着面露怒气的叶玄星,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不过,当她又想起眼前之人的所作所为时,怒气又增,气势又重新恢复,但是却没有继续追赶,而是同样大声说道:“好!我叶玄月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还是会讲理的。既然你不明白,我们就将事情讲明白,也让你死得瞑目!”
叶玄星被这一句“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还是会讲理的”气得哭笑不得,他没有见过这种讲道理的方式:先骂后揍然后追,最后停下讲道理。
“说吧,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赶紧问。我时间紧,回答完问题还要揍你呢!”叶玄月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好像某人已经被她抓住,然后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但本着人道主义的做法,允许他做人生最后的忏悔似的。
叶玄星闻言,心中不由得骂道:好像******我贱似的,赶着让你揍。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下去,然后面沉似水的说道:“你一句一个登徒子,一句一个色狼,我不明白我到底哪登徒子了,哪色狼了?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
“你真不明白?”叶玄月目露怀疑地问道。
“不明白!你赶紧给我解释!”叶玄星不耐烦的说道。
“你前几天是不是去焕彩阁了?”见叶玄星表现的有些不耐,叶玄月也就没有在打岔,而是开始了解释、问话。
“是!你们不已经知道了吗?”叶玄星见第一句就是问自己前两天是不是去了焕彩阁,便不由想到:难道是自己去焕彩阁,惹她不高兴了,所以才得了登徒子和色狼的称号?但这都两天过去了,她也没有过激的表现啊!难道是刚才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了,她才会如此发疯?
叶玄星不愧是叶玄星,通过短短的一句话,他就将事情的原委分析出个大概。但可惜的是他只有第一句话分析对了,后面几句却没有猜对,这就导致他额头上又鼓起了一个包,一个大大的包。
“你们去那是不是另有所图?”
“是啊!”叶玄星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想了,但可惜的是这次他猜错了。叶玄月所说的“另有所图”指的就是夜娼,而不是他所想的收集情报。
“黄石是不是打扰了你和乐清宁的事情,所以你才将她们两人带回了西山别院?”
“是啊!”事情你不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这么愤怒?叶玄星内心非常的不解。
“你是不是想金屋藏娇,但乐清宁不同意,你便将她欺负哭了?”叶玄月此时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叶玄星接连的回答验证了她的猜测,这让她又恨又恼,恨的是自己一直仰慕的哥哥居然是个色狼,恼的是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一起跟去,以至于让乐清宁那个狐狸精将自己的哥哥带坏了。
“是啊!哎?不是……”叶玄星习惯性的就回了一声“是啊”,但当他意识到说错了想要解释时,叶玄月已经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的一个玉笔架扔了出来。
笔架飞的很快,快到什么程度呢?快到叶玄星来不及躲闪。
“啊!”一声惨叫传出,笔架狠狠地砸到了叶玄星的额头上,无巧不巧的砸到和第一个包对称的位置。反弹而回到玉笔架飞的很高,到达顶端后自由落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好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英勇就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