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皇帝再也听不下去,拿起剑刺向宇文媚。不料金阳挺身相护,”父皇,不可以。宇文媚是当今皇后,就算她有错,父皇也不能动用私行伤她性命;而且现在宇文松权倾朝野,宇文化及手握重兵,求父皇三思。”
皇帝听到女儿的话才冷静下来,急忙召太医为女儿疗伤,“小德子,传朕旨意,皇后无德,谋害公主,立刻废黜,打入冷宫,永不召回。”
太医为金阳包扎好伤口,皇帝看女儿并无大碍,才泄气地说:“你们都退下吧,朕想陪女儿说说话。”
“金阳看到父皇挣扎着起身行礼。皇帝急忙按住她,“好生歇着,什么都不用再害怕。剩下的事,朕自会处理。傻丫头,你不该为她挡剑,你要是有个闪失,朕有何颜面见你娘亲?”
“女儿若是不拦着,父皇就会铸下大错了。到时候苦的是黎民百姓,而且女儿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不要紧的。”
“傻丫头,以后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父皇,有一个人教过女儿:‘就像花会开,鸟会飞一样,毒物有毒物的本性,我们也该有我们的本性,岂可因为毒物的本性而放弃我们自己的本性’,女儿一直记得他说过的话,所以父皇不用担心女儿,女儿并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而且女儿受了伤都会有父皇亲自照料,这可是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有的福气,女儿这可是因祸得福,心里乐着呢,一点都不觉得苦。”
“傻孩子。”
金阳公主的剑伤迟迟未愈合,只要稍有动作轻则渗血重则伤口崩裂。御医无法,皇上无奈,只得下令张贴皇榜求医。
“不用麻烦的,父皇,请难雄来为女儿治病就好。”
“难太医在你回宫的那一年就已经病逝了。”
“不可能的,难太医肯定是不想被人打扰才会散布这种谣言,女儿修书一封他一定会来的。”
“公主,难太医病逝的时候老奴也在场,那场恶疾确实是万分凶险,难神医没能熬过去。”
“女儿,你只管安心养伤,朕会为你找到能治你伤病的人,护你一生平安。”
“谢父皇。”金阳送走父皇以后伤心不已,难雄病逝,此乃天亡我也!
皇榜刚刚贴出,就有人揭下皇榜,请求即刻为公主疗伤。
此人得皇帝亲自召见,“你能治公主的病?”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自幼学百家武学若是不慎便会伤及脏腑,奴才可以为公主运功疗伤。”
皇上看此人有些能耐,“公主之伤为刀剑所伤,怪的是伤口久不愈合。”
“宫中人心多变,金阳公主常服芸香丸解毒,停用此药可改善病情。”
皇帝惊奇不已,此人如何能知道这么多事?“你是何人?”
“奴才乃当年追随云贵妃娘娘进宫的人,娘娘为奴才取名卫民,取保家卫国、爱民如子之意。”
“那朕就问问你,当年追随云儿进宫的人还有谁?”
“奶娘勤芳的取意是:勤能补拙,流芳百世;宫女娇婞原名乔幸儿,追随娘娘进宫之后更名娇婞,以免连累家人。”主管卫民细细地说到。他知道皇帝生性多疑,若是不能打消他的疑虑,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见公主的。
“小德子,你,带他见见公主。”
“奴才遵旨”
金阳见到卫民时极为惊讶,“你怎可在宫中现身?快走!”
“公主,不用再害怕了,皇后娘娘已经被你扳倒了。”
“可是她在宫中耳目众多,而且宇文家在朝中势力未除。”
“公主,我今日来宫中只有两件事:一是为公主治病,二是见见皇后娘娘。”
“你能治我的病?”
“奴才不能,但公主只需停用芸香丸就好,你的身体自会恢复,到时候刀伤会不药而愈。”
“为何会如此?”
“因为芸香丸本身乃剧毒之物,此物可让人体有常人百倍的解毒能力,但同时会让脏腑比常人脆弱百倍,所以一旦受伤,公主的伤会比寻常人难好。”
“用止血药也无效吗?”
“你的身体常年服毒必然异于常人,不可轻易用药。”
“我知道了,你为何想见皇后娘娘?”
“我想问一问她这些年给公主服用了些什么毒物。”
金阳淡然一笑:“她不会承认自己给我下毒的。”
“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随你吧。我累了。”
“奴才告退,公主好生安歇,祝公主早日康复。”
冷宫。
“皇后娘娘,奴才卫民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媚哈哈大笑:“我是皇后,我才是皇后娘娘,你们还不跪下给本宫请安?!不怕杀头吗?”
“皇后娘娘,您装疯卖傻想博取皇上的怜惜而不牵连宇文家。如是皇上知道了娘娘的心思,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我们宇文家与你有何仇?你为何能轻易看穿我?”
“我是被皇后娘娘囚禁在蛇垄五年的活死人。”
“你是来杀我的?我可告诉你,我要是死了,金阳她也休想活。”
“我知道,您在下毒的同时会给公主少量的解药让她保住性命。芸香丸只是给了公主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不愧是云宫主事!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命就是她的命了?!”
“娘娘您这招有备无患可真是妙。奴才此番前来是专程感谢皇后娘娘为公主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
“什么意思?”
“我在蛇垄中养着天下剧毒奇毒之物,并用毒练就芸香丸,此药可助人体对抗天下奇毒,但此药服用后极其痛苦,而且至少需要五年连续服用才能改变人体所有的脏腑。让毒物作为身体的必需物,就像粮食和水一样可以被人体消化吸收。“
“你……胆敢利用本宫?”
“所以奴才才不得不前来专程感谢皇后娘娘大恩。奴才还为皇后娘娘准备了礼物。”
“本宫不要,你快滚。”
“娘娘已经收下了。”
“什么东西?”
“当年你让云贵妃娘娘生不如死的东西。娘娘放心,我用的量可以让您再活一个月,但这一个月里,你的内脏会一点一点溃烂,表症为流血不止,再接着你会失去声音,然后不能动弹,明明白白地一直痛着,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你的尸体会慢慢地腐烂,但没有任何活物敢接近你的身体,包括这宫里的人。”
“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年难雄的药已经止住了云姐姐的血崩,她的死不是我的错。”
“你是说我们公主错了?”
“你敢这么对我,宇文家的人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是吗?娘娘应该比我更了解宇文松,您亲自送了个冒充公主的丫头给宇文家当儿媳,你觉得他们谁还会愿意帮您?”
“你会不得好死。”
“借娘娘吉言。很快你就会知道:能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奴才告退。”
卫民大步地走出冷宫,根本不理会身后人恶毒的咒骂。想当年他一个人在蛇垄里,独自面对各种毒蛇的攻击和偷袭,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废人无用的废话?能伤他分毫?
公主,卫民这一辈子只瞒过你和娘娘一件事,就是金瑞公主在生下时就已经是死婴。但奴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真相,也许有一天你自己会发现吧,到那时,请公主勿怪。
公主,只有这一次奴才是真的要走了,回去那个你永远都不会再开启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爱和恨,可以给人力量在永无边界的悲痛之中熬住,还可以让人站直了走向接下来的人生。既然什么都不能医治伤痛和失去,那就请您丢下它们勇敢地往前走。
公主,别怪我们没有在你的身边陪伴你、帮助你、保护你,我们只是没有一直站在你能看见的地方而已。有些路你必须一个人去经历,路边的援助只会让你停下脚步诉说一路上的艰辛并失去独自走下去的勇气。不论如何,我们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给你我们所能付出的一切。你已经超过我们了,接下来的路请你一路走好。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