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抓小偷——”
正当阴阳安心坐在座位上等候着老师到来的时候,教室外却传来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其中一名男子更是扯着嗓子呼喊“抓小偷”三个字。
玄字班的学生听后倏地跳起,跑出教室看热闹。
阴阳心生好奇,跟着出了教室。
阴阳好不容易才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才发现一名身着青色锦衣的青年书生右手死死地抓着一名身着布衣的青年书生,锦衣青年书生的嘴里头一直骂道:“他就是小偷——他偷了我的钱。”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便起哄便叫好,一时之间锦衣青年书生仿佛拥有了后援团一般叫嚣的越来越大,而布衣青年书生则是哭丧着脸二话不说。
阴阳倍感奇怪,他站在人群前静静地扫视着锦衣青年书生和布衣青年书生。
他们二人的衣服的材质虽然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但是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块刻有“天”的腰牌。通过这个,阴阳可以断定这锦衣青年书生和布衣青年书生同为藤山书院天字班的学生。
也就是说锦衣青年书生和布衣青年书生一直认识。
锦衣青年书生衣着得体大方,长得斯斯文文的,应该是富家公子。而布衣青年书生虽然穿的寒酸,但却不失去一种傲骨的起色,他应该是出生贫寒子弟来藤山书院求学,渴望博取功名的寒门学子。
只是,阴阳背的都是玄字班的资料,对于天字班的学生、性格、背景,阴阳是一点也不了解。
阴阳正在思考之余,藤山学院的院士来了。
院士穿过人群,对着锦衣青年书生道:“公孙龙,你这是干啥?当学校是菜市场吗?没事瞎嚷嚷干嘛?”
这名叫做公孙龙的锦衣青年书生指着布衣青年书生,向着院士道:“院士,我没有瞎嚷嚷。是他偷了我的钱!他是小偷!”
院士听罢,一惊,对着布衣青年书生道:“韩风,公孙龙说的对吗?是不是你偷了他的钱?”
韩风这才挣脱公孙龙的手,道:“院士,我没有偷公孙龙的钱,我真的没有。”
公孙龙听后一脸的不屑道:“你没有偷我的钱,我的钱怎么会在你的书桌里头。天字班的同学都可以见证,他们都看到我的钱袋在韩风的书桌里。”
这时候,在看热闹的天字班的学生纷纷出来为公孙龙见证。
人证、物证皆在,韩风似乎无力争辩了,但韩风就是不认罪,他道:“我没有偷你的钱!我家虽然穷,但是我并没有穷得没有骨气,我才不会吃嗟来之食。书桌里的钱明明是我的钱。”
“哼,我的钱都是做了记号的。”公孙龙道,“我家是藤山县的盐商,我家的钱上都有盐味儿,你不信,你可以将你口袋中的钱拿出来,放在清水中试试,看看你手中的钱是不是我家的钱。”
院士命人用洗脸盆打了一盆清水过来。
韩风从怀里掏出钱袋,将钱袋中的铜钱全部倒进装满清水的连盆内。
不一会儿,脸盆里的清水出现一层层细细的盐渍。
公孙龙是藤山县盐商公孙云的儿子,盐商经常跟盐打交道,盐商的钱或多或少会带着一些盐渍。
而韩风家出生贫寒,祖祖辈辈世代务农。韩风的钱应该带着尘土才对。
但现在韩风的钱里有盐渍,也就证明他手里的钱是公孙龙的钱。
公孙龙的钱为什么会在韩风的钱袋里?除了韩风偷了公孙龙的钱后,别无解释。
“韩风!”院士怒道,“亏我当初可怜你出身贫寒又有好学的心,才特招你进入藤山学院天字班学习,争取秋试的时候考取功名明楣耀祖。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区区数十辆银子而行窃!是可忍,孰不可忍。守卫,把韩风抓起来,交给衙门。”
“诺!”藤山学院的守卫听罢立刻走上前来将韩风给制住。
韩风争辩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偷公孙龙的钱——我没有偷他的钱。院士,你要相信我..........”
“哼,如果不是你偷的钱,公孙龙的钱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院士反问韩风。
韩风顿时无言辩解,但嘴里头还是说着:“我没有行窃,我不是小偷。”
院士旁边一名中年老师好奇地向院士问道:“院士,不知道行窃会受到怎样的刑罚?”
院士思索再三,道:“朝廷明文规定不准行窃,按照韩风行窃的份额恐怕得至少判个终生监禁吧!”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那中年男老师担忧地问道。
院士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
公孙龙听后,脸色也有点局促不安,对着院士道:“算了吧,院士。我想韩风应该是家里缺钱才心生歹意偷钱的,我们不报官了......”
“不要你假惺惺装好人!”不等公孙龙把话说完,韩风怒斥道,“我知道我出生贫穷,你们一直就看不上我,所以才栽赃陷害我。我有没有偷你的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韩风不需要你的假惺惺的同情。”
“韩风同学......”公孙龙局促不安地道。
韩风这个时候倒也大义凛然,对着身后的守卫道,“带我去县衙吧,我不需要公孙龙的怜悯。”
守卫一脸茫然,得到院士的授意后才准备将韩风押往县衙报官。
韩风走了数步,挣脱守卫的手,跑回来跪在院士的身前,道:“院士,学生对不起你。”言罢,向着院士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道,“学生不是小偷,学生没有偷公孙龙的钱,学生是被冤枉的。还请院士能够帮学生申冤。”他说完又朝着院士磕了三个响头。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此去县衙是福是祸难以卜知。师恩重大,学生可能这辈子都报不了了,学生向你磕头了,你的恩情学生来生再报。”
韩风说完又朝着院士磕了三个响头。这就个响头磕完,韩风已经满脸鲜血,不少晕血的女孩子已经失声尖叫。但当事人韩风却仿佛没什么事情一般,站起来跟着守卫消失在藤山县门口。
待韩风消失了很久以后,院士才让围观的人散了。唯独阴阳望着藤山学院的大门久久没有散去。
“你干嘛还不走?”慕容云海走过来问道。
殷阳朝着慕容云海笑了笑,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学院近期可能会出大事了。”
“为啥?”慕容云海道,“难道是因为刚才天字班的韩风?”
殷阳点了点头。
慕容云海笑道:“谁都知道韩风并不是小偷,他只不过是权钱斗争的牺牲品而已。他是被冤枉的。”
“哦?”阴阳大惊,“为何你刚才没有站出来为韩风主持公道呢?”
“有用吗?”慕容云海煞有其事地说道,“根本就没有用。如今秋试在即,全院又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报送太学院直通殿试的名额。我们玄字班读书不怎么厉害,倒也不觉得,但在天字班?个个都是学习中的翘楚,他们很重视这几个名额的。公孙龙诬陷韩风偷了他的钱,只不过是想除掉一个可能跟自己竞争的名额而已。”
慕容云海说完冷笑几声,转身往玄字班的教室走去。
阴阳听完慕容云海的话也觉得慕容云海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公孙龙诬陷韩风,但却因为苦于所有的证据指向韩风而无能为力。
方才院士见韩风远去的背影,已经是泪眼婆娑。阴阳感觉得到,院士的心里头也知道韩风不是小偷,却不得不去相信韩风是小偷的苦衷。
“朝廷明文规定不准行窃,按照韩风行窃的份额恐怕得至少判个终生监禁吧!”
阴阳正欲离去,耳边却一直飘着院士的那句话,他怎么也安静不下来。难道韩风的人生真的从此就完了吗?
“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阴阳竭力让自己不去想,努力说服自己,“落叶生只是要我来接近慕容云海搜取八卦新闻而已,我又何必旁生枝节呢?”经过一番心理斗争,阴阳才勉强将方才的事情忘记了一个大半,才勉强走回玄字班的教室听课。
即便如此,局促不安的心理一直伴随着阴阳。他感觉得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只是他不知道危险得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