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坐在玄字班的教室里,东张张西望望,无所事事。
玄字班的学生三三两两的为聚在一起,多半是在聊刚才天字班的公孙龙和韩风之间的事。有些同情韩风的,有些则是唾骂韩风的。有的则是批评公孙龙的,有些则是维护公孙龙的。
这些话语,在阴阳的耳里通常不会停留太久。它们就好像是一阵风,呼呼一声,便掠过耳边消失的无影无踪。
阴阳的目光在玄字班的教室内扫视了一遍,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右边女同学沈思菱的身上。
沈思菱,这个有着神秘身份性格怪癖的冰美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的身上到底会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阴阳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阴阳没有细想下去,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只会给自己添堵。他将目光移开,落在了玄字班的教室门口。
方才替韩风求情的男老师一动不动地站在教师门前。
他这一站,玄字班教室内的学生唰的一下便回归了自己的坐位,玄字班教室内也瞬间变得异常的安静。
男老师沉着脸走到讲台前,低沉的声音道:“秋试马上就要到了,你们竟然还不知道复习,你们难道就不想考取功名明楣耀祖吗?”
“老师,我们都是坏学生,考取功名对我们来说似乎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学生接了男老师的话,这贼眉鼠眼的男学生边说话的时候边摇晃着脑袋,尤其是在李白的经典语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上面摇晃的特别的厉害。
“吴寒,你成绩也不差,就算考去不了进士,但也努努力或能够做个举人,你为何如此悲观呢?”男老师青着脸将贼眉鼠眼的吴寒给批评了一顿。
阴阳听到了吴寒两个字才将贼眉鼠眼的吴寒的资料给对应上。这吴寒,看起来个子不高,而且长得也贼眉鼠眼的,但却是玄字班年龄最大的一个。当然,也是胆子最小的一个。吴寒的性格属于典型的敢说不敢做,善于逞一下口舌之能的人。
吴寒听了男老师的话,不屑地道:“这些话老师您都跟我说过八百遍了,我不是一样毕不了业,”他站了起来,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老师,你来藤山学院教音乐已经三年了,我在藤山学院光毕业考试也考了三年了,我无论如何也是毕不了业的拉。”
吴寒这说话的时候表情一惊一愕地,和他的贼眉鼠眼的样子一搭配,更是喜感十足。原本沉寂的玄字班的教室瞬间陷入一片欢笑的海洋之中。
“静一静,静一静。”男老师吼道,“我虽然只是你们的音乐老师,但我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如今秋试在即,你们应该要为你们还能秋试而感到庆幸才对,你们可曾知道有些人现在连秋试的机会都没有呢?”
阴阳知道,这男老师口中所说的没有秋试机会的人便是韩风。
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的时候,玄字班教室总算安静下来,原本嘻嘻哈哈地吴寒也不说话了,他趴在桌子上,一脸的不高兴。
这时,徐达打破了僵局,他站起来问道:“文老师,韩风不会有事吧?”
文老师听后,摇头道:“韩风行窃的证据确凿,他恐怕真得像院士所言,被判终年监禁咯!”
“这不行!韩风他是无辜的!”吴寒突然之间站起来,他为韩风抱不平,“我和韩风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不可能会偷人家的钱。”
这时,玄字班教室内,也有不少的学生跟着起哄的,赞成吴寒的话的有,不赞成吴寒的话的也有,这样一说,玄字班教室又是一片混乱。
文老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韩风的事已经交由官府了,你们不必过于操劳。马上就要秋试了,记得多多复习。”
“老师,你是我们的音乐老师,你管我们那么多干嘛?”徐达不好生气地讥讽文老呈奇。
慕容云海在徐达的话刚说完便斥责徐达道:“徐达,不准对文老师无礼!”慕容云海说话的时候,脸色铁青没看起来对徐达的话感到非常的不满。
“没事,没事。”文老师出来圆场道,“徐达同学说的对,我只不过是一个教音乐的外课老师,是不应该管太多的闲事。”文老师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和笑着脸,“听说玄字班来了一个新同学,不知道新同学能否认识认识一下呢?”
文老师的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一直在沉默发呆的阴阳的身上。
阴阳尴尬地站了起来,向文老师打了个招呼,道:“老师,我叫阴阳。阴阳的阴,阴阳的阳。”
文老师笑了笑,道:“是不是阴阳八卦的那个阴阳?你现在很火,据说是藤山县第一聪明人。”
阴阳尴尬地笑了笑,拱手作揖道:“过奖,过奖。”
文老呈奇:“不知道阴阳同学对于音律方面有何见解呢?”文老师总算将讨论的话题拉回到音乐相关方面的内容。
音乐对于阴阳来说并不陌生,之前当狗仔队的时候为了接近娱乐圈的明星,他还专门去音乐大师身边进修过一段时间。所以,当文老师问阴阳的音律的时候,阴阳好不犹豫地说道:“略懂,略懂。”
文老师笑道:“阴阳同学过谦了,不如上台来展示一下歌喉如何?”
“好!”文老师的话说完,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欢呼,他们纷纷拍手起哄。阴阳的脸瞬间红了下来。阴阳对音律导致知道不少,但大多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的理论知识而已。要阴阳登台一展歌喉的时候,瞬间是为难了阴阳。
阴阳担心,就他这五音不全的破嗓子,恐怕刚唱出来就会被全班的同学取笑死。
但此时,阴阳已经被赶鸭子上架,若是现在说自己不会,那被取笑的更多。没办法,阴阳只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道:“唱的不好,还希望各位同学能够海涵。”阴阳的话说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待掌声散去以后,阴阳在台上唱了一首beyond的《光辉岁月》。由于《光辉岁月》本就是激情昂扬的歌,阴阳在台上唱的时候,台下的学生虽然没有听过,但也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一时之间,原本沉闷的课堂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待阴阳把beyond的《光辉岁月》唱完了以后,阴阳对着文老呈奇:“要不文老师也来个?”
文老师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根古老的长笛,道:“我可不能像你一样唱歌唱的那么好听,但是我可以吹走它?”文老师指了指手中的长笛。
阴阳情不自禁地问道:“这根长笛应该很有历史了吧?”
文老呈奇:“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跟过一个盗墓团伙,当时学过一些盗墓之法。它是我在前朝一个很喜欢音律的王爷的坟墓中发现的。”
阴阳听后点了点头。
文老师用笛子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因为吹得实在动听,全班的学生们听得极为入神。待文老师将曲子吹奏完毕,全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文老师笑道:“过奖过奖。”
“文老师,再给大伙儿表演一个口技吧?”吴寒玩得兴起,站起来提议道。教室内不少的学生也纷纷响应。
文老师推辞道:“这几天感冒了,嗓子不好。咳咳......下次再表演吧。”文老师说完,右手轻捂住嘴巴不停地干咳着出了教室。
阴阳望着文老师的背影,满脸的不可思议。
“徐达,你干嘛?”教室内突然出来吴寒的谩骂声。
阴阳闻声望去,发现牛高马大的徐达拿着吴寒的课本,在教室内跑来跑去。徐达边走还边说念着吴寒的课本上的笔录。
“亲爱的菱儿亲启: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徐达的声音本就洪亮,他跑起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喘气,但却没有改变应有的音色,反而那种颤音更让李之仪的这首《卜算子》更具韵味。
“霜儿,哪个霜儿?那个霜儿啊?”徐达边围绕着教室跑,边对着一直在不停地追赶他的吴寒道。
吴寒就追徐达不上,气急败坏地道:“徐达,老子要杀了你!”
“杀我?”徐达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按住追上来的吴寒的右肩道,“你想杀我?你杀得了我吗?臭小瘪三!”
“哼,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没完!”吴寒青着脸将徐达手中的书夺了回来。
徐达还要去抢书,被一直在看热闹的慕容云海斥下。
这徐达人高马大的,但却非常听慕容云海的话。慕容云海这一斥责,徐达屁颠屁颠地走回座位坐了下来。
吴寒将书本收好,眼睛时不时望向沈思菱。
一直在注视着吴寒的徐达倏地站起来,指着吴寒道:“吴寒,你小子别想打沈思菱的主意,他是云海的!”
“哼,沈思菱又没有承认她是慕容云海的相好的,我干嘛不能看?”吴寒冷笑反驳徐达,“有病。”
徐达本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他一见吴寒如此藐视自己,心里头很不好过,拿起身后的凳子便向吴寒扔来。
吴寒躲闪不及,被徐达扔过来的凳子击中了右手的胳膊。
“徐达,”吴寒此时脸色铁青,“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反正我已经杀过人了,多杀一个也不嫌多!”他右手胳膊淤青,疼得跑出了玄字班教室。
玄字班的人都知道,吴寒没事就会将杀人挂在嘴上,而且也经常会说他已经杀过人了,因此每每当人听到杀人二字从吴寒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都不会感到惊讶,反而会觉得滑稽。吴寒捂着疼痛的胳膊跑出教室的那一刹那,玄字班的人又哄堂大笑。
“吴寒他不会有什么事吧?”阴阳忍不住小声向沈思菱问道。
沈思菱这个冰美人低着头,道:“放心吧,这种场面大家都习惯了,吴寒不会有事的。”
阴阳顿时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沈思菱的反应竟然如此的淡定,再说吴寒和徐达之间的矛盾可大多是围绕着她沈思菱展开的,她沈思菱这个局中人却能将自己当作局外人一样,冰冷冷地漠不关心。
“为啥现在还没有老师来教我们呢?”阴阳顺着问道。
沈思菱依旧是低着头,语气也冷冰冰地道:“马上就要秋试了,课本内容也老师们也都教完了,现在都是复习课。”
阴阳边听沈思菱的话,边特意留意了一下沈思菱的秀发下的面庞,他隐隐约约地看到沈思菱低着头并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低着头默默地念书。
“女孩子也可以参加秋试吗?”阴阳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女孩子干嘛不可以参加秋试了?”沈思菱冰冷地道,“大谢朝可是明文规定女孩子一样可以参加秋试的。再说当今的皇帝不就是女人吗?”
轰隆!
沈思菱的这些话仿佛晴天霹雳打在阴阳的头上,他没有想到这个平行世界里头当家作主的皇帝竟然是一个武则天式的女皇帝。
阴阳还想要问问题,但教室门口突然出现刘汉打断了阴阳的思绪。
阴阳走到刘汉的身边。
刘汉见到阴阳仿佛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样,原本愁云满布的脸瞬间喜笑颜开。
“阴阳啊,哥有事得求求你。”刘汉笑着对着阴阳道。
阴阳耸了耸肩,道:“都说了很多次了,我可不想回去当衙役了......”
“知道,”刘汉不等阴阳把话说完打断了阴阳的话,“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必须得你回去一趟才好交差。”
“和我有关?”阴阳不解地道,“什么事情呢?”
刘汉左右看了看,才凑近阴阳的右耳边,道:“县衙死人了,死得是你们藤山学院的学生。”
“谁?”
“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