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翁望着微笑的牧牧,朝小门旁挥了挥手!侧身让过了位置,语带双关隐有深意:“通令!夜落秋桑!请!下面的路得由公子!自己走!”望着眼前侧着身子弯腰低头的白发老翁,牧牧拱手躬身:“有劳老丈相迎!”
独自一人走在弯弯曲曲的狭长小道中,牧牧望着身边丈余的翠绿春竹,眼中泛过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忧色:翠绿春竹中有着极为厉害的禁制波动,自己的神念丝毫不能侵入,肯定有极为特殊的阵法,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啊!
“你是谁?”迎面而来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本来已经超过了自己身边,又骤然皱眉脚步后退,也不转身就这么面对面的面带疑惑问着自己,牧牧只好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新来暗卫!秋县紫岩鼎!”“新来卫宿?通令!”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轻皱了皱秀眉!冷冷盯着面前的陌生人。
“叶落秋桑!”牧牧从腰间摘下一道铭牌,执于少年看。“还未交差啊!”望着牧牧只出铭牌还未领手势,顿时了然的少年转颜笑了一笑!亲昵的拍了拍牧牧的肩头:“哥们!是不是外面宁老头欺生啊!怎么也不给你手势啊!”“啊?!”牧牧愣了一下呆问道:“外面老丈没有说啊!”“哈哈!这个宁老头肯定又在搞那一套了!”亲昵的少年学着外面白发老翁的样子,背着双手神情肃穆沉着声音:“下面的路得由你!自己走!是不是啊?哈哈”嘻嘻直笑的少年学了白发老翁的样子后,自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啊?!”牧牧很无语!一时也哭笑不得!
“必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说来与姐姐听听嘛!”一声声娇嗲莺啼,牧牧迎面来了一位窈窕女子,身着清纱紫衣,腰系玲珑纱裙,脚踩鹅白棉靴,眉目轮转间媚色天成,高高的白皙细鼻下,如画焉红的樱桃小嘴,加之面上肤白胜雪!颈间那一丝腻白忽隐忽现,更衬的人目眩神迷!
“哎呀!是离姐姐啊!离姐姐今天好...漂亮啊!这等艳姿!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抿着嘴的牧牧身边的少年一听莺啼,飞快转身!朝着艳美女子跑去,一边双手亲扶着摇曳而来的艳美女子,一边笑嘻嘻的低首歪头朝上看着艳美女子。
“嗯...!你找死啊!”刚刚听到艳美女子的高艳鼻音,骤然间!“啪!”的一声脆响!牧牧顿时惊的耸了一下小肩,艳美女子左手插腰,右手高抬!俊俊的柳眉高挑!咬牙甩手间!满脸的怒愤之色!给了扶着的少年一个蒙头暴栗!此等悍妇神情与刚才那个摇曳生姿、眉目生情的艳美女子却有天壤之别!
“死小子!你脏手往那里放啊!看老娘不打死你!”“啊!母夜叉要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刚才摸了老虎屁股的少年,挨了一个脆声声的暴栗后,赶紧闪开身子,朝着牧牧身后躲来!满脸怒愤的艳美女子,双手提着玲珑纱裙,追着惊声尖叫的少年,现着米色赎裤,脚影连环无声,频频狠狠的踹中了少年的屁股!少年双手捂着屁股,脸上睁着怪目龇着白牙口中一个劲的“嘶嘶!”之响!看来刚才那数脚踹的少年也够狠的!
“你是谁!挡在我面前干什么?好狗不挡道没有听过吗?”一脸怒愤的美艳女子挑着秀眉,睁着圆圆的明亮杏目,望着不曾见过的牧牧,杵在自己面前,护住了身后那个偷占便宜的小王八混蛋!一时气的指着牧牧的小脸,劈头盖面的骂到!“小子是新来的暗卫!姐姐有礼!”站在两人中间的牧牧很无奈,只好弯腰躬身拱手行礼,刚刚弯下身子躬下腰,头顶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啪!”响!
一脸惊愕的牧牧刚刚起身回头,就看着身后的少年手捂着左脸,一脸的愤愤不平之色!“哼!哼!看你这个小混蛋以后还敢不敢占老娘的便宜!”眼前的美艳女子双手插腰,一脸自得的剽悍神情。
“赤手罗刹!算你狠!母老虎!母夜叉!以后看谁敢娶你这个恶婆娘...娘...!”捂着左脸的少年扯着破高尖音,朝着身后便跑边骂!“你个死瘪子!有种不要跑!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美艳女子双手提着玲珑纱裙,也不管杵着的牧牧,尖着声音就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都是什么人啊!擎云窟的顶尖暗卫就是这样的?牧牧杵在原处呆呆的看着满地的喧哗,转头看了看尖声廖廖的身后,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简直是不敢相信啊!一向黑夜执勤引为标榜的擎云窟暗组卫宿居然是这般胡闹情形!这也相差太远了吧!不过,修为倒是不低!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已有金丹境上阶,比自己还高了一阶修为!美艳女子赫然已有元婴境下阶修为,虽然两人胡闹情形有点另类!都是确系精英无疑!
牧牧收拾了一下心神,也不在理会刚才的嬉闹!继续朝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行去,刚刚转过一道小折,眼前就现出了一片宽宽的广场,广场中有一群人正在晚操演习,演习的正是宗门普遍的正统簧南阵型。这是一套攻守皆备的方形大阵,人数多寡无限,简单易行!随时可布!没有许多偏行大阵的诸多约束,更没有血场杀阵的严苛束求,仅需短时的演练配合就可以轻易熟透!所以,也符合边境各部的要求,得已在宗门边境广为流传。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旁观演习是大忌,更是禁忌!所以,牧牧便故意在此等人询问。“在下秋县紫岩鼎!新至暗组卫宿!前来向暗组总管碧龙山碧长老报道!”牧牧躬身拱手朝着身后一个身着短襟的中年红脸汉子答道。“哦!铭牌呢?”身穿短襟的中年红脸汉子看着躬身的牧牧,抬了抬眼眸深深的瞧了一瞧:身穿普通的落襟簧衣,脚穿故旧的绸棉,口音虽有秋县的雕鸣却也不甚清亮!倒有点像霸州之境的沙喃之音!举止神态更无小地方的约束!牧牧依言摘下了腰间的铭牌,双手递于中年红脸汉子!“我是营城主事秦舞勉!皆领暗组卫宿责!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碧总管!”看了一眼铭牌,中年红脸汉子便交还了牧牧。“多谢大人!”牧牧再次低头躬身行礼。
跟随着中年汉子离开了演习广场,一路也无话,走了大概一柱天时香,静沉沉的便来到了一处耸立的牌楼营,奇怪的是牌楼营并无宿卫把守!“碧老!有新到卫宿报道!”秦舞勉示意牧牧停下,自己走到了大开的门前,拱手躬身向门内告禀。“嗯?!请进!”一声短暂的鼻音响过,便吩咐了下来。“紫兄弟!请吧!”眼看无误!秦舞勉也放下心来,举手示意牧牧进门。“谢大人相引!岩鼎不胜感激!”牧牧走到门前向红脸的秦舞勉躬身拱手!“紫兄弟多礼!这是秦某应尽之务!”待回礼后,秦舞勉大步离去。
牧牧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身便进了大门,拱手躬身行礼:“秋县紫岩鼎!领暗组卫宿职!前来报道!”“嗯!把清册呈上来吧!”坐于堂上一个身穿正紫凤袍的老者,埋头批阅,头也不抬沉声吩咐道!待他身边的一个站立老仆,走下来接过了牧牧手中的到职清册慢慢的放于了堆积如山的案牍上。过了一会!凤袍老者批阅完了手中的案卷,右手一抬:“青涂啊!此事要紧急送往龟驾中!你亲自去办!要明细透彻!”“是!先生!”站立的老者低头俯身接过了凤袍老者的案卷,转身便从大门快步离去。
“你就是秋县紫岩鼎啊!”支开了忠心的老仆,凤袍老者便已无刚才的沉身案牍之色,笑眯眯的看着堂下的牧牧:“不用站了啦!快!坐!”起身!走下大堂扶起了躬身一会的牧牧,推着牧牧坐在了大堂两侧的椅子上,随手推过了一杯茶:“路上还好吧!”“承您挂怀!路上一切安好!”牧牧站起身来,拱手躬身向凤袍老者行礼。老人家是承犊爱护,自己不能不知好歹!“唉哟!贤侄啊!这里也就你我二人!不用这么多礼嘛!”凤宗徐少宗与天机阁阁主议事厅主事正明显联手致函于自己,此等大事!自己怎么能拿捏于人。此子来头如此之大!自己虽是徐公心腹也不敢假色于人啊!“我奉宗门之命!来此复职!蒙碧老垂爱!甚感彷徨!”牧牧躬着身子低着头。“徐少宗与明阁主也在信中提起!也罢!刚才,送你来的秦舞勉!你就在他手下述职,明日就可参与知事!你看!这样可好?”凤袍老者也不以为意,站起身来温言对着躬身拱手的牧牧说道,拍了拍牧牧的小小肩膀以示鼓励。“碧老安排!岩鼎谨遵!”牧牧不变躬身拱手。“住的地方嘛!就在磐彤之处可好啊?”“暗卫住所甚好!”“哦...!好!一切都依你言!我这就安排人事!”凤袍老者望着这个不住温乡的幼幼少年,眼中透出的一股执拗,心里也是头痛感叹:自古少爷都难以伺候!何况是这个来头甚大的大少爷!唉!一想起宗门的任务!凤袍老者也是暗暗心凉,看来啊!这个差事一步小心就要人命哟!磨刀!磨刀!不要把自己项上的六斤四给磨走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