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殇洞府
桂松艳青的丽秋苑中
“穆之!凤都矿脉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凤都最近发现了一条罕见的金属性上品灵石脉,金属性灵石一向是各宗不可或缺的必需之物,用途广泛可炼器、筑阵、扩建、灵修等等等等。何况是上品的金属性灵石脉,只按修仙界市价来算,中品金属性灵石可换三枚中品灵石,还不算上各宗买卖的中途运输费用、人员押送费用,如此换算来这可是一大笔宗门收入啊!只是凤都灵石脉经勘探临近谷岭焰丘宗的贵和地界,准确来说是延伸到了贵和中部地界,一向贫瘠的贵和地界居然有如此藏量巨大的上品金属性灵石脉。
经消息走漏!谷岭焰丘宗极其重视几日前已正式发文遣使,明告落凤峡凤朝堂对外办禁止开采灵石脉,协商定议!此事负责的是凤朝堂对外办的主事司徒明。“老师!具体的接送礼仪皆按宗门规定流程,明日便可以开始按灵脉归属、划分、收益、买卖进行详细磋商!”对外办主事司徒明坐于老人下首,向老人细细的禀告着。
“消息走漏来源可查清了?”坐于堂上白发童颜的老人轻轻端起了桌边的青瓷鎏金盏,微微的吹着轻气,逐着盏内红杏紫叶茶的细沫。“是矿司的一名管事叫张楚,此人已经逃至谷岭焰丘宗境内,其家人亲属已按宗规法办!”矿司执法长钟岩鸣坐于末首,连忙站起躬身跪下低头向坐于堂上的老人行礼禀报。
“宗门境内居然有人走漏绝秘!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们执法是干什么吃的!叛徒要严惩,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取其首级!你!矿司执法长钟岩鸣!执法不慎!暂革职务!此事你不办好就不用回宗门了!”白发童颜的老人轻茗了一口红杏紫叶,缓缓的放下了青瓷鎏金盏,转眼冷冷的看着低头躬身跪地的执法长钟岩鸣。
“岩鸣有罪!谢尊上不杀之恩!”低头躬身跪于地上的矿司执法长钟岩鸣,额头朝下重磕了一头,感激涕零。这个走漏消息的管事张楚还是自己举荐的,自作孽不可活啊!事发当日!一经查处,自己赶忙连夜带人就抄了他全家,这个叛徒的父母妻儿当场就被杖杀!所在的亲属也连夜重刑扣押!要不是自己与议事厅主事正明显大哥相熟,备上了重礼叫自己的妻子送于他管家,此事恐怕就不是什么执法不慎了啊!唉!******狗日的张楚,要死不死的连累了老子!亏老子还拿他当兄弟,这么一个****的东西背后捅了老子这么剐心的一刀!
“穆之!此矿脉磋商条约、细则皆有你主办!就按过往的宗门方针办!你办事我放心!”白发童颜的老人不再看磕头在地的钟岩鸣,转过头望着自己一手提拔的学生,细声叮嘱。待坐于下座的凤朝堂对外办的主事司徒明站起身,目不斜视的领声受命后!白发童颜的老人有些倦了,晃着身子站起转身进了内堂!
堂下议事厅主事正明显躬身行礼,待老人慢悠悠的转入了内堂,这才直起了身子,向着同样躬身迎送老人的对外办主事司徒明抬手道:“司徒兄临危受命,睿智果敢!此去预祝马到功成!”这里说的是司徒明在危急时,竭力稳住了谷岭焰丘宗派遣的阵者吹劾,连夜压下了事态扩大化!连接起了两宗使信往来,沟通明细。
“明显兄太客气了!是老师运筹帷幄!我只是略尽份内的绵薄之力!”对外办主事司徒明笑着,向老师身边的红人正明显拱了拱手,转眼!看了一下依旧跪在地上的矿司执法长钟岩鸣,眼有深意的朝着正明显继续谦和着,融洽话别后!也不提起其他!只轻轻的说有时间大家热闹聚聚,说完了转身也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矿司执法长钟岩鸣,便背着双手幽幽离去。
“你啊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待一脸笑意的对外办主事司徒明走后,恨铁不成钢的正明显弯腰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矿司执法长钟岩鸣。“唉!正大哥...!唉!”矿司执法长钟岩鸣一脸的垂瘫之色,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真真是一言难尽啊!一脸肃容的正明显也是替这个时运不济,横遭大祸的小老弟叹息。
好不容易用心举荐了一个有能力的人,这个人偏偏还是个薄情寡义的叛徒,到头来连累了这个一向小心无大错的矿司执法长,真是天降横祸!谁也挡不住的啊!“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把那个叛徒的首级带回来!我啊!这才能在老爷子面前替你好好说说话啊!”看着一脸垂瘫的钟岩鸣,叹息的正明显倒也显的是有情有义,毕竟是自己的忠实老部下了,没有功劳还他妹的有苦劳嘛!“大哥!我对不住你啊!给您丢人了!”一脸垂瘫的矿司执法长钟岩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自己身上抹,不管是真心还是演戏!正明显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不就这点事嘛!也不嫌这个老部下煽情,挽起了他的手一边好言劝慰着,一边陈明厉害,边说边走送这个老部下出了苑门。
送走了追杀叛徒大任的钟岩鸣,正明显边回内堂边沉思着诸多事情,刚刚到了内堂的雕花木阶上,就听见了老爷子招呼自己的声音:“明显回来了啊!”“呵呵!老师的灵觉更精深了!隔着禁制都能察觉!”正明显呵呵一笑,恭维着坐于木梨清椅上老爷子。
“屁!”白发童颜的老人语带双关的笑骂着呵呵笑着的正明显。“对!就是屁!您老教训的是。”正明显一想起刚才老部下的动情,也呵呵的迎着老人笑道,躬身接过了老人手中递来的青瓷鎏金盏,慢慢的坐在了老人的下首,一边品着红杏紫叶茶,一边听着老爷子的话:“凤都灵石脉事件你怎么看?”
“十余年前,各宗联合一举拔除了白河各宗的大部细作,一时倒也是清平。不过,依宗门种种迹象来看!还不彻底!就依这次的凤都灵石脉事件!张楚这个人我是见过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此人抛家弃族置亲人生死不顾为了什么?而且连一条后路都不留。”“你是说他是被人抛出来的棋子?”白发童颜的老人眯眼笑了一笑,端起了雕着青凤茶桌上的青瓷鎏金盏,微微的滋溜了一小口。
“我也只是猜测!我已暗中命人细细调查,凤都灵石脉事件的前前后后,相信不久之后会有一个可信的版本。”正明显放下了手中端着的青瓷鎏金盏,躬身向坐于木梨清椅上的老爷子禀告着。“做的好!此事确有蹊跷之处!值得深究!另外追杀叛徒之事要广而重之进行!事关宗门脸面!不可延误怠慢!”沉脸聆听的正明显频频点头。
一个小小的矿司管事算的什么?既然已经是叛徒,就应该做叛徒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嘛!就算是冤枉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让人知道叛宗弃祖的下场,让宗门各人引以为戒!起到强烈震慑就可以了嘛!
“那个小家伙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白发童颜的老人皱着眉望着手上的青瓷鎏金盏。“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已经知会秘部!大善主已经安排了人在庸南时刻保护这个孩子。暂时让这个孩子值清冥卫,这样也有利于这个孩子的成长!”端着青瓷鎏金盏的正明显眯眼回想了徐正铭的安排,一五一十的叙述着。“只要注意方式、方法!尽快让这个孩子成长起来!最近天宗司玄机示警,可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了!”白发童颜的老人有点心不在焉,端着青瓷鎏金盏望着红彤彤的红杏紫叶茶,对着座下的正明显沉声嘱咐道:“神器不见血!终究只是一件玩器!”“是!我已着手安排!应该很快就能见效!”放下了青瓷鎏金盏的正明显,斜着脖子听着老人的慢慢悠的话,竖着高高的耳朵!连连点头称是。
“你觉的庸家老么怎么样?”白发童颜的老人突然间把话题转到了前些日子孤肠道的事件上。“您是说......?”马上反应过来的正明显,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的牵扯性,一时也不敢直论期间。“你啊!总是这样!想的太多说的太少,顾忌忒多了。”白发童颜的老人语有深意的打磨着正明显,吹着手中青瓷鎏金盏里红杏紫叶茶的细沫,自顾自的滋溜着。
“如果说孤肠道的事是演戏!也不大对劲啊!毕竟长心一直在明楼躺到了今天啊!据明楼之人传言,长心可是四肢经脉寸断啊!这可事关修行的大事啊!”低着头的正明显独自回想着事情,一同串联了起来,沉着方脸摇了摇头。白发童颜的老人微笑的望着独自摇头的正明显,也不再为难他,毕竟自己家的徐小子,还不是也对庸家老么是情深义长啊!庸家老么的老爹庸天秉与徐正铭是患难兄弟、生死之交!更何况,庸天秉临死之前的生死相托!一直让徐正铭情牵五内!血场上的交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而眼前这个正明显与自己家的徐小子也是患难兄弟、生死交情!做生死兄弟的!怎么会让生死兄弟为难呢!
“一直以来我都不大看重这个庸家老么!孤肠道一事后!我对他大有改观!甚至应该说是刮目相看!毕竟是凤鸣天狼庸天秉的种啊!”白发童颜的老人虚望着内堂,回想当年那个剑眉星目,文武全才庸家老大的俊伟身影!端着青瓷鎏金盏的正明显在这个时候,万万是不敢插话的!那等与自己同时期风神飘逸的俊杰人物横空出世,自己还因出身的缘故,苦苦在底层挣扎呢!感受着老人的星星笑意,默不作声的正明显,不去想那个与自己同一时期俊伟人物的身影。不去想!不是不敢想!是不愿去想!也不能去想!
慧极早夭!天妒英才!如果孤肠道事件!真是他的儿子庸长心一手导演!此人隐藏之深,城府之沉!如果再加上凤鸣庸家够分量吧!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他真正离死期也就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