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了!”身为执法堂堂主的庸孤慎,望着站起血泪满面的庸长心,知道这个孩子心意已诀,不容易说服!右手红光一闪间,人已骤忽出现在庸长心面前,右手执耀眼红光轻甩而下。既然不能说服!就打的你服!“观兰杖!”赵彬子从老人右手红光一闪就急呼一声,张开了护体罡风,神念速转间,护住了摇摇晃晃的牧牧,带着牧牧微微的朝后飘了十余丈!与此同时!满额血污的庸长心对要落于自己头顶观兰杖发出来的耀眼红光熟视无睹,微微的张牙一笑中,映的赵彬子心中一阵阵惶惑不安,思绪急闪之下,难道...!
一个极端的想法突然间冒出来吓了赵彬子一大跳:长心这是要求死啊?!“老爷子...手下留情啊!”这个念头一旦出来!惶急的赵彬子已经来不急了,刚刚喊到老爷的时候,耀眼的红光已经淹没了庸长心,望着那一道削瘦的身影,张着大嘴的赵彬子硬生生的把后面五个字咽进了肚子里......。
之所以刚才选择三击,执法堂堂主庸孤慎自有自己的打算:一、是要这个孩子知难而退。毕竟实力悬殊太大,单以境界论自己散人上阶圆满修为!而这个孩子还未到散人境!境界一深就可压死人!二、是要为自己和这个孩子留条后路。谁家没有个把糟心孩子!一时想不开总有的事!手轻手重自己有分寸,总不能让别人来吧?庸家的子弟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管教?三、是要宗门给一个合理的答复。你们轻轻松松制订了计划,拍拍屁股就想坐享其成?我庸家执法堂出地出人出力!尽不落好!现在还算计上了我的小孙子!
既然这个孩子奇货可居!与我又有这等渊源!宗门总不能不顾忌老人心伤吧!也正有此打算,所以老人出手也相对轻了点!给点教训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可是一出手!罡风鼎盛的老人就发现不对了,这个臭小子居然全身无半点法力波动,轮海轮转间也无半点精纯灵气凝结,望着被自己的观兰杖!发出的溶金混沌光慢慢包裹住的臭小子,露出的那个微微的一笑,“愚蠢!”老人张口吐出了一口白蒙蒙的雾气,白蒙蒙的雾气瞬间张开了薄衬,化作了一只扇面大小翩翩起舞的五色彩蝶,似有灵性的扑向了慢慢包裹住庸长心全身,观兰杖发出的溶金混沌光团!
这是凤鸣庸家不传绝秘化气成灵之天赐!
凤鸣庸家的化气成灵之所以为不传绝秘,因其有一种与身俱来的天赋!旁人就算想学也是万万学不到的,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灵体!心血相传,浇筑为基,灵脉天成,应时而起!凤鸣庸家族籍灵面上隽刻天赐!天赐之名乃上古仙人传下,隽刻于庸家族籍灵面之上,所以归州修仙界也有传闻,凤鸣庸家就是上古仙人遗留至今的血脉!更有甚者谣传:凤鸣庸家之所以血脉不张、枝叶不茂的根本原因就是深受礁海深处的诅咒!以此为代价换来了天泄灵机,才传下了庸家的化气成灵之天赐!所以庸家人可以化气成灵,借以!己力灵根,幻化万物生灵,而不受界力惩处降下天劫!此谣传有事后之嫌!更隐藏着深深之敌意,不可全信!可是自古万物早有定序,谁又能逆天行事?凤鸣庸家自古延续长存,虽子孙不多本身子辈灵根,皆是一时之选,又有深不可测的上古遗留之绝秘,所蕴藏之实力着实令人生畏啊!直到三百余年前庸家一脉一连战陨庸天秉、庸天笑与其亲随一百零三人后,落凤峡之一代雄主白秘赤凤血目急怒之下,亲率九部司属踏平血洗了谣言起端的礁州海!鸡犬不留!从此此谣言才慢慢的平息落尘下来!
执法堂堂主庸孤慎虽然嘴上骂愚蠢,心里还是有对这个小孙儿深藏心底的内疚痛苦,眼见憔悴的庸长心在观兰杖发出的溶金混沌光团里微笑瞑目待死,纵是见惯风雨心波不惊的庸孤慎心中也是震颤一烫,是啊!毕竟是自己的小孙子啊!毕竟是自己寄于厚望的小孙子啊!他还是很孝顺的啊!他还是很尊敬我的啊!就算死在我面前他也不敢与我动手啊!施展了化气成灵之彩蝶翩舞的庸孤慎,看着眼前观兰杖发出的溶金混沌光团慢慢的被翩翩彩蝶一同消解,老人浮上前去收回了右手中红光闪闪的观兰杖,慢慢的蹲下身子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右手,探向了满身褴褛缩成一团的庸长心:“你啊!为什么这么傻呢!”
骤然间!惊变突起!
一道亮白的闪光从衣裳褴褛缩成一团的庸长心身上捅出,刺向了蹲在地上毫无防备的庸孤慎,插入了这个号称半步天人的执法堂堂主心胸之中:“就为了现在啊!”弯着狭长细眼浑身赤裸裸的庸长心,癫狂如疯的张着满口白牙,双手握着一把闪着白涔涔的细锋纤匕,狞笑似魔的望着近在咫尺满脸震惊的庸孤慎!
太熟悉了!
这个笑容太熟悉了!
这个狰狞的诡笑真是太熟悉了!
满脸震惊的庸孤慎一看见这狞笑似魔的笑容整个人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曾经自己在血场上无尽拼杀时死敌最后深深烙在自己头脑里面记忆最深处的阴谋诡笑啊!
震惊的庸孤慎突然想起了曾经在血场上死命拼杀时,被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死敌设计的种种幕幕!一下子记忆突然如涛涛潮水汹汹涌来,瞬间便黑压压到了自己眼前!
“你们居然胆敢骗我!”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木灵圣劫之身是假的!灵体方案重划是假的!执法堂庭审是假的!私纵天囚也是假的!逃遁孤肠道是假的!嗔目癫狂还是假的!痴痴呆叙是假的!重重磕头更是假的啊!微微一笑、瞑目待死更是天大的笑话啊!一生戎马的自己居然会相信一个插在供奉司的死间!善于用间之术的自己居然会被这么拙劣的表演蒙蔽!一生都在刀尖上翻滚的自己粗心到居然会中这样浅显的圈套!
自己一手组建的供奉司居然有人胆敢背叛自己!那些人居然敢真的下手劫杀我疯血秘葬庸孤慎啊!居然还派了我庸家亲系血脉亲手弑祖啊!从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中,一路走来的庸孤慎瞬间想到了一切,也彻底的疯怒了:老子半步天人,一生纵横!就凭你们!也敢取我项上人头。
“还有谁?”
疯怒的庸孤慎惊天怒气涌起!疯气一张撑开了满布血丝的双眼,如啸天齿虎一般张大怒吼着的血嘴,震身飙气全身嗜血护体罡风一张,双手枯痩老拳狠狠一握,削瘦双腿如罡松生长厚土一般,“腾!”的一声冲天踏地站起,直震荡狞笑着的庸长心如滚球一般弹出了周身二十丈外,瘫软如泥一般堆在了狼尾草丛生的土丘之上。
枯手握老拳,
嗜血罡风现孤肠。
血眼问天下,
真豪杰顶立天地间。
“我就先杀了你这个畜生!”连亲生爷爷都要刺杀的狗东西!留你在世上还有什么用!疯怒的庸孤慎睁着满目的血眼,往瘫堆在狼尾草杂生的土丘上一扫,张着血嘴崩着牙朝生死不知的庸长心走去。一道瘦弱的身影骤然从旁边的虚空中狠命撞来,细白的双手上握着那黑紫弯月,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悍不畏死的朝那狂怒的嗜血罡风扑去,如飞萤扑火一般的悍不畏死。“子牧!住手!”“四哥!收住啊!”只听见一声声“噗!噗!噗!”的闷响声晃起,一阵刺耳的炸裂摩擦声过后,一道瘦弱的身影被抛飞出了十多丈外,被闪身而上的一道快捷身影接在了怀里,正是一直在旁边焦急观望的赵彬子。心急如焚无能为力的赵彬子接到了抛来的小牧牧,也管不得那么许多了,扫了一下十多丈外的场中的人影,惊骇变色拼命拥着怀中的小牧牧,把全身法力运到了极致,狠命张开了全身护体罡风,带着满脸苍白,闪身朝瘫在了狼尾草丛中庸长心的方向急冲而去:猝不及防之下!大事已经发生,眼下的时局可不是小小的供奉司司长可以左右的了的。
就在这时!又一阵惊天动地天雷一般的轰击声响起,直震的孤肠道的漆黑夜空一阵扭曲,激烈旋爆的炸裂罡风不断的撕扯着仅于十多丈的地方中。在疯怒的庸孤慎左边出现了一个青衣和尚,右手倒扣着一盘狱难常心钵接住了庸孤慎爆怒的左拳,左手按扶于庸孤慎的左肩之上,双脚倒缠困住了庸孤慎的左脚。右边一个长发飘飘的虬髯汉子,粗壮的右手反握庸孤慎的右掌,左臂连缠右臂控住了庸孤慎的右手,双脚似青衣和尚一般倒缠困住了庸孤慎的右脚,使之不能轻易挣脱。“你们!好!好!好!”疯怒的庸孤慎撑着血目望着现身的两位宗门大佬,哈哈的仰天长啸,雄厚震天的啸声盈野回荡,只震的方圆百里内静寂无声,在于疯怒的庸孤慎孤肠道四周唯有夜风轻轻啼。
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