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老者看了看哥大师的手势,笑了一笑!摆了摆手:“看病!是你我有缘!才答应你的请求,现在见到这个孩子更加的投缘,银钱俗物就不用提了。况且!此泛青病症,也非老夫能医。这样吧!我写封信,让你带去离此处,约有百三里地的清鸣山。你带着孩子行到清鸣山腰,有一户叫轩金里的人家,他必定有办法医治。”惶急的哥大师一听,神情微变,急忙抓住了银发老者的手掌:“姚老!是不是这孩子的病...。”
“哎哟!你抓疼我咯!”惶急的哥大师听见,银发老者语音不详!神神秘秘的!以为有意推托,一时会错了意,急忙之间,气力用大,抓疼了银发老者。
“你啊!放心!我叫你去找这人家,他是高人!说不定你这孩子因祸得福了呢。”见这哥大师的失态,银发老者也不为意!揉了揉自己泛红的手把,微微的语带深意。望见了,银发老者泛红的手把,焦急的哥大师才思起刚才的失态:“姚老恕罪,万廖一时关心则乱,难以自持!您没有受伤吧。”
“呵呵!我明白的!也能理解!孩子急症,父母心切!一切情理可原!”银发老者轻轻的笑了笑,反倒安慰起了哥大师来。
“姚老大义!啥也不说了!这里是我闲时炼的丹药,你不领银钱,可我这拳拳心意你一定得收下。也是为了刚才我的失当之举,不然!我心里会自责万分的。”因惶急上火!红着脸的哥大师从怀里,掏出一青色瓷瓶,双手捧向,银发老者面前。
银发老者笑吟吟,看着哥大师,见哥大师面情真挚,便也不说话,双手接过瓷瓶:“行医卫道,原是本份!你言重了!我这就写信,等孩子服下帖药,好了清寒。若那泛青病症还未好,你们就拿上这信,去那清鸣山。”
送走了姚老神医,哥大师回屋坐在床沿旁,看着消瘦的小牧牧,轻轻的帮小童,紧了紧被褥,轻抚过小童的脸,一时无言相对。
服用了老神医的方子,牧牧当夜便消了热,人也清醒了起来,也能转着灵动的大大的眼睛,盯着哥大师。哥大师见此,心神大定!只不过泛青病症,一直都未能消散,这几日来愈发的明显!哥大师看着小牧牧,日渐病好!也起了去清鸣山的念头。
晚饭后,当银发老者再次来到房间,查看了牧牧的病情。哥大师便提起了话头,银发老者微笑的从袍袖里,夹出了一方清绢。交到了哥大师手里,嘱咐道:“行到屋前,你拿出这丝绢,递于屋里人便可以了!那人家承过我的情!接下来的事他自然会知道的。”微笑的哥大师双手小心接过,点头称是,万分感谢!躬身送走老者后,便开始收拾细软,便于明天起行。
“叔猪!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吗?”憔悴的小牧牧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问着哥大师。“是哦!明天我们便起身去,找姚伯伯的朋友,治牧牧的病哦!等牧牧病好了,就可以放心去找爷爷咯。”哥大师整了整,牧牧的被褥,摸着牧牧浓密的头发,柔声说道:“牧牧啊!不要乱动了哦,你先睡觉,叔叔先去给你煎药去。”见牧牧点头,微笑的哥大师转身,出了小屋,关上木梨门,行向膳房。
时夜,归庵观茅庐,银发童颜的老神医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青色瓷瓶,手捻着一枚发着淡淡药香的朱红丹药,眼里闪闪生辉:当时见到那求医客人,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可料不到这个有缘人,竟然能炼丹。而且还能炼出,白骨生肌灵丹。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竟然能凝炼如此丹药,这是何等的机缘!何等的天赋!现在门中正缺炼者,只要荐上,送他去往登名额,选中入药庐,自己当就举人有功,况且有人在药庐,也便于修行之用!何况......。银发老者想到此处,微微咧嘴,笑了一笑!脑中浮现那个消瘦的小童。
一个小小的稚童,现在居然,有了宗门典籍中木灵独身的异象。啧啧!这次真的是无心插柳了,只要入门首选,立下宗门遗珠之功。哈哈!银发老者痴痴望着屋里虚空,转眼间!突然抚掌,哈哈笑了起来。
“只要两件成功,轻易攒够入宗贡献,就可以重新回到宗门,不去说多出的宗门贡献,就这荐举之功,以后这两人,一人在药炉,一人在内宗,肯定于己!多有益助。
次日清晨,千恩万谢的哥大师别了姚老神医,牵着牧牧上了黄蹄白背虎相乘的杉驾,直朝清鸣山而去,急行大半天,隐隐到了清鸣山脚,清鸣山有一条上山的环山曲道。道路难行,何况是杉驾上山,顿见主意的哥大师撇开黄蹄白背虎相乘的杉驾,扶着憔悴的小牧牧,上了黄蹄白背虎,又往小牧牧身上披了厚厚的毛皮外毡!这才翻身上骑,握紧绳僵,双腿夹紧虎背,晃晃悠悠的挥着黄蹄白背虎艰难上山!骑行山腰处,看见一片凤金梧桐林,沉脸的哥大师紧绷着的俊脸上,才慢慢的浮现出一抹喜意。
哥大师双臂扶着小牧牧,双腿夹了夹黄蹄白背虎,绳僵转向行进了凤金梧桐林,林子逾深处。慢慢的白雾,弥漫了起来,笼罩着林子四周。渐渐的目光及远处,只达三丈余。疑惑的哥大师看着刚才还明朗清明的林子,现在突然变的迷离奇异,微微皱了皱眉,身子往后青青靠了一靠,伸了伸与怀中牧牧,拉开了距离,伸手入怀,摸出了老神医送的一方清绢,入手处光滑细腻,上绣一只栩栩如生的长翎彩凤,张翼轻舒。哥大师握了握清绢,低头重新放入怀中,瞅了瞅眼前,白雾蒙蒙的林子。眯了眯眼,看准一个方向,拍了拍身下的黄蹄白背虎。慢慢的行向林子东面,骑过一段路,白雾渐去,眼前出现了一片青油油的竹林。
竹林前,有一座用竹子搭成小竹阁。周围是用清色离竹,编成的围墙篱笆。篱笆中间,上竖一宽大竹匾,上书《轩金里》三个青色正楷。
哥大师望着那小青竹阁,脸上一喜,拥着小牧牧,骑着黄蹄白背虎,转眼间便来到了篱笆竹匾下。翻下虎背,扶着小牧牧也下了地,牵着黄蹄白背虎绑在了篱笆上。转身蹲下身子,整了整牧牧的衣裳,抚过牧牧消瘦的脸庞,对着小牧牧笑了一笑。站起身来,左手牵着牧牧,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悬挂竹匾下的青竹邦子。
‘啪啪啪’三声青竹脆响,过了一会,竹阁外屋的竹门开了。走出一个,厚厚实实的小童子来,疑惑的望了望,直生站立的哥大师和小牧牧,脆声问道:“你找哪位?”微笑的哥大师右手入怀,拿出清绢,缓了缓声音:“归庵观姚老手信,你家大人在吗?”开门童子看了看,哥大师手中的清绢,回头尖着声音大声喊道:“竹幽老头,有人找你。”接着,便下了竹梯,走到了竹匾下,拉开了虚掩着的小竹阀,端正眼睛看了一下哥大师,伸出小手:“老人家现在正在炼丹,走!先进屋吧。”对着哥大师说完,转眼看了看,缩了缩身子的小牧牧,露出了一口矫正的大白牙。
哥大师回了一礼,笑着说道:“那有劳小师傅带路了。”壮实的小童子,朝哥大师点了点头,缩回手,朝前带路。哥大师回手虚掩上竹阀,跟上了小童子的脚步,踏上竹梯,入得竹阁外屋里。
“你们先坐着,我去叫老人家来,桌上有茶水,自己倒。”说完,便迈着脚步,急匆匆的入得竹阁内堂。
微笑的哥大师牵着小牧牧,望了望屋子,两张竹椅和着一张茶居,摆在屋里左侧,两张竹椅和着一张茶居,摆在屋里右侧。主位坐北望南,哥大师看了看茶居,牵着小牧牧坐到了,离自己近的竹椅上。伸手拿了一只空盏,伸手入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椅旁的小牧牧:“牧牧啊!渴了吧。”
小牧牧乖巧的接过小盏,双手捧着,轻轻的抿了一口,抬起头,睁着明净清澈的大眼睛:“叔猪!这茶水好甜啊。”“恩?”看着牧牧神情!哥大师挑了挑眉毛,疑惑的哼了一下!随手也给自己倒了一小盏,轻手扣这茶盏,喝了一小口。
茶水入口,一丝甘甜便化在了舌尖上,一直清甜到喉中,张口一呼气!满口清香。
“咦?这茶有问题。”疑惑的哥大师剑眉一皱,举起茶盏,放于眼前,只见茶盏无茶叶,只有淡黄的茶水,哥大师放下茶盏,端起茶壶,掀开茶盖,只见茶壶里只有淡黄茶水,也无茶叶。
眉头渐渐皱起的哥大师一时兴起,盖上了茶盖,放下茶壶,扣起茶盏,眼睛一眯,盯着小盏,细细一瞧!只见淡黄的茶水里,有一粒粒微小的黄橙晶体,哥大师凑眼仔细观察:“啊!是丹茶”。一脸不解的哥大师突然恍然大悟,轻轻的笑了一笑:“此间主人倒也是一个雅人,丹药稀贵,炼丹更难!没有想到这里的主人,居然可以奢侈到炼丹入茶。怪不得!刚刚尝时有九甘子的清香,亦有芯梨的沁甜,入口时更有天吉子、白甘,清谐难和,悲杉等混杂的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