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去啊！你说，这山上好呢？还是山下好呢？”
好久，好久，以前，
某一天，
当时的情景，现在这个，记性变的很差很差的野无水去，印象里都有些模模糊糊了，只记的，给了他一棍子的人，好像是因为某些原因，悠悠的站在似桃花旁，笑吟吟的随意问着，当时，躺在地上盯着酒盏看，披头散发的他！
“嘿嘿！都好！”
每当见到笑吟吟的那个人，野无水去就会变的像孩子一般很腼腆，腼腆到声音都有些许的不自然，放肆的眼睛都不敢往那个人的身上瞟去，怕，给那个人印象中增加哪怕一丝丝，不必要的误解。
因此，
他，一向都嘿嘿的带着某种天性的呆憨，痴痴的像个乖孩子一样。
“喔！？”
一听到这声绝对里的疑问时，咧着嘴嘿嘿直笑的野无水去，马上就预感到不妙，头皮瞬间便开始发麻，所以，咧着大嘴嘿嘿直笑的他，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也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马上，就开始知无不言，必须要言无不尽：“山上有您谆谆教导，还有酒盏看，当然好！山下有肉吃，有酒喝，也很好。”
“哦！”
听着有些缓和下的语气，一直咧着嘴嘿嘿痴笑的野无水去，在心里长长的舒着，一直压在心胸的一口重气，庆幸，自己非常及时的聪慧果断，恰如其分的机智勇敢。
“水去啊！如果让你选其一，只能选其一。”
站于很美的酒盏旁边，笑吟吟的师父，不知什么时候，全身好似蒙上了一层粉莹莹的薄雾，迷的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就这样模模糊糊的，抬着好像有些许苍白的脸，仰着头，静静的望着蔚蓝蔚蓝的天。
“你说！”
两个字出口，慢慢悠悠。
粉莹莹的薄雾里，脸色好像有些苍白，静静的师父，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接下来一句：“山上好？，还是山下好？”
记忆，瞬间复苏，历历在目！
野无水去那时还并不明白，随意自然的师父，那天，为什么会跟自己说那么多的话，笑的那么慈祥，那么的意味深长。
有时，不经意间，或许，年少的自己，看的并不是很远，很远。
乃至，师父的话，在当时，只是，一种有些许模糊的谶言。
因此，
今天，
衣冠楚楚，明目朗星，肩垂破烂黑葫芦的他，手起剑落，清清双眼里，颗颗人头地上滚，血红腥白流一地，不眨一眼。
“你可知道？古往今来，在这个幽幽天地中，这高山是缩影，这大江是缩影，这巨城是缩影，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凡俗囚徒，也只是其中渺渺的小小缩影。天地事已既，唏叹风尘中。”
当收剑入鞘后，周身整整洁洁，不染一丝纤尘的野无水去，回忆起，当初在那片粉莹莹的薄雾里，周身模模糊糊的师父，甩了一下手，转过了身，恍惚间，直挺脊梁，戟指剑诀傲向天，淡淡清音笑群山：“你说，一切既已注定，我倒想用这七尺之躯，称一称！这注定的斤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