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看着丈夫的背影以及远处的王岩,内心充满了担忧和无奈,想到二人若遭不幸,自己如何得活?现在只有赶紧去召集人手,才能帮的上忙,于是赶紧擦了一下眼睛,转身带着张火儿向村里的里正家跑去。
张家庄。
那青龙堂马老六和白虎堂申狼去后院不过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马老六便把屋内一干女眷赶到了前院,申狼因为要下到井中取银子,所以还未回来。
被马老六赶出来的女眷约有二三十人,都围着张夫人姚氏哭哭啼啼、战战兢兢,张如一也在姚氏的怀中如受惊的小鹿,满面泪痕。那姚氏年约三十七八,从小锦衣玉食,仆人环绕,如今见了这等阵仗,心中虽是害怕,但自己毕竟身为张家庄主母,众女眷都以她为首,况且女儿还需要她保护,所以此时却也有一股英气在脸上。
姚氏领着众女眷被马老六等青龙堂众山贼踢踢打打的赶到院中,却看到张德祖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姚氏大惊,赶紧拉着张如一跑过去扶起了张德祖,好在张德祖还有鼻息尚存,吓得姚氏几乎眼泪就要掉下来。
张如一看见平常威武的父亲如今满脸血痕躺在地上,顿时大哭起来,女婢们又看见旁边七八个家丁的尸体,更是吓得不知所措,挤在一起颤抖着哭泣。
众山贼都是些无赖之徒,看见众女眷如此光景,都如看戏般哈哈大笑起来,那马老六微眯着小眼瞅来瞅去,哨见张如一在众女眷中姿色过人,如今又悲悲戚戚的,颇有一番别样的滋味,顿时引起心中一股淫意,于是开口说道:“申狼怎么还没出来?我等得不耐烦,先去后面厢房休息一下。”说完就要强行去拉张如一往后屋中去。
姚氏正在抱着张德祖呼喊,忽然听见女儿尖叫,抬头看见马老六拉着张如一往后拖,赶紧哭喊着上来拉扯,被李潘图一掌推翻在地,姚氏吐了口血又起身用尽全力抱紧了马老六的腿,马老六心急,正准备一掌打下去。
“马兄且慢!”
马老六听见后面有人出声阻止,回头看见是李潘图,愤愤的道:“怎么?李兄也看上了这小姑娘?马某听说李兄不爱这口啊?况且今日这小妞可是我先看中的!”
“马兄说笑了,小弟不是要跟马兄抢人,马兄别误会,至于小弟为何阻止马兄,实是因为这位小姑娘是此地庄主的独生女儿。”
“庄主的女儿又怎地?难道我马某人不能享用?你究竟是何意?!”
“马兄别生气,小弟不是这意思,只因刚才咱们商定要这老小子的酿酒方子,但这老小子骨头硬,定然不会轻易告诉咱们,所以咱们还需要借助这母女俩之力才行,若是马兄真想去厢房中休息,不妨再随便挑一个,小弟绝不阻拦。”
马老六还想在说什么,那姚氏在下面见拉扯不动,爱女心切,张口在马老六腿上咬了一口,马老六“哎呦”一声,反手给了姚氏一耳光,丢下了张如一,口里骂着:“晦气!等会再收拾你个小蹄子。”
张如一被丢下,赶紧跑回母亲身边,母女俩个抱着昏迷的张德祖哭哭啼啼。
马老六丢下了张如一,又去众女眷中找了一个有姿色的,便拖着向左屋中走去,那被托的女子哭声震地,众女眷正要上去拉扯,围着女眷的山贼们都上来阻挡,众女眷哪里挣脱的出,况且那些山贼在阻挡时又是故意乱碰,众女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名女子被拉走。
这边马老六刚进屋,后院里申狼便出来了,众人抬了十几个大筐,亮晶晶的全是银子。
“李兄,银子取出来了,果然不少!哈哈,这下咱们可立了大功了。”申狼乐呵呵的说道。
李潘图看见申狼领着众人抬出了银子,双手抱拳道:“恭喜申兄立此大功,现在银子已经取出,此处也不必多待,庄里的马车都在右院马厩中,申狼兄带着银子先走,路线我早已画在此图上。”李潘图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纸递给申狼。
“哈哈,这功劳是咱们兄弟几个的,不用分你的我的,听李兄所说意思,难道李兄不跟我们一起走?”
“申狼兄忘了,小弟还要跟这老小子要酿酒的方子呢,况且那马老六刚拉了一位小娘子进屋去休息,估计还得一会儿。”李潘图说着指了指左屋。
申狼听见左屋有女子哭喊声,早知道是什么事,气愤的说道:“这青龙堂的九个首领都不是东西,从上到下都爱这口,青龙青龙,我看都是些裤裆里的肉龙,时刻不忘拿出来显摆显摆!李兄我们不必等他,还有那酿酒方子,咱们直接把这老小子带上山不就什么都有了?”
“呵呵,这马老六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毕竟还是咱们兄弟,还是等等他,还有这老小子,眼看就要死了,肯定拉不到山寨,我潜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每每查探都找不到那方子,今日一定要取到手,申狼兄不必多言,按照我给你的地图,依照红线标记先走,我拿到方子后就和马老六与你汇合。”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申狼说完便指挥着众人拉马车装运钱筐。
李潘图正要去叫醒张德祖逼问酿酒方子,忽然又想起一事,回首说道:“申狼兄,还有一事。”
“李兄还有什么事?”申狼正指挥搬运,听见李潘图叫喊,跑过来问道。
“之前寨主下令,要把此地一个算命的先生也绑去山寨,可是这算命的出去云游了,于是寨主便让我们先把他老婆孩子绑去山寨,然后在他屋里留下字迹,等他回来看到,自然会去山寨要人。此人的家我也标注在了地图上,申狼兄回山之路正好路过,麻烦申狼兄顺带把此事也办了吧。”
“既然是寨主下令,那当然要去,但不知为何寨主要一个算卦的有何用处?”
“我想寨主定然是为了小公子,小公子懦弱多病,朝不保夕,寨主疼爱,可能是想问天卜卦吧。”
“原来如此,李兄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申狼答道。
“申狼兄去时只需派几个机灵点的弟兄翻进院,把那母子打晕后扛抬出来即可,切记不要大张旗鼓,好生押运银子才是正理。”
“好,我听李兄的。”说完便带着一多半喽啰按照地图所示赶着马车走了。
李潘图看申狼走远了,低声骂道:“蠢货,就只会干些粗活!也不想想这张家庄诺大的家产是如何得来的?若不是有那酿酒的方子,哪来这么大家业?你既然看不透,那就莫怪我一个人取了这场功劳。”
不说这张家庄正经历悲惨之事,却说王朔在谷中打坐,约有一二个时辰,王朔自觉下午完全消耗的灵力已然回复,此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于是便站起来找到行囊,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来到燕清风坟前跪下,说道:“燕前辈,小生今日就要回去了,多亏燕前辈留下的这些东西小生才能借此脱离深谷,小生回去后定会加紧寻找玄机宗、正黄谷和青城山,尽快完成燕前辈所托。”说完重重的磕下头去。
磕完头,王朔自语道:“想起燕前辈石板上所述,似乎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我现在能仗剑飞行,岂不也成了神仙?。”说完抬头看深谷上方浓雾早已消散,漫天布列星辰,自思道:“此时天色昏暗,我辈神仙飞行,正好掩人耳目,我去也。”于是右手高举秋水剑,剑尖朝上,双脚在下,灵力灌入,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