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修“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好在胡三还被守门人抱住双脚,这一拳并没有太大力气,胡三挣开守门人,还欲上前施暴,那边王锦与众学子匆匆赶来,看在眼中,都呼喝起来。
王朔看到司马修和守门人都躺在地上,一气入丹田,灵气灌体,一个箭步,“嗖!”的一声,已到跟前,举起双手便去阻挡胡三举起的拳头,胡三还没注意,正大力向下砸去,一拳击在王朔手臂上,就如击在钢铁上一样,痛彻入骨,急缩手,却不曾想还带反弹之力,一下子仰倒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大家看起来就像是胡三自己酒醉,没有站好才摔倒的,都没有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有如此大力。也好在胡三身体比较臃肿,摔在地上并不疼痛。
王朔趁机赶紧扶起司马修和守门人,转眼看去,一看是那贩狗的胡三,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正准备逃去。
胡三本奇怪为何摔倒,但看到了王朔便大喊道:“就是你这小贼偷我的狗!今天可算拿住你这贼人了!”
这时众学子方才赶到,大家本来被王朔的速度吓了一惊,这时听胡三说王朔是偷狗的贼,又都疑惑起来。
王锦因为之前司马修挡在前面救了自己,这时看到司马修挨了打,赶紧跑到司马修身边安慰,眼泪都快滴下来了。
司马修正揉着左脸,突然一阵清香袭来,抬头看见王锦,此时才正眼看见其面容,梨花带雨,面如美玉,满怀关切,一时竟忘了疼,呆呆的看。
辛寿、田力看见胡三,也是胆战心惊,张如一冰雪聪明,一听便知此事原委。
众人恰带分辨,院门外高佑德带了几个捕快进来,众捕快看此情况,二话不说,上去便绑缚了胡三。
胡三大声嚷嚷道:“这几个是贼,你们不去抓,凭什么绑老子?!快给我松开!”
高佑德看见司马修左脸臃肿,守门人满身泥土,大怒道:“哪来的醉汉!授业之所、育人之地岂能如此胡闹!”
“什么狗屁育人之地!教出来的都是些小贼,你不信自己问问他们几个是如何做贼的!”胡三指着王朔、辛寿等人说道。
众捕快看胡三口出不逊,都大声呼喝,正准备拉走。高佑德听胡三话中有话,便说道:“众位官爷稍待,我高佑德洁身自好,教育弟子更是以忠义为本,今日我倒要让这醉汉看看怎么此地都是些小贼了!”
一听此话,别人还可,王朔、辛寿等人却直冒冷汗。
众捕快听见高佑德说话,便停下脚步说道:“莽汉!快闭上你的臭嘴,高老爷德高望重,岂是你这无赖侮辱的!?”
“嘿嘿!我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贼是何物?我自家在镇上贩狗,他们不偷我的狗,我岂会平白无故来此吵嚷?就是这俩小贼干的好事!”胡三虽然被抓,却仍是一副无赖相的指着王朔和辛寿说道。
高佑德听见此话,转首问王朔和辛寿:“此话是否属实?”
王朔和辛寿低头无语,冷汗直冒。王锦也是颇为疑惑,张如一却是扭着衣角暗暗担心。
高佑德看二人不说话,已知事情属实,气的呼呼直响,颤抖着右手指着王朔和辛寿连声说道:“好!好!好!”
辛寿吓得面如土色,吞吞吐吐道:“我们...已经还给他了。”
众捕快看情况如此,也知道事出有因,但高佑德在镇上德高望重,虽学子们偷了狗,但都是少年,且又还回去了,料想只是一时贪玩,但胡三打人却是事实,喊道:“你这莽汉,来这好好说即可,凭什么醉酒伤人,且随我等到衙再说!”说完不容胡三分辨,推着就走。
高佑德气急,对守门人喝到:“锁了大门,你等都跟我到院子里去!非书院人等一律请出。”
王朔、辛寿等人心中忐忑不安。
王锦因事情涉及王朔,本欲想留下,但高佑德有命,守门人也只好请她出去,王锦先是斥责了王朔,然后又安慰了几句便无奈的出门去了。司马修本欲去送,但碍于高佑德在此,也只能作罢。
众人来到院中空旷处,王朔、辛寿、田力等五人跪在前面,高佑德气的胡须直竖,指着几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五人无奈,只得说了偷狗的经过,但掩盖了辛寿要送张如一的事实,只说想买那条小狗,但胡三漫天要价,又不肯商量,所以才偷的。辛寿毕竟胆怯,竟没有一力承担下来,企图法不责众,大家一起分担。
田力等人还好,只是知道此事,并没有参与,怪不到自己身上,无非是一个不遵规定,私自越墙外出而已。但王朔不同,两次狗市往返都有参与。王朔虽想分辨,但又怕伤了和辛寿的和气,自想着且看高夫子怎么处治再说。
高老夫子为官之时,正因不愿与上骗国家、下欺百姓的不良之辈同朝共事才辞官归田,且一直以来都对宵小之辈深恶痛绝,招收学子也都要以忠义为本,今日遇见此事,又在众捕快面前失了体面,当然大发雷霆。
“辛寿、王朔!你二人不思进取,玩物尚志,偷奸耍滑,今日便收拾铺盖,明日一早回家去吧!田力你等三人,违反书院规定,擅自外出游玩,全不以学业为重,今日起,打扫学院三个月,罚抄诗词十本!”高佑德吼道。
众人一听,此次惩罚如此严厉,都暗暗心惊。
王朔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本是被拖下水,赶紧使眼色给辛寿,希望辛寿能说明情况,但辛寿听此惩罚,已全然没了注意,全身无力的摊坐在了地上。
王朔无奈,只能向前跪禀道:“夫子息怒,此次事件,当时事出突然,我来不及阻止辛寿,后来被那胡三发现,又容不得我们解释,阴差阳错,实在不是我们所愿,希望老夫子,网开一面,饶恕我们一回。”
司马修也准备上前求情,高老夫子似乎铁了心:“不用强词夺理,岂不闻“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小小年纪干出这种事来,老夫教不了你们,你们另请高明吧!”
众学子齐齐跪下,求夫子网开一面。高老夫子怒发冲冠:“我一世清明,最忌宵小,你们所做之事,实不能容忍!我意已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无奈,只得扶起辛寿,满脸惨切。张如一几个女弟子已经满含眼泪,司马修也是无可奈何,叹声气走了。
这正是天道有定,王朔此次若不弃文将来又如何有机会能近武?若不近武又如何成就大道?
众学子与张如一等女学生分别后回到卧室,辛寿一直魂不守舍,目光呆滞,此次被高夫子退学,正不知如何回家面见父母。
王朔虽感无奈,但一直不喜学业,此次虽有负父母之望,但自己也无可奈何。简单收拾了行李,看时日还早,便去白云绣庄找王锦,告知其事。
王锦听说,怒斥了几句王朔,非要拉着王朔来找高老夫子赔罪,王朔不愿意,王锦便流泪道:“父母日日辛劳,供你读书,外公拉下脸皮找高老夫子,才能让你进梧桐学院,想不到你竟如此贪玩,真是有负外公和父母。”
王朔听见此话,也颇感伤心,但自思老夫子正在气头,似乎不可回转,而且年关将近,不如先回家一趟,实在不行,再让外公出面求老夫子。
王朔把想法告诉了二姐王锦,王锦无奈,认为只能如此。
告别了二姐,王朔回到书院,因辛寿家距新陵镇不远,所以已经背着行李回家去了,其余学子又都去学堂里读书去了,此时卧室空无一人,颇感凄凉。
王朔无聊的躺在自己床上,又睡不着,突然想到今日挡胡三那一拳竟没觉得疼痛,胡三却跌倒了,想来还是那《少阳聚气诀》的原因,于是坐起来,双腿盘膝,意守丹田,开始了呼吸吐纳。